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清醒点，那不是！”重楼吼了一声。
“……”胡幺幺安静了。
旁边的冰晶里，那只眼睛还在动，一下又一下地，撞在冰晶上，又跌回去，来来回回，反反复复。
“那是巴蛇的眼睛。”
“重华就是巴蛇。”
“他不是。”重楼抓着胡幺幺的手臂，力道大到胡幺幺感觉到了疼痛，“他不是，巴蛇暴虐弑杀，早在上万年前就已经死了。”
话落，胡幺幺颤了一下。
“你听好了。”重楼还想开口，话没出口，就对上了胡幺幺的眼睛。
胡幺幺现在的眼神就很冷漠，眼里不带着丝毫的情绪，像极了重华平时看人的样子。
重楼喉头滚动了一下，徒然就泄了气。
啊。
正如小狐狸说的，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即使长了一样的脸，也于事无补。
重楼抬起手臂压在了脸上，有珍珠大小的珠子从眼角掉落了下来，很快就落进了脚下的红色里。
“那不是重华，你别去碰。”重楼声音暗哑，“我能猜到他在哪儿，你跟我来。”
“好。”
绕开了玄冰，重楼走到了另外一边，抬手按了上去。
明明是没有任何的东西，可是一瞬，胡幺幺看到重楼的手掌下亮起了金黄色的纹路。
这个纹路在空中迅速地铺展开，像是一个巨大的网，瞬间罩住了整个空间。玄冰里的眼睛撞得更厉害了，又被金黄色的网压了下去。
接着，重楼伸出手指往纹路上下画了一条，顿时，整个纹路就豁开了一个缺口，有白色的光照了过来。
“往这儿来。”重楼没等胡幺幺，直接就走了进去。胡幺幺愣了一瞬，也飞快地跟了进去。
还是一样的地方，一样的场景，都是血红的颜色。
不过这里明显没有那边的安静，胡幺幺明显地看到了从上面生长下来的根。这些根是杂乱的，带着粉粉的颜色，垂在红色的液体里。
然后，胡幺幺在最里面，又看到了一个被裹得严实的人形物体。
胡幺幺：“！！！”
啊，靠！
不会真是重华吧？
顾不上身上的疼痛，胡幺幺快步上前，几把就把扯开了根，手掌贴了上去。迟疑了一秒，胡幺幺手抓着两边，猛地用力，直接撕开了。
有温热的液体涌了出来。
接着是扑鼻的血腥，还夹杂着浓重的异香。
胡幺幺抬眼，就看到了里面站着的人。他眉眼邪气，五官姣好，脸部的线条也凌厉。一头白发顺着身后蜿蜒，直接垂落到了脚踝，越发衬得他的肩宽腿长，身形颀长。
是重华。
胡幺幺一喜，手掌贴了上去。很好。虽然凉，但还有温度。
是活的。
“喂，重华。”胡幺幺两只手在重华脸上拍了拍，“快醒醒。我来带你回家了。”
“喂！重华？”
“喂！”
“别叫了。”重楼也上来了，“他不会回答你的。”
胡幺幺：“？？？”
重楼目光冷淡地落在重华身上，“你以为外面那东西怎么会活？不过就是有人提供了血液。不过，……”
重楼笑了一声，“也该变天了。”
胡幺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