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个解释，虽说也算是早预料，可杨戬却依旧觉得有些奇怪的地方。
不过隔着电话，很多话也不是三言两语能说明白的，于是杨戬索性提醒了几点，便将电话挂了。
“这边的调查可以先放一放了，继续查第一名死者的线索；另外替我和局里协调下，要他们进行协查，务必要在今晚找出两名死者共同直播或者接触过的平台，否则明天肯定还会有新的被害人出现。”
可能是最后一句让张昭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本想重申协查条件的他，最终还是将话咽了回去，答应一声便将电话挂断。
看着一脸凝重的杨戬，端木翠问：“如果说，对方真的会一直作案，而且的确是通过某个平台寻找猎物，那他的目标区域，恐怕不仅仅是本市吧？咱们难道就真的只能等凡人的调查结果？”
听到端木翠的话，杨戬就知道，这丫头是真的有些不高兴了。
毕竟昔日的上神，即便是在人间生活了千年，可终究有独属于自己的傲骨。
况且往日和官府合作时，她也都是占据主导，一切都要人家仰仗着她才行。
可如今，不但案件上自己帮不上忙，而且就连基础调查，也越来越依赖凡人，这换做是谁，也肯定会觉得不爽。
只不过，杨戬此刻实在没心情去劝她，只好轻描淡写地给了个建议。
“如果你不希望事事都仰仗旁人，那就尽快学会适应，或者去和那个张昭学学办案，越早了解这个时代，或许你就越容易独立起来。”
端木翠皱了皱眉，显得颇为不情愿，特别是听到要其和张昭学习，她更是颇为不满。
不过她也明白，杨戬说得其实没错，而且杨戬身负重任，即便如今在自己身边，可难保哪一天，就会离开，日后这世界上的诸般烦恼、麻烦，说到底还得自己去面对。
轻叹一声，端木翠没再多说什么，而是快步走了。
而杨戬则摇着头，缓步而行，脑中继续思考起下一步的对策。
午后，市公安局会议室。
端木翠同杨戬坐在侧位，而一名中年干部则一脸郑重地阐述着有关连环杀人案的案情。
听着已经不知研究过多少次的案情，被人反复讲述，端木翠只觉得头昏脑涨，如果不是顾忌彼此关系，她只怕都已经昏昏欲睡。
相比之下，杨戬倒是平和很多，虽说并没有真的在听，可依旧装出一副认真模样。
在他们俩对面，市局局长、张昭比邻而坐，神情也都颇为凝重。
在张昭的反复强调下，加上一系列的线索和材料，如今连环杀人案已经被当做了重点大案，因而今天与会的，也都是极为敏感或重要的警界要员。
如果是平时，张昭等警员见到他们，必然是十分兴奋，但可惜的是，今天来的只是端木翠和杨戬。
这两人既不了解众人的来历，更不立即刑侦圈子，所以根本就对此好不感冒。
好一番讲解、梳理过后，中年干部终于是坐回原位。
不过他才一坐下，就立刻有人开口，对杨戬提出的猜想表示反对。
“各位，不是我有意制造矛盾，而是我实在不能相信，这样的案子，凶手有实力只间隔二十四小时就再次犯案。至于怪力乱神的说法，我更是不能采信。所以我怀疑，这其实是团伙作案，你们所排查的监控，很有可能是一段被篡改或删除过的伪记录。”
张昭闻言，本想开口帮忙反驳，可看清对方竟是京城境界有名的老前辈后，他反驳的话最终还是被压了回去。
原因无它，只是尊敬；他很清楚，对方会提出质疑是正常的，如果自己不是亲临现场，而且目睹了一些古怪的事，或许到现在，也不可能相信杨戬的那番说辞，更不可能接受这样的判断。
张昭才偃旗息鼓，杨戬就已经开口。
“你说的的确有道理，那么我想问一下，警方的技术人员，难道手里的本事，还没有业余群众强？又或者，如果真的有这样一个组织，他们是怎么瞒过了那么多的人，不留痕迹的摸进被害人的家里？”
这番话一问出来，在场众人悉数沉默。
其实他们都有自己的揣测，只是没有证据自称的情况下，他们这些爱惜羽毛的大佬，也实在不愿提出来，让人奚落。
见没人开口，局长的脸色有些难看。
就在他准备开口，帮众人打个圆场，把事情遮掩过去时，杨戬却又补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