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失态,容娇就已经得手了一半。
她不慌不忙地问道:“使臣大人如此想看,可是觉得这东西就是你们的贡品?”
“说句实话,也就是陛下仁善,收了你们这些东西,还愿意给出赏赐。”
“换作是我,收了都嫌占地方。”
使臣被她一激,怒道:“都说容县主生活奢靡,行事张扬又不讲道理,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怎么?”容娇慵懒地抬眼看向他,“我说错什么了么?”
“我大雍国富力强,物产丰富,我家又格外有钱,哪里会需要贫瘠之地带来的东西?”
眼见使臣在爆发边缘,她卡着时间吩咐道:“白露,将东西拿出来给大人看看。”
白露闻言,将装着银铃的盒子奉上,打开摆在了使臣的面前。
使臣拿起银铃,仔细观察了片刻,才又放了回去。
“如何?”容娇道,“和你们凉国的贡品大不相同吧。”
她仿佛是无意中道:“我这个肯定做工精细许多,比你们的好看多了。”
使臣的眼里闪过疑惑:“县主见过我们的银铃?”
“当然没有。”容娇立刻否认,“这还用见么,不是想想就能知道?”
她迅速转移了话题:“我还没来得及问使臣,为什么觉得这事会和郡王府有关,还要追上门来看。”
“要知道,昨天姬大人可是搜查过郡王府,得出了这里根本没有问题的结论。”
“姬大人临走前,还说我这银铃戴着好看呢。”
使臣眼里的疑惑更深了。
据他所知,姬长安可不是轻易夸人的性格。
再结合贡品的事……
难道是姬长安其实搜出了银铃,却对郡王府说没有?
使臣紧盯着容娇,回答道:“这银铃确实做工精美,但比我们凉国的,还差了一点。”
“至于为什么上门追查,自然是因为银铃失窃,又听说县主手中有相似的。”
“何况,那贼子的脚印,可就消失在郡王府不远处。”
容娇奇道:“使臣大人可是不信姬大人的搜查结果?”
使臣冷冷一笑:“在下并未跟随搜查,所谓结果,不过是姬大人一面之词罢了。”
“告辞!”
使臣一走,容娇就让人将今日之事告诉了姬长安。
果然,这使臣虽然谨慎,但被她连番激怒之后,表面上虽然能保持逻辑,却不知不觉地透露出了一点信息。
如果他只是听说过姬长安的为人,就应该知道,姬长安是皇帝的亲信,能力超群,与各家都不亲近,更不会为了容家掩盖事实。
可是在容娇简单的引导过后,使臣十分容易地接受了姬长安与容家合谋的猜测。
要么是他一个外人,在到京城的几天里,就把姬长安与容家之间的交集打探得清清楚楚。
但这显然不符合他企图开启贸易的意图,毕竟不论是油盐不进的姬长安,还是手中无权的容家,都不可能在这上面为凉国提供帮助。
要么就是,他明知道银铃在郡王府上,所以在来之前,就在心中下了定论,觉得是姬长安搜到之后,掩盖了真相。
于是在容娇有意无意的引导之下,他很快就说出了这一想法。
如果是后者……
这凉国使臣肯顶着丢弃贡品的罪名,非要将容家拖下水,必定有所图谋。
难道是记恨老荣亲王攻打过凉国,借此机会报复容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