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鸿门之宴(一)
布鲁秃2021-04-22 10:096,034

  夜幕降临,殷宁鹤已在这宴席的上首位置落座,虽然这也算是在自家宅邸当中,但毕竟只是临时决意购置的宅邸,出发之前并没有这种打算,因此在这宅邸当中除了殷宁鹤和纪沉鱼二人之外,只有由殷宁鹤的亲信侍卫假扮而成的小厮,这一个个的都是五大三粗的壮汉,假扮成小厮还算是说得过去,但是管家、厨娘以及侍女之类的角色让他们来假扮,也就只能蒙骗一下三岁小儿了。

  所以这宅邸当中除了小厮之外再没有别的下人,这次要在这新近购入的宅邸当中大摆一道鸿门宴宴请莫驹,还是殷宁鹤在这威山镇当中最大的酒肆当中预定了饭食送到家中。

  这只要钱到位,即便是千百年前也能把外卖安排上。

  酒肆的小二们将做好的饭食一一摆放到桌上,纪沉鱼也没闲着,跟着一起摆放了起来。

  殷宁鹤见她跟个陀螺似的忙个不停,赶忙出言阻拦:“行了,别忙活了,来这坐。”说着拍了拍自己身旁的座位。

  纪沉鱼看了看这饭食已经布置的差不多了,就等着莫驹上门了,想来也没什么用得到自己的地方了,也就顺势坐了过去。

  殷宁鹤:“看起来你很喜欢这一处宅邸?”殷宁鹤见纪沉鱼的心思有些沉重的样子,似乎还没有完全消化掉马镖头就是莫驹的事实,更对自己所说的要宴请莫驹这件事心存了担忧,于是开始有一搭没一搭的开始闲聊,转移纪沉鱼的注意力。

  纪沉鱼点了点头,可是又摇摇头,说道:“算不上很喜欢吧,就是……就是觉得蛮合眼缘的,怎么了?”纪沉鱼有些没头没尾的殷宁鹤为何突然这样说。

  殷宁鹤笑了笑,说道:“既然这么喜欢,这处宅子就留下来送给你。”

  纪沉鱼:“送给我,诶……”纪沉鱼的第一反应是有些受宠若惊,虽然一路上见识了殷宁鹤不少挥金如土的举动,也知道他经营着赫赫有名的米铺,但也不至于这样大手笔的花钱吧,将一处宅邸都能随手赠送,但是纪沉鱼下一刻立即想到了一个问题:“不是说……”纪沉鱼回忆起了那一天自己问殷宁鹤为何要购置这一处宅子,并且还是交给一个看起来有些奇怪的人去办这件事的时候,殷宁鹤并未正面回答自己的疑问,只是说:这宅子就当是送给莫驹的谢礼。

  而这莫驹就是马镖头,马镖头也曾说过其实他一早就看上了这一处宅子,只是苦于没有钱去买下来。

  纪沉鱼问:“不是说这宅子是送给莫驹的谢礼吗?”

  殷宁鹤道:“那我便对莫驹食言一次。”

  纪沉鱼一时间都被殷宁鹤迷惑住了心智,只觉得他豪掷千金赠宅子的时候那语气都不如现在说对莫驹食言一次的时候来得更让纪沉鱼心动。

  纪沉鱼意识到自己正在痴痴的望着殷宁鹤,赶忙摇了摇头,让自己回过神来,这几日也不知是怎么回事,总是觉得殷宁鹤不仅仅是长相姣好了,反而觉得他身上有着别人不可及的魅力。纪沉鱼身边的富家公子不在少数,这其中长相俊美的亦是一抓一大把的,但是却从未觉得谁有殷宁鹤身上这样魅力。

  纪沉鱼:“不……你误会了,我怎么好意思收这么贵重的……”即便殷宁鹤说对殷宁鹤食言莫驹的这一刻让纪沉鱼心动了一下,但不管怎么说也不能收,自己与殷宁鹤无缘无故的,说多了也不过是知己,还是纪沉鱼单方面认定的。

  殷宁鹤笑了笑,没有强迫纪沉鱼认定说收下这一处宅子,但在殷宁鹤的内心已经认定了要将这一处宅子送给纪沉鱼,这几日殷宁鹤在外奔波的时候,心中却一直总在惦记着纪沉鱼,最初殷宁鹤也慌了手脚,觉得自己已经不仅仅是一世英名了,这两世都未曾对谁动心,可是却总觉得纪沉鱼怎么看怎么可爱,从第一面的时候便如此,越相处越拔不出来,殷宁鹤有意让自己更为奔波,本想冲淡这种对纪沉鱼的心动之感,可是越奔波,就越想见她一面。

  到最后,殷宁鹤也放弃了和自己较劲,既然心动,又何须逃避。殷宁鹤思来想去也明白了为何自己之前时时处处要担心她,为何要谋划出一个富商夫人这个可有可无的身份让她继续跟在自家的身边。

  殷宁鹤亦是盘算好了,若是纪沉鱼对自己也有着同样的心思,那自然是再好不过的,可是若她对自己并无这份心思,自己就用这一处宅子为纪沉鱼的嫁妆添上一笔。

  殷宁鹤笑了笑,说道:“好了,先不提这个,你若是喜欢这种小院,不妨有空随我去我家看一看。”

  纪沉鱼:“你家?”

  殷宁鹤:“殷府老宅,也在王城。”

  二人正说着,就听外面是一阵喧闹。

  殷宁鹤顺势起身,纪沉鱼也要跟着起身来,却又被殷宁鹤给压了下来。

  纪沉鱼:“可是莫驹他们来了?”

  殷宁鹤:“我去看看,你且等着就好。”

  殷宁鹤起身到院子中去,就见马镖头领着身后的一行人进来了。

  马镖头:“我这带了几个镖局的兄弟来叨扰,郑兄不会介意吧?”马镖头仍旧是一副憨厚的样子看着殷宁鹤。

  殷宁鹤上下打量了一番这几个身穿褐色粗布衣衫的青年男子,一个个的都背过手来站在马镖头的身后,从衣着打扮上看确实是马镖头的镖局里面镖师的打扮。

  见殷宁鹤没有说话,马镖头又笑着说道:“这客不带客的道理我老马也是知道的,郑兄你放心,今日接了你的宴请的就我一人,我这群弟兄们也只是护送我,就让他们在这院子当中替你家小厮们值守!”

  殷宁鹤冷笑一声,倒是让马镖头从他的表情中分析不出他的反应,殷宁鹤:“马镖头身手不凡,还需要手底下人护送的?”

  没等马镖头开口解释,殷宁鹤又继续说道:“哪有这样的道理,叫你的这些弟兄们也一起。”殷宁鹤大手一挥,吩咐身旁的小厮说道:“酒肆的那群人还没走远吧,去把他们叫回来,吩咐他们再添上两桌子的菜。”

  马镖头:“诶,这怎么好,这恐怕不合适吧!”

  殷宁鹤笑了笑,说道:“这有什么不合适的,既然都是自家的弟兄,又哪有让弟兄们饿着肚子在院子里站着的道理。只不过这前厅实在搁不下这么多的人……”说着殷宁鹤望向马镖头带来的这些人,莫约着有七八人的样子,继续说道:“不如马镖头你看这样,让你带来的这些弟兄们在院中摆上两桌,随便吃上些什么,酒水管够的!今日算我郑某人今日是招待不周了,改日再在大酒楼宴请,怎么样?”

  马镖头犹豫了犹豫,一拍大腿,说道:“也好!这对月吃酒美得很!哪能还让郑兄请客,今天本就是我不该带着这么多弟兄们来,改日是该我来请客才对!”

  二人又是寒暄了一番,这才进了正厅来。

  此刻在正厅之中偷听院子中的动静的纪沉鱼是百爪挠心一般的好奇,只是隐隐约约的能听到这马镖头,或是该称作他为莫驹和殷宁鹤在对话,却听不清具体的内容,心中还在不停的盘算着如果这两人要是在院子当中就撕破了脸皮,揭穿了彼此的身份,到时候打了起来,自己是该去院子里帮殷宁鹤,还是该走为上策别给殷宁鹤添乱?

  纪沉鱼这正想着呢,就见二人都是面带着笑意进来了。

  马镖头上来就是对着纪沉鱼笑脸相迎的问好:“给嫂夫人请安!几日不见,嫂夫人又漂亮了几分”

  原本纪沉鱼都已经对于马镖头这种肆无忌惮的拍马屁行径适应了,但是一想到这其实是杀人不眨眼的山匪莫驹在夸赞自己又漂亮了,就不知该怎么回应他了。更何况,什么叫做自己又漂亮了,纪沉鱼都觉得这话说出来怪让人亏心的,这几日纪沉鱼是日日的打理着这处宅子的一草一木,虽然知道跟这宅子的缘分不会太久,但终究也是因为这宅子晒黑了不少,此刻虽然为着这宴请莫驹的这件事,稍稍的收拾了一番,但也没好到哪里去,马镖头这都能夸的出口,却让纪沉鱼听不下耳。

  殷宁鹤率先打破了这一僵局,对着马镖头说道:“来,到这边坐吧。”

  几人这才落座。

  殷宁鹤坐在上首的位置,纪沉鱼坐在他的右手边,而马镖头则坐在了他的左手边。

  与那一天在茶汤会上的情景相似,那一天也是这样的落座。

  正巧这时酒肆的人被小厮们叫了回来,不仅给外面那些马镖头带来的声称是镖局的弟兄们布上了菜,更受到了殷宁鹤的吩咐,为这主桌之上又加了几个菜。

  殷宁鹤:“也不知马镖头爱吃些什么,我就随便要了你们这酒肆中的几个拿手好菜,还请马镖头恕我们这一回是招待不周!”

  马镖头爽朗一笑,说道:“郑兄您太可爱了,我就是个粗人,哪里有那么多讲究的。”说着马镖头环顾这桌子上拜访的满满登登的菜品:“真是叫郑兄破费了,要这么多菜咱们几人也吃不了啊,这不是太过于浪费了!”马镖头说完便端起酒杯呷了一口酒,被这酿制的浓厚香醇的烈酒的味道冲的直皱眉头。

  殷宁鹤见他这一副模样,也是笑了几声,说道:“不浪费,若是有吃不完的,便叫我家小厮打包好了去分送给街上的小乞儿们。”殷宁鹤又上下打量了他端着酒杯的手,粗粝的手掌上是饱经风霜的痕迹,一看便知是一个从小习武之人,才会在手上留下这样的痕迹。

  殷宁鹤继续说道;“马镖头,这就你喝着感觉怎么样?”

  马镖头还沉浸在这烈酒香醇的余韵当中,连连点头,说道:“好!这酒真好!”

  殷宁鹤满意的笑了,说道:“马镖头喜欢就好,这是我特地从王城差人送来的,这酒酿制的有年头了,最初是我去青州做生意的时候从一个朋友那里高价买来的十几坛子,咱们现在喝的这一坛别说是之前我那朋友酿制的时候贮藏的年份了,就是在我王城的家中的那地窖里就放了有三年多的时间了,既然马镖头喜欢,也就不算是枉费我差人从地窖之中起出来这一坛酒,再专门差人送来威山镇这一趟。”

  马镖头听了直咋舌:“那这酒可名贵的很吧!”

  殷宁鹤笑而不语。

  马镖头:“哎呦!可多谢郑兄的抬爱!”

  殷宁鹤毫不在意的摆了摆手,亲自又为马镖头将杯盏中的酒斟满,而后说道:“你我兄弟二人谈什么谢意,只希望马镖头喝得尽兴。”说罢又支使着身后侍奉着的小厮们为马镖头带来的那些弟兄们也斟上这好酒。

  却被马镖头拦了下来,他说道:“诶!郑兄这就极其名贵,还是不要糟践的好。”

  殷宁鹤嘴角带着笑意:“都是自家弟兄,说什么糟践不糟践的,莫不是马镖头看不起自家兄弟?这你得自罚一杯不是?”说着殷宁鹤又为马镖头将杯中酒斟满。

  马镖头看了看殷宁鹤,又看了看自己杯中的美酒佳酿,一饮而尽之后说道:“都怪兄弟我嘴笨,我怎么会是这个意思呢,只是我们走镖之人有个禁忌,临走镖之前三天便不能沾染烈酒,若是非要喝酒也不过喝些黄酒解解乏,郑兄你这就一品便知是陈酿的烈酒,我这几位弟兄们明日傍晚还有个走镖的活,就没这口福来消受郑兄的好意了。”

  殷宁鹤的心中自然知道他带着这么些人来,必定是觉察出了这次宴请他就是一个鸿门宴,因此这才决意要给他们灌灌酒,但若他执意不同意,殷宁鹤也没有办法,虽然怎么样都是要在今日的宴席之上撕开彼此的真面目,但没必要因为劝酒这一点小事,此刻的大幕才刚刚拉开,一场好戏才刚刚开始,不必心急。

  殷宁鹤于是也就只好作罢,说道:“那既然如此,给弟兄们去抬上两坛子黄酒。”

  小厮应声而去。

  殷宁鹤又对着马镖头笑着说道:“我这也是提前并未有所准备,黄酒也就只是寻常的,黄酒没关系吧?”

  马镖头也不好一味的拒绝,心想自己这几个弟兄都是千杯不醉的,只要这黄酒当中没被下了蒙汗药之类的东西,喝一点也不会误事,于是点了点头。

  但马镖头还留了个后手,对着殷宁鹤说道:“我带来的这些弟兄们都一个个的敞开肚皮在郑兄这里吃吃喝喝的,真是叫我过意不去。”

  殷宁鹤:“这有什么的!”

  马镖头搓了搓手,说道:“郑兄您看不如这样,让你身边的这些小厮们也都在院子中一起吃,你说你身边的这些弟兄们干看着我也是过意不去。”

  殷宁鹤知道他之所以这么说就是怕自己在给他的弟兄们的酒菜里面动手脚,于是遂了她的心愿,说道:“那既然如此,你们也就同这几位镖师弟兄们一起吧。”

  殷宁鹤一声令下,院子当中看着的这几位小厮都寻了空座来落座了下来,好在是这一处宅邸的院子够大,摆了两个大桌子还是有富裕的地方,这几位由大理寺的侍卫假扮而成的小厮们也间隔穿插的坐在了镖师们的身边。

  纪沉鱼此刻注意到,外面坐着的镖师的数量和小厮的数量竟然相当,但小厮似乎还比镖师多上那么三四人的样子。一个个的都是身穿粗布衣衫,个个也都有着结实的腱子肉,就这么坐在院子当中,纪沉鱼都直感觉一阵赏心悦目。

  纪沉鱼的心中开始盘算开了,如果真的是在这宴席之上想要缉拿了这莫驹,恐怕这场面应该有够壮观的。

  见纪沉鱼有些出神的望向外面,殷宁鹤隐隐有些担心是纪沉鱼害怕一会真的闹起来,于是用箸夹了一块造型精心的糕点在纪沉鱼的小碗当中,柔声说道:“尝尝这个,听你姑祖母说你平时最爱吃的就是单家酒楼的糕点。”

  纪沉鱼:“单家酒楼?”那可是王城当中赫赫有名的一家酒楼,纪沉鱼确实是很爱吃他们家的糕点,每每到王城来陪伴姑祖母纪太妃的时候,纪沉鱼都要偷偷溜出去皇宫去买这家酒楼卖的糕点,后来被纪太妃发现之后就是纪太妃每次在纪沉鱼来皇宫之前都要请单楼专门做糕点的师傅到皇宫中来,住在太妃宫殿的小厨房当中,专门为纪沉鱼做这糕点。

  纪沉鱼接过糕点,轻轻的咬了一下口,可不就是单家酒楼的那个味道嘛!

  纪沉鱼嘴里的糕点还没有完全咽下去,但是一双大眼睛已经疑惑的看向了殷宁鹤,问道:“这是?”

  殷宁鹤嘴角带着些笑意:“这就是请单楼的师傅专门做的。”殷宁鹤的眼神当中满是温柔的神情,自从他明白了自己内心的心意之后,就一直想着怎么样才能讨到纪沉鱼的欢心,于是洋洋洒洒的写了一沓子的信,连夜飞鸽传书给了纪沉鱼的姑祖母纪太妃。

  首先向她表明了自己对于纪沉鱼的一番心意,一来是因为纪沉鱼也算是半个跟着姑祖母长大的孩子,从小到大一大半的时间是在晏州的老家,另外一小半的时间就是在王城当中陪伴他这个姑祖母纪太妃,因此纪太妃对于纪沉鱼的一言一行是最熟悉的,更是最为知道怎么样才能讨得纪沉鱼的欢心的。二来就是因为殷宁鹤和这纪太妃也算是旧时相识,这纪太妃也是个性格古怪的老妪,但偏偏就很对殷宁鹤的脾气,二人也算是接触不多的忘年交了,当初殷宁鹤与纪沉鱼初见的那次,是因为纪沉鱼被莫名其妙的卷入了一桩宠王氏被杀的疑案当中,而殷宁鹤之所以会负责那起案件,最初的起因也是因为受到了纪太妃的所托,若不是为了还纪太妃一个人情,殷宁鹤或许也并不会插手,当然这案子办着办着殷宁鹤的目标和动力就渐渐的不一样了……

  因为这种种原因殷宁鹤也就选择了给纪太妃飞鸽传书。

  原以为这个性格古怪的老妪多半会劈头盖脸的骂自己一顿说为何要觊觎自家侄孙女,但让殷宁鹤没有想到的是纪太妃非但没有这样做,反而是极力的支持殷宁鹤的,一五一十的将纪沉鱼从小到大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都告诉了他个遍。

  殷宁鹤见纪沉鱼还是蛮喜欢这糕点的样子,心道纪太妃果然没有骗自己,于是继续在纪沉鱼的耳边轻声说道:“原本想着这宴会上的菜品也都布置成你喜欢的,只是这威山镇当中的小酒肆还是做不出太过地道的味道,只有这糕点能来得及从王城快马加鞭的送过来。”

  纪沉鱼心中一阵暖意,原来这糕点也是他特意差人从王城送来的,怎么还莫名的有种杨贵妃和唐明皇的感觉,自己就是那祸国殃民的杨贵妃,而殷宁鹤就是豪掷千金博美人一笑的唐明皇,这单家酒楼的糕点就好似快马加鞭送过来的新鲜荔枝。

  殷宁鹤继续说道:“只是糕点冷了,总归是不如新鲜做出来的好吃,等到回了王城,再请你去单家酒楼。”

  纪沉鱼更觉得受宠若惊,一时之间不知该说些什么,于是手忙脚乱的说道:“给……给我也斟一杯酒吧!”

  纪沉鱼用手指着刚才马镖头连着豪饮三杯的那烈酒。

  殷宁鹤却面带笑意的回绝了她的请求,说道:“喝些果酒便好,这酒极其烈,恐怕你喝了就不省人事了。”殷宁鹤并非是在吓唬纪沉鱼,那一日他们放过花灯之后也去了酒肆,纪沉鱼的酒量确实不错,但是也只是比起同样是大家闺秀的姑娘家们而言,可是殷宁鹤特地为莫驹准备的这就可不是寻常的人能消受的了的,就是酒量真真正正可以称得上是数一数二的也招架不住三杯两盏的。

继续阅读:第68章 鸿门之宴(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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鹤与沉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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