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宁，你少哄我，你把敏儿怎么了，你还不知道吗？”
陈宪怨气冲天地冲我吼道，也不知道他这劲从哪来的？
“张先生，考虑到你苏醒之后，要亲自对这三个王八蛋动手，我们给的吃喝还不算差，就是要吊他们的命。”
史老八见我以目视他，他便解释陈宪为何受刑如此之重，中气还能有这么足的原因。
“曾夫人……噫，她怎么说不出话呢？”
我转向陈丽敏，本想在她这里打开突破口，却没想到陈丽敏喉咙沙哑，发出的声音，就似没有润滑油的汽车启动声。
“那啥的……张先生，陈丽敏叫了好多个晚上，这嗓子自然有些干……”
史老八畏畏缩缩地解释道，完全没有押送三名“人犯”时的威风。
“她叫了几晚上？叫什么？”
我倒是纳闷了，陈丽敏她们被抓获也有半年了，要叫早就叫唤了，哪里等得着我苏醒之后再叫，难道她还有未卜先知的本事，提前判断出我就要苏醒？
“叫……陈丽敏那是活该，现在不叫，估计是叫不出声了。”
.史老八支唔道，没敢说下文。
我忙走到陈丽敏身前，抬起她的下巴，看清了她的脸，我的个妈呀，肯定是受了很重的刑！
此时的陈丽敏，两眼无神，就是那种行尸走肉似的无神，连我抬她的下巴，都毫无知觉，本来是白脸，现在呈了紫中透红，喘息声较重，表明她还是活人。
陈丽敏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扯的破破烂烂，与跳艳舞的歌伎，没有好大分别，露出来的部份，一道道明显是被手指抓伤的血痕，分外醒目，当然，也可理解为用细鞭子好生抽打过，尤其两支被绳索捆绑的手腕，被勒得血肉翻起，黑红黑红的，看了之后头皮发麻。
“瞧瞧她这副样子，还说没动刑？”
我扭头对史老八急道，若是把陈丽敏打得不堪再用，陈宪还能开口说实话吗？
“张先生，这货长得不差，正好给弟兄们玩一玩，权当是废物利用……那啥的，我们给她下了些药，让她兴奋起来，也算给你报了仇……”
史老八一咬牙，说出了原委。
“胡闹！把她放下来，给她喝水！老子要报复，用得着这样吗？陈雪英呢？你们是不是也是如法炮制？”
我斥责史老八道，妈的，老子还没醒，史老八等人就上了陈丽敏，这下好了，陈宪还能再要他的情人吗？陈宪一旦丧失了求生之欲，那他就更不可能说实话了。
“没有！这个绝对没有！张先生，你……”
史老八头摇得像泼郎鼓，表明绝无此事。
“张宁，我从陈雪英口中得知你中盅的全过程，我想，你当时饮了她的先天之液，而你昏迷后又不进饮食，所以，我就让她给你接着喂哺！所以，陈雪英就没受刑，也没被史老八他们这些粗人侵犯，为得就是保证液汁的干净！”
陈锦文来说，免得史老八为难，也免得嬴筠等为难。
“曾夫人，你和陈宪是亲兄妹吗？”
我自己一下笑了，都几千岁的人了，居然还享受了一回婴儿的待遇！就充这个，我也不能为难陈雪英不是？爱屋及乌，陈丽敏也不能死！
“你都知道了……好吧，我就告诉你吧，宪哥是我同父异母的哥哥……当初曾家太爷看上了我的姿色，强逼我父将我嫁给曾旭，我家家道中落，根本无力反抗，举目无亲，忍辱偷生，苟且活命，只有宪哥帮我……”
陈丽敏豁出去了，在大量饮水，大体恢复了嗓子后，面带微笑，将不能示人的隐私，说了出来。
大意就是陈宪名义上是陈丽敏的族兄，其实是陈丽敏之父在同族中留的种，出于血缘关系，两人自小关系良好，事实上，若不是有陈丽敏被曾旭强娶这事，陈宪肯定会带着陈丽敏远走高飞。
陈丽敏出于保护家族的目的，被迫嫁给曾旭，后来生下曾恪，才算稳住了在曾家的地位，当然，这也少不了陈宪不遗余力地帮助，两人后来突破了纲常，当然，这是某次情绪激动之下的产物。
无论是陈宪还是陈丽敏，两人心里都很清楚，在突破纲常之前，两人还能压抑各自的情欲，但那一次春风一度之后，就已欲罢不能，并且在内心深处，突破禁忌之后心理发生极大变化，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这得反着理解，他俩领略到的，是一种无法言语的刺激，羞耻、寄托感很强烈，酸甜苦辣一齐上来，说不出是一种什么滋味，这怕就是生活的真谛吧！
打破思想禁锢，放飞思想的翅膀，名义上的族兄，其实是同父异母的妹妹，这点除了已经死了的陈丽敏之父和陈宪之母外，又有谁知道？族兄妹的关系，不论是对外对内，说白了就是一个熟悉的陌生人，只要他们俩不说，只要他们俩愿意欢好，那么，跟别人有关系吗？
事实上，当初是陈丽敏主动要求突破的，甚至还有些用强，毕竟话一旦说出口，若是陈宪不同意，那么，陈宪和陈丽敏的族兄妹也做不成了。
最后当然是皆大欢喜，两厢情愿，彼此皆欢，表现相当快活，深深的羞耻感，相当于一剂强力催性剂，竟然让他俩达到极高的快乐层次，与其说陈宪是臣服在陈丽敏强迫之下，不如说是陈宪早有此心，事到临头，水到渠成，顺从了陈丽敏的心，把陈丽敏这个族妹妹，当成了情妹妹。
管不了这么多了，反正事情已经这样了，后悔没用，谁让双方都死心塌地爱上了对方呢？平心而论，在得知两人的关系之后，陈宪始终没有改变他要娶陈丽敏的决心，同样，陈丽敏也没有放弃嫁陈宪的决心。
“陈宪，你总是喜欢琢磨人吗？比如说琢磨我，凭你对我不多的了解，也能大致猜测出我的喜好，了不起啊！”
听闻陈宪和陈丽敏的情史，众人目瞪口呆，都有一种洗心革面的感觉，人跟人之间，还能这样发展关系啊！
我看到的，却是陈丽敏和陈宪如释重负的表情，就是便秘病人，将粪便拉出来之后，那副痛快淋漓的表情，文雅点就是背负重物，从身上卸下来一样的轻松！
陈丽敏已经将最秘不示人的隐私说了出来，已经没有什么好害怕的，也没有什么不能说的，当然，说不说，是他俩的自由，别人是强迫不了他俩的，于是，我不再追问他俩的隐私，而是盯着陈宪问道。
“那当然，如果我不去琢磨别人，我就想不出对付你的好方法，只是，我再怎么琢磨，还是功亏一篑。张宁，自打你来了天池山庄，事情真的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明月山庄想要吞并天池山庄的设想，再也实现不了，反倒落得如此下场……”
陈宪看我对他的夸奖，不像是说反话，而且，看似朋友交谈的语气，又把他求生之欲调动起来，在陈丽敏述说情史时，他就一直考虑一个问题：这半年囚禁期间，总以为公孙芙等人会虐死他为我报仇，这倒能够理解，可现在我活着，并且活得甚好，那么，公孙芙等女人处死他的最大原因，就不存在了。而我是个男人，只要他讨得我的欢心，那么不敢说活下去，至少也会少受点罪。
“是啊，一旦别人把你琢磨透了，你就处于危险之中！陈宪，曾家三代男人，都是你给暗害的吧？”
我冷不防提到此事，就是要看陈宪的反应。
“曾旭奉曾家老爷子之命，准备多纳姬妾，再生儿子，将曾恪未来的家主之位废掉。如此一来，我和敏妹，岂不是落得鸡飞蛋打的下场？一不做，二不休，干脆将他们全部做掉！”
陈宪也不隐瞒，说到这里，兀自还有对曾家老爷子和曾旭的恨。
“曾恪是陈丽敏的儿子，是你的女婿，你为何也要连他一起杀？”
钱欣凌闻言震惊，原以为曾家三代男人被大火烧死，乃是一场再正常不过的下人弑案，却没想到，这是陈宪和陈丽敏实施的谋杀。
“曾恪不死，别人肯定会怀疑到我和敏儿身上，只有将他除掉，才能掩饰谋杀的真相。”
陈宪笑了笑，透出的就是计划实施得天衣无缝，可是最后却因贪得无厌而载在我手里的懊悔，早知道是这样，干嘛对我下手？直接拿钱办交接，拍拍屁股走人多好！
“人生，一半得糊涂，一半得明白；生活，一半得思考，一半得随意；陈宪，我刚刚在琢磨着，怎么样让你为我效力，又不让你再起歹心！”
我亦笑了笑，杀陈宪容易，可是杜锦娥是隐患，不能保证她杀不了我，就拿我的女人来杀，再说，岂有千日防贼的道理，要除掉她，只能从陈宪身上着手。
“张宁，我回答你的问题。这事取决于两个方面：一是看我还有多少利用价值……”
陈宪难掩脸上喜色，虽然稍纵即逝，但仍清晰可见。
“第二个方面呢？”
我不动声色问道。
“二嘛……就要看你对我女儿陈雪英的需要……”
陈宪自己都觉得有些丢人，吞吞吐吐说道。
“第一点成立，第二点就有些勉强……如果我跟谁来上一次交性，就有了交情，就让我不能下手，那我不妨把秦国上层女人全御一遍……而且，我还得提醒你，陈丽敏可是对我下了盅的……”
我嘴一撇，冷笑道。
“我能帮你找着余锦娥，这就是我最大的利用价值。至于陈丽敏对你下过盅，嘿嘿，她能和你有一夕之欢，这是她的福气，我一点也不生气，倒是史老八他们，对敏儿大加折磨，让我颇为不爽，他们能跟张宁你比吗？”
陈宪补充了第二点，不得不说，的确说到了点子上。
“陈宪，问你个私人问题，你可以不回答。如果说陈丽敏对我交性，那是下盅的需要，且是你一再要求下做的。可是史老八等轮她，就是单纯的侮辱，你还能对陈丽敏保持初心吗？”
我看到陈丽敏述说完情史以后，便再不说话，就是喝水补充水分，并仔细听取陈宪的述说。
“尽管敏儿她不是我名义上的妻子，但她对我不动声色地加以关怀，我能清晰地感到她的心。我头痛脑热之时，汤药已放在我的案头；我心情不好，她会给我以莫大的安慰；当我出门之时，她会拿伞给我，天上乌云翻滚，瓢泼大雨，使我不得不感谢她的体贴。”
陈宪柔情四溢，说出来的话很朴实，却很管用，这不，陈丽敏无神的双目，一下有了光芒。
“敏儿，你听我说，不管你看见或听见了什么，最好把这些事忘掉，你要知道，张宁的生活，和一般人大不一样，他的世界，有着无数见不得光的秘密，而你我所看见和经历的，只不过是他丰富人生中的一个小插曲而已……”
陈宪从我话中，听到了饶他性命的意思，就看他如何表现，他自然会提醒陈丽敏，此时应该做什么。
“你真爱陈丽敏？”
我端详着陈宪，就像在给他相面，末了，才郑重地问道：
陈宪没有用语言回答我，而是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算是对我做了郑重的回答。
“有多爱？”
我非常诡秘地笑了笑。
“我不能对敏儿明媒正娶，娶她做老婆，但肯定会把她当老婆对待……”
如果说我打定主意要杀陈宪，陈宪倒能大大方方说出山盟海誓、天老天荒之类的，可此时我的所做所为，有放他一马的意思，这下让陈宪为难了，男人的自尊心，让他说不出肉麻的话，只能避重就轻道。
“什么爱不爱的，我李锦文这辈子就从不相信什么哥呀姐呀爱呀之类的，说白了，你陈宪就是想占有一个美貌的女人罢了。陈丽敏颇有几分姿色，要不然也不会被曾家老爷子看上，弄来给曾旭当老婆。你爱她什么？除了她的姿色外，还有她的钱财，你能实际拥有这个女地主，生理和社会地位都有收获，试想，如果陈丽敏是个丑八怪，你还会爱她吗？”
公孙芙等其他女人，虽然深恨陈宪，可是认为陈宪对陈丽敏的孳之情，倒是让人荡气回肠，值得钦佩。但是做为春桃派长老的李锦文，对此却是嗤之以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