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问便有些刁难的意味了。
容娇表面说是安排霜降带一带她,才让两人同住。
实际是为了什么,皇后其实也心知肚明。
带一带不过是面上说得过去的话而已。
此刻单拿出来问一句,多少有些记仇的意味。
毕竟上一次容娇从皇后宫中离开时,可是把这位六宫之主的面子下了不少。
容娇闻言,倒也并不意外,淡淡地答道:“两人同住不是秘密,下手的宫人也应该知道,所以在下手之前,特意用了宁神香。”
“好在臣女的婢子年纪大些,向来机灵,下手的宫人进来时,她还没有睡熟,这才发现了不对。”
“否则就真让对方得手了。”
皇后闻言,微微皱了皱眉,问道:“既然那人进来时就被发现了,县主如何确定,她就是冲着丽妃送来的人过去的?”
“若是冲着县主的贴身婢子去的呢?”
容娇压下心中的不耐,应道:“臣女入宫不久,婢子都带在身边,从未得罪过谁。”
“哪里会和人结下如此深的仇怨?”
“可如此说来,未免太巧。”皇后凝视着她,似乎想从她脸上读出心虚的神色来,“这人闯进容县主的院子行事,却能在被发现之后顺利逃脱。”
“甚至连手中的匕首都掉在了容县主的院子里。”
“这人能自由进出,显然是对容县主这处的情况十分熟悉,又怎么会不慎到把匕首都掉落在容县主的院子里?”
“这把匕首十分普通。”容娇道,“臣女问过宫人,匕首制作粗糙,用的都是常见的各色材料,没有不寻常的地方。”
换句话说,这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东西。
压根没办法通过匕首的样子,追查到它的来源。
掉和不掉,没有太大的区别。
如果没有匕首上带的零星毒药的话。
而皇后的疑问,也有一定的理由。
毕竟择选伴读这事,是归在她身上的。
如今在西苑出了这样的事,皇后多少会有些责任。
所以她的这些问题,目的都只有一个。
把这事归结到容娇自导自演上。
这样一来,皇后便不会顶上监管不力的名头了。
容娇对她的意思心知肚明,也没有心思再陪她浪费时间,便直截了当道:“皇后娘娘还有什么别的问题么?”
“倘若没有,臣女请求尽快安排搜宫,好将昨日动手之人寻找出来。”
“否则后宫之中有这样心狠手辣之人,实在让人难以安心。”
搜宫这样兴师动众的大事,只有皇后与昌贵妃可以下令。
但因为太过兴师动众,如果不是大事,一般也不会搜宫。
而伤了一个婢子,在大部分后妃眼中,都属于微末之事,不必上心。
更别说为此搜宫了。
奴婢的命,在她们眼中,一向是不值钱的。
果然,皇后闻言,脸色便是一沉,斥道:“本宫知道容县主心疼婢女,可也不是这么个心疼法。”
“若是就为了个婢子,非要闹到搜宫的地步,像什么样子?”
“如此一来,往后岂不是谁家婢子出了事,便都要搜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