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容娇消息的当晚,姬长安就回了信。
容娇的猜测,与他查到的信息不谋而合。
驿馆防守严密,没有可疑人员出入,负责饮食的厨子也是身家清白,常年做事的人物。
和贼子串通起来给护卫下蒙汗药的可能性实在太低。
排除了外人下药和厨子下药的可能,就只有驿馆里的人自己了。
而容娇闹了这一出,背后的人哪里还坐得住,必定会挑选合适的时机出面,戳破姬长安袒护容家的真相。
只要有人肯动,就不愁露不出狐狸尾巴。
在信件末尾,姬长安提醒道,如果幕后之人动作迅速,容家很快就会面临搜查或禁足。
他另起一行,单独写道:万事小心,一切有我。
对自己即将遭遇的风险只字不提。
倒确实是姬长安的性格。
容娇盯着那句一切有我看了片刻,有些无奈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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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姬长安所言,第二日早朝上,那凉国使臣就将自己的怀疑说了出来。
他陈述了昨天容娇的反应,并提出认为容娇戴着银铃出行,是对凉国的挑衅。
换句话说就是,你就算知道我见过银铃又怎么样,不还是找不到证据?
皇帝闻言,意味不明地看向了姬长安。
姬长安不急不缓地行礼道:“回陛下,臣那日确实没有搜到凉国的银铃。”
林原成看了他一眼,开口道:“陛下,臣以为不妥。”
“听使臣所言,县主似乎见过银铃,又恰好在搜查的第二日戴着银铃上街,还用了姬大人夸过这样的借口。”
姬长安眼神一深,看向他的目光多了两分打量。
这时候出来进言,十有八九就是他和容娇所要找到的幕后之人。
“不论如何,使臣已有所怀疑,微臣也认为,此事姬大人确有不妥之处,理应细查。”林原成拱手道。
见他开口,不少人纷纷附和。
“荣郡王,你怎么看?”皇帝问道。
“回陛下,小女就是这样的性子。”容兴道,“使臣单凭只言片语,便要定罪,就有些过分了。”
他按照昨天与容娇议定的计划回道:“为洗清冤屈,臣愿意自请搜查王府。”
“搜查有什么用?”林原成道,“几天时间,已经足够你把王府收拾干净了。”
“陛下,臣以为,郡王府应该就此禁足,直到此案水落石出。”
朝堂上争吵不休的同时,容娇正抓紧时间,把容仲书递来的消息传给姬长安。
连号令容家商铺暗哨的玉牌,也一并随信送去了。
否则容家一旦禁足,不能及时掌控暗哨消息,这手段就算是废了。
她卡着时间,抢在下朝前派出了人,这才松了一口气。
果然,散朝之后,容兴就带着禁足的旨意回来了。
这旨意如同水入油锅,直接沸腾了整个京城。
要知道,皇帝一向宠爱容家,这么重的旨意,还是第一次下。
当时正好在容府附近的人都看到了容兴下朝回家时的脸色,容兴走入府中时,少见的沉着脸,不快得很。
不过倒也是,有谁被冤枉了,心情还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