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珠一向对儿子的事很是上心,这回自然也一样。
收到自家儿子的信之后,她就飞快地去找了街上识文断字的书生,让对方给自己读信。
书生展开信纸,扫了几眼,脸色就有些不对了。
钱珠见他一看这信就变了脸色,还以为是自家儿子出了什么问题,连忙问道:“信上写了什么,可是我儿子病了?”
书生看了她一眼,还是将信上的内容念了出来。
听了儿子的质疑,钱珠一时心急,催促道:“你快些回信解释一番,莫让我儿子等久了。”
不过这钱珠回信时,到底是隐去了张沁的名字,只说自己是受人之托,去买了香膏。
所得的钱财,也正是因为这事。
这封信自然没有送到她儿子手里,刚寄出去,就被容仲书的人拿到了手。
信上还有不会写字的钱珠按在落款处的手印,完全可以证明这封信是她授意写下的。
看到这封信,钟晚晚才终于松了口气:“太好了,我还以为真的是我的香膏出了什么问题。”
小姑娘开心了片刻,又忍不住担忧道:“但事情闹成这样,还有人会买我的香膏么?”
“自然会有。”容娇轻轻松松地站起身来,将她领到了钱珠正在闹事的店铺。
钱珠正站在店门口,大声吵闹:“都是用了这家的香膏,我才会连着好几天不舒服,一停就什么事也没有了。”
“依我看,这香味也有些古怪,谁知道加了什么东西进去?”
“我之前看价格这么贵,还以为是什么好东西,谁知道白白花了钱不说,现在出了问题,连个负责的人都没有。”
钟晚晚听了这话,一双细细的眉已经皱了起来。
容娇将手里的那封信递给她,示意道:“去吧。”
钟晚晚接了信,走过去时,白露才说道:“县主真要让钟小姐去么?其实让奴婢们去也可以。”
“那钱珠一看就是个无赖,钟小姐养在府中,到底脸皮薄些,恐怕会吃亏。”
“我总不能护着她一辈子。”容娇笑道,“还是得放她出去,见见世面。”
“再说了,要经商的人,没点胆量,怎么做生意?”
“这钱珠自己送上门来,倒是个不错的机会。”
容娇的话说得平静,倒让白露对钟晚晚有了些信心。
年节将近,街上多了不少采买年货的行人,见一个清秀美貌的少女捏着一张纸,向在店门口闹事的中年女子走去,不少人感兴趣地停住了脚步。
钱珠以为众人是停下来看她,顿时说得更来劲了:“我买了这个叫晚香玉的香膏已经好几天了,拿回去用了一天就出了问题。”
“第二天我就过来讨说法,结果他们只想着给点钱让我闭嘴,根本不解释这香膏里加了什么!”
“现在想想,我当时也是鬼迷心窍了,花这么多钱买一盒不知道怎么做出来的香膏,谁知道他们是不是偷偷加了便宜的东西,才让人闻了犯晕。”
“我这样的就是个教训,大家可千万别买他们家的东西,又费钱又伤身体的,我这是图什么啊到底。”
钟晚晚在她身前站定,冷冷地开口道:“你敢发誓,你说的都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