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流逝,转眼间已有月余。
小惜自从那日之后以恢复正常,虽然有点精神不振到也没什么大碍。
然而另一边月受到了惊吓动了胎气,似有小产之兆,虽是极力保住了胎儿,却因此耽误了行程,短日之内无法启程回到紫钰。然而潇莫辰自是也留了下来。
然而令人不解的是,潇莫卿竟然鬼使神差的成了九王府的食客。不仅堂而皇之的出入于九王府,反而替慕容熯管起了家务事。冥冥之中虽然说不出哪里不妥,倒也是如此生活了月余。
然而如此一来可苦了离宫出走的皇帝陛下。本来打算趁着严厉的九王爷,亲爱的同胞皇弟不在宫里的时候偷溜出宫。却不想九王爷突然回朝竟然没有直接进宫而是回到了封地。
如此一来,某刚刚私自出宫的皇帝不但被抓了现行不说,还被九王爷以‘陛下安危’之由下达了‘禁足令’。
十二个时辰不间断的派侍卫明里暗里的严加保护,不放过任何的死角,周密的保护皇帝陛下的安全。
如此一来,皇帝陛下的安全得到了保证,九王爷也可以更加安心的筹备婚事。
于此,由于陛下不在宫中,朝中的事宜又不能荒废。然而九王爷又有要事缠身。
于是乎。尊贵的皇帝陛下,在一句‘臣弟今日事物繁忙,本应该在迎接紫钰公主之前边应做好的准备工作由于皇帝陛下的疏忽至而直到公主陛下驾临琏郡仍是处于毫无准备的状态。致使公主殿下不能直接前往皇都,而是暂时停留在封地。由于臣弟要尽快替皇帝陛下处理这等要事,并且还要派人调查遇刺之事。等等之一系列的要事。臣弟实在是分身乏术,故不能替陛下分忧,陛下虽身不在皇宫,但是朝政不可荒废。所以需要陛下亲自处理朝政。至于其他的,还请陛下好自为之。’因此,在九王爷不卑不亢,恩威并施的情况下。已经深刻知晓利害关系的皇帝陛下不仅被禁足在行宫之中一月之久,而且每日还要勤政简出,对于我们的皇帝陛下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
于是乎,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了吧。
看着那丝毫掩饰不住笑意,坐在椅子;o上手捧茶杯笑的跟白痴一样的潇莫卿,小惜再一次无奈的翻了一个白眼。
从早上开始,从见到潇莫卿一直到现在,他一直是笑个不停。而且是那种旁若无人自顾自的傻笑。
再一次叹了一口气,小惜伸手敲了敲桌子,看着面前的人一会哭一会笑的,而自己则是坐在这里看着他傻笑……
实在是有些分不清到底是哪一个比较不正常。
“你早上吃什么了?怎么感觉你……”很不正常。后面的话话还没说完就看到潇莫卿一脸白痴状的看像自己,一阵恶寒后面的话也没能说出口。
看到小惜的反应,潇莫卿倒并没有什么不适,几欲忍笑,端起桌上以微凉的清茶,浅饮一口平复一下笑意几经措辞才问道。
“你觉得慕容泓这个人怎么样。”
闻言微微一愣,略微思索道。“慕容泓?嗯……虽然是一国之君,可是言行举止倒是有几分孩子气。生性散漫,虽不是胸无大志,无能之人。但是性格却并不适合一个帝王。嗯……总的来说倒也不是特别差,只不过那个性格倒是让人觉得有些轻挑了……你问这个做什么?”
单手撑着下颚微微皱起双眉,掰着手指一条一条的列出某人的优缺点。然而小惜每说一条潇莫卿的笑意就越发的加深,说到后面几个字的时候就差笑的趴在桌子上。弄得小惜一头雾水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噗……哈哈哈哈。说的太对了,绝对会捅破天的。”
这边潇莫卿笑的是毫无形象,小惜却是一脸茫然不知所措。
然而另一边某人的心情却是郁闷到了极点。
华丽的房间,虽不是富丽堂皇,却是俗中带雅。淡黄色的基调,乍一看并无过多的修饰,在细节上却是做足了功夫。
屋脊之上乃是出自名家之手的花开富贵的雕花,细观之,这屋内每一个横梁,支柱上都隐隐有着细小的花纹,上漆之后虽然不甚明显,隐约间却还是能看出其中的奥秘,不由得赞叹制作之人的工艺精湛。
红木矮桌上,白瓷的花瓶里供养了一只在琏郡并不是很常见的白梅,淡雅的梅香沁人心脾,似有似无的感觉煞是好闻。然而对于此时颓废的瘫倒在桌子上的人来说,想是没有多少心思欣赏了。
书房内偌大的案桌上各式东西堆了满满一桌子。散乱的纸张,胡乱堆积起来的奏折,东倒西歪的笔架,还有那刚刚研好的一砚新墨,此时有一大半是在某明黄色的衣服上。
明黄色的服饰歪歪扭扭挂在身上,脸上,身上,袖口,满是墨迹。如此之凌乱的战场,这个收效么……却是微乎其微。
一个容貌算得上是上品,毫无气质,举手投足之间更是算的上是毫无礼仪,此时正颓废的趴在散乱的案桌上,眼神无焦,不住的打着哈欠。
一个人,能够将如此之多的不协调融合在一起,并且没有丝毫的不妥,而且可以称得上是恰到好处的话。除了当今琏郡的君主,以前的八皇子慕容泓之外。普天之下怕是再也寻不出第二个人来。
看着皇帝陛下的样子,站在一旁侍候的太监暗自擦了擦头上的汗珠。手里捧着的,还有一旁已经堆积在地上足有成山厚的奏折……
真不知道皇帝陛下能不能在九王爷发威之前都批阅出来,否则自己这条小命怕是不保了……
普天之下,谁人不知琏郡的皇帝陛下是靠弟弟才爬上皇位的孬种。整个国家朝野上下谁人不知九王爷大权独揽。偏偏皇帝陛下又胸无大志,只知做个傀儡。九王爷的命令比圣旨都好用,王爷让皇帝批阅奏折就是三年前的也能让人给搬到这里来。
可是换言之。就算是傀儡那也是皇帝陛下。一国的君主,他们的主子。若是惹恼了他……暗自吞了口唾沫,几经犹豫还是向前迈了一步。这两个主子都不好惹,所以……还是……
卑微的弓着身,几欲伏在地上。小心翼翼的靠近慕容泓,低声的轻唤道。
“陛下,陛下,陛下还要批阅下一份奏折么……”卑微的口气,小心翼翼的样子,生怕惹恼了这个上位者。
懒懒的打了个哈欠,眼皮都懒得抬一下,不等开口又是一个哈欠。“看。怎么不看,九王爷的命令是你敢不听,还是朕敢?”
揉了揉被泪模糊里的眼睛,袖口上的墨迹又在白净的脸上留下一条黑印。奏折上密密麻麻的字好像催眠曲一样,一个哈欠接着一个哈欠,也不知道九弟是什么做的。这么麻烦的东西他竟然可以每天都在看。而且是一个一个无比仔细的批阅着。
想到这里,看了看面前的奏折无奈得叹了口气。龙生九子各有不同。他当皇帝绝对会是个圣贤明君,而自己就……
就在皇帝陛下暗自哀伤自己怎么会差了那么多的时候一旁侍候的太监可是冷汗直冒。
自己真是说什么不好,偏偏踩了老虎尾巴。这两个主子哪个也不是自己能得罪的起的。轻则兄弟反目,重则朝野动乱,再不济自己也是小命不保……
想到这里恨不得抽自己两个嘴巴。自己这是多什么嘴,老老实实本本分分做一个奴才不好么,偏要自寻死路。
手掌拍的案桌啪啪作响,慕容泓一脸不耐烦的靠在案桌上扬声喊到。
“奏折呢!催催催,就知道催。催还不赶快把奏折放上来,就知道发呆。朕就那么可有可无让你一个奴才都可以随意无视了?”
“奴才该死,奴才该死。”慌慌张张的把手中的奏折摊开平铺在书案上,一向性情虽然算不上温和,但是却也不是无理取闹的慕容泓突然发脾气着实吓坏了不少人。
“切,废物。”不屑的轻哼一声。说到底奴才就是奴才,有点风吹草动就怕的要死。真要要本事的话尽情往上爬啊。早一点某朝篡位自己还能逃离这片苦海。
懒懒的倚在案桌上,嘴里叼着沾了墨的毛笔无力的翻了翻白眼。
还没看上两行,额头上的秀眉就渐渐拧成一团,抬手将桌子上的东西全部扫落。乒乒乓乓的声音响彻屋内。
“不批了,不批了,不批了!谁爱批谁批去。谁来都没有用!就是不批了!”
所有都被这没来由的怒火吓了一跳。慌慌张张跪了下去,不知道这到底又是哪里惹了这个小祖宗不高兴了。
冷冷的扫了一眼跪在下面哆哆嗦嗦的奴才们。“哼,没用的东西。”不屑的轻哼出声。这些奴才们总是这样,有点风吹草动就下个要死。朕又不是豺狼虎豹,也不是九弟。自己是什么料自己还是知道的。总觉得这样子很讽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