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大人可真是下血本呐!你一分钱不拿平日里花什么?”李太平饶有兴趣的看着刘知源问道。
刘知源嘴角露出一抹笑容,说道:“本官从来对财物不感兴趣,银两再多,也买不来我想要的东西。”
李太平长叹一声,“巧了,银子对在下来说也没太大诱惑,你我注定无缘合作!”
哼,老子一个月光打发一号秃驴都得十万两白银,又不是没见过钱?!
刘知源有些意外的看着李太平,“想不到李小旗与本官也是同道中人!”
“别拉踩我,我的境界比你高多了!”李太平丝毫不留情面道。
刘知源听了并不生气,陪笑道:“那是那是,李小旗在尚京城的产业足够几辈子衣食无忧,不想用这些低劣手段赚钱也讲得通!”
“那就是谈崩喽?”李太平拿起尚方斩马剑,在手中转起圈来。
“李小旗别急,还有,还有!”邓禹台看到这把剑心里就直打颤,连忙开口劝解道。
李太平看着他哼笑一声,“准备的挺充分嘛,继续说!”
刘知源深吸口气,问道:“李小旗认为彭城的灾民之前为何会对龙王一事深信不疑,即便是让他们贡献出自己的亲人也毫不犹豫?”
“那当然是因为刘大人骗术高超喽!”李太平撇嘴道。
“非也非也,是因为他们笨,他们蠢,他们愚昧无知不懂得变通,这些人活着就是在分走别人的资源!”
“就因为这个,刘大人就要送他们去死吗?”李太平皱眉道。
刘知源笑了笑,说道:“李小旗又说错了,本官要做的事情恰恰相反,不止不会送他们去死,还要救他们!”
李太平一愣,摸不清刘知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听刘大人的意思,你救他们所用的办法,也会让在下得利喽?”
“没错,想要让这帮愚民不再愚昧无知,最好的办法就是办学!”
“李小旗只需向陛下禀明,彭城百姓是因为个人认知不足,才被云初子欺骗,导致枉死好几万无辜之人就可以了!”刘知源笑道。
“然后呢?”李太平继续问道。
“然后本官就会向陛下请求调拨银两,在青州以李小旗的名义广开学堂,到时候不止陛下满意,百姓也会对你感恩戴德,李小旗想要的名声不就来了吗?”
“不止如此,你我合作还可以从陛下的拨款中获利不少,比如上交的文书上,可写彭城需要开学堂八所,实际四所就足够用了,剩下的银子,你我可以随意调配!而且每年学堂的修缮费用,先生的聘请费用,都是一笔不小的油水,李小旗既然不想用人命赚钱,这笔意外之财总不会拒绝了吧?”刘知源兴致勃勃讲述着他的宏伟计划。
你李太平当初想尽办法,不惜得罪太子都要筹集赈灾款项,不就是想要一个好名声吗?
现在名和利都放在你眼前,而且只需要你在顺德帝面前说几句话就可以得到,你能不动心?
“这个办法不错呀,反正那些人都死了,再追究下去也不会让他们活过来,你要是答应刘知源,不止银子有了,青州的香火也会源源不断传递中千机中来!”龙神的声音传到了李太平耳朵里。
“呸,一看你这老头小时候思想品德就不及格,一肚子坏水,怪不得龙脉被温郁离斩了,活逼该!”李太平心中与之对话道。
龙神被呛的直接说不出话来。
“李小旗,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呀……”邓禹台一旁怯生生说道。
李太平摸着下巴低头不语,这个刘知源是想方设法拉自己下水,自己就算猪油蒙心答应了与他合作,一旦上了贼船,再想下来可就不可能了!
到时候别说办学,刘知源就算是叫自己亲自去海里扮龙王,自己也得答应!
更何况李太平本就不是沽名钓誉之人,也不可能为了香火之力改变自己的初衷。
刘知源殷切的看着李太平,就等他点头答应,自己开出的条件不可能有人拒绝,一个男人,不喜欢美色,不喜欢钱财,如果还不在乎声名,他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没想到李太平并没有回复他,而是转头看向身旁畏畏缩缩的邓禹台,“邓大人,你的梦想是什么?”
突如其来的问题让邓禹台有些迷茫,“李小旗这是什么意思?”
“不明白?”
邓禹台微微摇头,“在下愚昧,还请李小旗明示!”
“不明白的话就去问问长孙无羁。”李太平嘿嘿一笑,还没等二人有所反应,桌上的尚方斩马剑已经出鞘,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着刘知源的脑袋刺去!
“李小旗,不可呀!”邓禹台惊慌喊道。
嗡!
剑尖在刘知源眉心前三寸蓦然停了下来,两根指头紧紧夹着剑身!
刘知源表情变得阴沉,冷冷望着李太平,“你这是什么意思?”
“放手我就告诉你。”李太平玩味笑道。
刘知源犹豫片刻,缓缓松开夹着剑身的手指。
没等说话,李太平挥起一剑直接朝自己脖子砍来!
砰!
瞳孔一缩,这一下刘知源干脆没有用手抵挡,任凭尚方斩马剑直接砍在颈部!
然而并没有人头落地的景象出现,李太平手里的尚方斩马剑却从中间断成两截!
除了目瞪口呆的邓禹台,另外两人都对这个结果并不意外。
“刘大人这回明白了吗?”李太平收起笑容将半截断剑随手扔在桌上。
“这么说,是没得谈了?”刘知源面目冷峻道。
“这还不明显吗?”
“还请刘大人转告让薛琴师徒,让他们洗好脖子等着小爷!”李太平扔下一句话,信步朝门外走去。
“李……李小旗,你的尚方斩马剑还没拿!”邓禹台看着桌上的断剑慌张道。
“送给你了。”听这声音,李太平已经走远。
“刘大人,这该如何是好呀……”邓禹台手足无措的望着刘知源。
“哼,狂妄小儿,敬酒不吃吃罚酒!”刘知源一甩袖袍,沉着脸快步走出偏厅。
邓禹台叹息一声,弯腰捡起掉落在地上的半截断剑,连同桌上的那一般小心翼翼的放回剑鞘。
若有所思的嘀咕道:“为什么让我去找长孙无羁?长孙天禄才是青州刺史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