“我……”
我和宴南霆生孩子?这孩子难道没有感觉出来我们的关系在逐渐的冷化吗?
簌簌见我沉思,就说,“可以生的。”
不是可不可以生的问题,是我压根就没有这个想法啊,少年。
我无语的看向簌簌,“我要和你爸爸离婚啊,少年,我们是不可能有孩子的。”
簌簌大胆的对我说,“哦,爸爸说姨姨你只是在闹脾气,过几天就会好的,让我不要介意。”
番茄大概是感觉到了,我不会对簌簌做什么,趴了下去。
我收起搭在番茄头上的手,“你爸爸有时候有点自信过度,不要理会他。”
“哦。”
我和簌簌吃完晚饭,就打车去了医院。
我恢复得很快,疼还是有点的,比起无力感来说,我更愿意忍受这种程度的疼。
我带簌簌来到爷爷的病房,刚想进去,却在推开房门之前再次缩回了手。
簌簌不是很懂我的犹豫,睁大眼睛看着我。
我无视簌簌的注视,拉着她走到护士站,“请问二病房的主治医生还在吗?”
这个点,早班的医生和夜班的医生已经交好了班。
护士看了一下值班表,“你是说薛主任?已经回去了,有什么问题可以找值班医生。”
“二病房的病情?”
“老人家也不是很严重,被气得一口气没上来。这个年纪一口气上不来可能就过去了,老人家身体很好,心脏没什么毛病,不然还要装支架,不知道要受多少罪呢。现在身上最重的伤是孙子应急处理过激导致的肋骨断,薛主任说年纪大了了需要多观察几天。”
我听完护士的话,攒出了一点勇气。
宴南霆让我来看爷爷,不是因为爷爷这边需要人照顾,宴南霆请不起护工还是怎么的?只是给我一个道歉的台阶,怕我一直揪着这件事不放,折磨自己。
那天晚上我没有坚决的推开他,也是领会了他的这点好意,宴南霆这种无意透出的温柔真是要命。
我这次直接拧开了病房的门。刚刚我过去询问爷爷的病情,护士看我的眼神已经有些不对了,再不进去,护士估计要把我当成别有所图的人了。
我进了病房。
爷爷正靠在床头上看着报纸,高耸的鼻梁上架一副老花镜。
我轻轻碰了一下簌簌的后背。
簌簌很认人,就算爷爷浑身上下透露着慈祥的气息,他仍旧对爷爷有种敬畏。
簌簌往我移了移,叫了一声,“曾爷爷好。”
“哎,我的乖曾孙子。”爷爷连声答应,没有和簌簌多说两句话就把目光转到我的身上。
我笑着说,“早就想来看看您,但我身上有伤,也不懂您现在还对我有没有气,若是还有气的话,那我贸然前来,算是撞在刀尖上了。”
爷爷示意我们坐下。
我带着簌簌坐下。
爷爷摘掉老花镜,拧了拧眉心,对我说,“我从不曾怪过你,我知道你的心思。”
爷爷苍老枯瘦的手拍了拍我的手背,“那段日子不是谁都能熬过来的,阿霆不懂你心中多苦,我在一旁看着难道还不懂吗?”
我看着爷爷那一双枯瘦的手,被长辈宽慰得眼泪差点落下来。
爷爷没有给我眼泪落下来的时间,连忙再说,“谁能没有错的时候,阿霆……”
爷爷又开始了漫长的劝和。
劝和的话把我心中涌出的悲凉熄灭,我对面爷爷的长篇大论,除了沉默还是沉默。我装作不懂怎么完美掩饰心不在焉的样子,用这种办法无声的抗拒着爷爷。
爷爷看着我,最后深深的叹了口气,“何必呢?人生就那么长,较劲有什么用呢?”
“是啊,人生就那么长。伤害了就是伤害了,我较劲有没有用我说了算。”
我忍下又冒出来的反骨,实在是害怕爷爷再因为我的话炸毛,还算硬朗的身子骨撑不住。
我借着簌簌要睡觉的借口,把簌簌带了回去。
之后我就没有去看爷爷,不是因为不想去,也不是因为怕爷爷再和我提要和宴南霆复合的事情。
而是媒体不知道从哪里得知的爷爷住院的事情。
宴南霆给公司公关打完电话,又把电话打到我的这里,和我说了他推迟回来的日子,回来会和我商量一下于菲的事情。
这句话说完,宴南霆就匆匆结束了电话。
我拿着铅笔在角落补了几笔后停下来想,“于菲的事情?于菲什么事情?是他终于意识到于菲对孩子的危害了?还是别的事情?”
我想不通干脆就不想,就算是推迟,宴南霆也只是晚几天回来,到时候我就知道了。
于菲那边不担心,于菲以前就没使用过什么高明的手段,就算她现在拿和宴南霆不堪入目的照片来找我,我也能付之一笑。
但我忽略了,我断掉了于菲最后一点希望。
被逼到绝路,反击起来可不是以前的小打小闹。
又过了一个星期,我选了一个天气好的地方跟着林助理去给簌簌选今年的衣服。
宴南霆这个爹说不尽心,的确是不尽心,我从林助理那里套出来的话,都是宴南霆这两年专注于找我,对簌簌上不了多少心。
但簌簌毕竟是他第一个孩子,也是现在唯一一个,待遇肯定不差。
专门的设计师团队设计春夏秋冬四季的衣服,料子都是经过严格检验的,不管是舒适度还是时尚,都有。
我从小都没有这种待遇。
最后一套衣服,我在紫色和黑色之间拿捏不定,就让簌簌去试试看。
簌簌被带去换衣服,我坐在*的沙发中,尝了一下她们冲泡的手冲咖啡。
我尝了一口就放下了,在店员期盼的目光下,点了点头,“挺好的。”
其实一点都不好。
设计师做衣服是一把好手,别的领域如果会,是锦上添花,不会也可以理解。
我带着这点理解喝了两口柠檬水。
簌簌换衣服的速度有点慢,我拿出手机想看一下时事新闻,一刷,却刷到了我上次的项目小区大楼倒塌的新闻。
我惊出一身冷汗,回忆我设计的各种数据。
刚想打电话给甜月,甜月的电话正好打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