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嫁妆
陶清焰2025-01-11 09:212,163

  冷瓷珠脸色冷凝,将一匣子珠宝推过去:“二爷,我想用这些奖励跟你交换一件事。”

   沈星渊啜饮茶水:“什么事?说说看。”

   冷瓷珠盯着沈星渊的脸:“我的好姐妹林红玉,还有好友李久安,你放他们一条生路,我也好安心替你卖命做事。”

   沈星渊把匣子推回去:“爷的赏赐从没有收回的时候,拿回去。”

   冷瓷珠焦急要说话,沈星渊却起身凑近,低头在她耳边轻声:“有你在,爷本来也没打算杀了他们,既然你舍不得,爷一会儿就派人将他二人从庄子上调回来,不过,你可别后悔。”

   “多谢二爷。”冷瓷珠松口气,可对上沈星渊戏谑的眼神和“别后悔”三字,她心又一紧。

   不论是在外头还是在府里,红玉和李久安都是他要挟自己的筹码。

   罢了,在眼皮子底下总好过看不见。

   冷瓷珠觉得应该表现表现:“二爷还有其他的事尽管吩咐我。”

   沈星渊道:“的确有件要事吩咐你,你刚刚看账册可看出什么门道?”

   冷瓷珠撇嘴:“你的家当快被搬空了。”

   沈星渊冷笑:“那些就算家当了?”

   他从怀里掏出一本厚厚的古旧小册子:“这是我母亲留下的嫁妆册子,你看看。”

   冷瓷珠翻看,越看越触目惊心,比十里红妆还要夸张三倍:“你老娘是公主吗?”

   沈星渊语气沉重:“我母亲是忠烈王流落在民间的女儿,忠烈王曾被先皇立为太子,后来,他遭奸人污蔑,被先皇问罪,满门抄斩,只剩下我母亲。他被问罪前将所有私产都秘密转给了我母亲。后来,母亲遇到父亲,父亲哄骗母亲,母亲将所有嫁妆都给了父亲,二人成婚。后来,父亲袭爵,为了仕途,将我母亲贬妻为妾,另娶了薛尚书的女儿薛氏为妻。而母亲与我被打发到庄子上,自生自灭,母亲最后抑郁而终。而薛氏从父亲手中接管中馈,嫁妆也在她手中。”

   冷瓷珠听得火大,同时隐隐觉得不妙:“那些嫁妆……”

   沈星渊双目血红,一拳锤在桌案上:“那些嫁妆是母亲留给我的,我只从薛氏处拿回了十之一二,祖母,父亲,都不在我这边,加上这笔嫁妆不得见光,薛家势大,我投鼠忌器,处处受限。”

   “凭什么用我的私产养着这群白眼狼?”

   冷瓷珠战术性后仰,尬笑:“我的好二爷,您不会是想让我这个小丫鬟把你老娘的嫁妆拿回来吧?奴婢做不到啊!”

   沈星渊一把握住她的胳膊拉近,冷声:“内宅之事男子不得介入,正是需要你效力的时候,你连这都做不到,日后爷如何重用你?你冷氏一族全族惨遭株连,罪名正是与我外祖忠烈王勾结谋反,你我主仆早已经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何况,区区一匣子金银你就满足了?瓷珠,别让爷看低了你。”

   冷瓷珠虽然知道他是激将法,可还是受不了被看扁,瞪眼推他一把,昂起头颅:“你瞧不起谁?!做就做!说,怎么做?”

   沈星渊得逞一笑,眼中精光闪现:“你要配合爷演一出戏,而后,爷会设法让你执掌中馈,令你有资格与薛氏斗法,附耳过来——”

   冷瓷珠凑过去细听,越听表情越古怪,最后点头:“好。”

   沈星渊捏冷瓷珠的下巴:“事不宜迟,明儿一早,你就搬到正房来。”

   冷瓷珠目瞪口呆:“非要这样吗?”

   “不敢?”沈星渊挑眉反问。

   冷瓷珠吞咽口水,心一横:“搬就搬,谁怕谁!”

   沈星渊满意点头:“你下去忙你的。”

   “是。”冷瓷珠答应着退下,走出内书房,她皱着眉头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仿佛一直被沈星渊牵引着走,这种感觉让她很没有安全感。

   #

   内书房中,沈星渊开始处理军中要务,看到一项项的支出,再看自己的产业进项,瞬间头疼,只盼冷瓷珠能得用些。

   须臾,苍梧悄无声息地出现,小心翼翼地捧着信。

   “主子,这是寿昌洲发来的密信。”

   沈星渊接过拆开迅速看完,将信烧毁,脸色冷峻的能结冰:“周志扬愈发上脸了。”

   苍梧道:“周大人刚升了副节度使就如此威胁您,主子,咱们不得不防了。”

   沈星渊合眸,鼻息粗重:“若非他与我外祖有旧,我也不会替他某此肥差,看来,我是养虎为患了。”

   苍梧道:“并非所有畜生都能养熟,与主子无关。”

   沈星渊抬眸,眸光寒冷彻骨,语气平淡:“做掉他。”

   “是。”

   “再派人去柳叶庄,接回林红月和李久安,给他们安排差事。”

   “是。”

   #

   次日早晨,小耳房内,湘荷与哑妞兴冲冲地来回走动,忙着收拾行李。

   而冷瓷珠坐在桌案前翻看账本,头发乱糟糟的,耳朵上还夹着根毛笔,对账对的她头昏眼花,地下还站着四个管事婆子,个个恭顺得不得了。

   “林妈妈,你这个修缮芙蓉池的账目不对,缺了四两银子。”

   婆子心里狠狠咒骂,连这点小钱都不让她拿,面上恭顺,嘴里阴阳怪气:“是是,我这就回去用自己个儿的月钱把账给平了。”

   冷瓷珠翻白眼:“我明公正道地告诉你们,我来管院子那就只有四个字——抓大放小,几十几百文我轻松给你们抹了,咱都是奴仆,谁都不容易,我没必要替主子省那几个钱。结果你们倒好,上来就贪几两几十两几百两,且不说我放你们一马,我自己没法和二爷交代万一二爷发现,你们还能有命?我现在是救你们。”

   “二爷现在升了将军,用度吃紧,眼里愈发容不得沙子,你要是不怕死,这账就这么着吧,我也不管了”

   那婆子抹了把冷汗,小鸡啄米式点头:“是是!多亏姑娘您提点!再也不敢了!”

   另一个婆子颤声:“姑娘说得对,那死了的冬玉不就是一个,姑娘是为了咱们好。”

   回完了各种事务交了牌子,三个婆子都走了,剩下最后一个婆子磨磨蹭蹭不肯走,谄媚笑着将一只荷包奉上,那荷包里是个分量不轻的金镯子。

   “小小心意,特意孝敬给姑娘的。”

   “不用了,回去好好做事。”

   冷瓷珠算账算得头疼,那婆子低头懦懦称是,可一出屋,她眼神阴险,还往门口吐了口浓痰,小声骂:“不识抬举的小娼妇。”

   那婆子鬼鬼祟祟地往薛氏所住的娴雅院去了。

  

继续阅读:第十一章 薛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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瓷珠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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