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八章 风起药坊夜无声
执灯2025-07-28 17:311,634

  青禾坊的门帘被夜风吹得掀起一角,林小满站在柜台后,指尖轻轻拂过新换的木牌——“本铺专收断魂草、寒骨散等奇药,价从优”。

  炭盆里的艾草燃得正旺,混着药材的苦香漫在空气中。

  她低头整理账本,纸页间夹着阿鲁汗给的北狄密探图,边角被她用朱笔圈了三个红点,都是青鸾可能的联络点。

  “吱呀——”

  门轴发出一声轻响。

  林小满抬眼,只见一个戴斗笠的男子立在门口,斗笠边缘垂着灰麻帘,遮住半张脸。

  他右手提着个褪色的蓝布包裹,左手背有一道新月形疤痕,在烛火下泛着青白。

  “店家,可收寒骨散的配方残卷?”男子声音沙哑,像砂纸擦过陶瓮。

  林小满心跳微顿。

  她早料到会有人上钩——青鸾当年用寒骨散害人无数,残卷对他们来说既是罪证,也是筹码。

  面上却仍是温和笑意:“收的。但得先看货。”

  男子解下包裹,摊开蓝布,露出半张泛黄的绢帛。

  林小满扫过上面的字迹,与外祖手札里记载的寒骨散配方有七分相似。

  她指尖轻点柜台:“明早来,我找先生验过真假,再谈价钱。”

  男子斗笠微颤,似乎想再说什么,最终只点头:“听店家的。”他转身时,蓝布角扫过炭盆,火星子溅在布上,烧出个小洞,他却像没察觉般走了出去。

  林小满盯着那小洞,直到门帘重新垂下。

  她摸出怀里的毒经残页,绢帛的纹路与残页如出一辙——青鸾的人,终于来了。

  第二日晌午,谢明渊披着霜色大氅踏进青禾坊。

  他手里抱着一摞旧卷宗,发间沾着细雪:“查清楚了,这人叫周福,三年前在礼部当差,因‘遗失文书’被贬去南州。”他翻开卷宗,指着一行小字,“但南州根本没他的到任记录,倒是北境商队去年见过个戴斗笠的男子,模样与他有七分像。”

  “苏老九怎么说?”林小满倒了杯热茶推过去。

  谢明渊抿了口茶,温度烫得舌尖发疼:“他说周福左手的疤,是当年青鸾分坛烙的标记——用烧红的月牙形铁印。”

  林小满捏紧袖口,那里藏着根细针。

  她早让青竹把账册换成炭笔速记,又故意在“采购记录”里写:“谢某近日购乌头、雪蚕各十斤,治寒毒用。”青鸾的人最恨寒骨散的解法,若周福是余党,必然按捺不住。

  三日后的夜格外冷。

  林小满站在密室门口,烛火在她眼底跳动。

  密室是谢明渊让人连夜改建的,门后缠着细钢丝,窗台上撒了苏老九配的迷香粉——只要有人碰窗,香气便会散出。

  “周先生,请。”她掀开棉帘,露出密室里的檀木架,架上摆着几罐断魂草。

  周福的脚步顿了顿。

  他盯着檀木架,喉结动了动:“店家怎知我要看断魂草?”

  “先生前日说残卷里有寒骨散与断魂草的配伍之法。”林小满笑着退后半步,“我让人备了,先生请验。”

  周福跨进密室的瞬间,门“砰”地关上。

  他猛回头,只见林小满站在门外,手里捏着根银针:“周先生,青鸾的人,查得可还顺利?”

  周福脸色骤变,扑向窗户。

  他抬手去推窗,袖口带起的风卷走了窗台的香粉。

  迷香瞬间弥漫,他踉跄两步,扶住檀木架。

  “别白费力气。”谢明渊的声音从梁上传来。

  他掀开封顶的木板,腰间悬着林小满送的针灸囊,“苏老九的迷香,你撑不过半柱香。”

  周福瞪大眼睛,突然从怀里掏出把短刀。

  林小满指尖一弹,银针破空而出,正扎在他肩井穴上。

  他手臂一麻,短刀当啷落地。

  “青鸾的名册藏在哪儿?”林小满走进密室,蹲下身与他平视。

  周福喘着粗气,额角冒冷汗:“礼部……藏书阁……密室。”

  深夜的礼部静得像座坟。

  林小满和谢明渊裹着夜行衣,顺着墙根往藏书阁摸去。

  谢明渊在前,用匕首挑开铜锁;林小满在后,举着烛台照路。

  密室的门藏在书架后,推开时发出吱呀声,惊得梁上的灰簌簌落下。

  谢明渊取出火折子,照亮案上的木匣。

  他撬开铜锁,里面躺着本皮面册子——《青鸾名录》。

  林小满翻得很快,直到最后一页。

  烛火突然摇晃,她的手指停在纸上,血色瞬间从脸上退去。

  “明渊……”她声音发颤,“你看。”

  谢明渊凑过去,只见最后一页工整写着:“林小满,代号‘白雀’。”

  窗外传来更夫的梆子声,惊飞了檐下的寒鸦。

  林小满望着那行字,耳中嗡嗡作响。

  她摸出怀里的毒经残页,忽然想起外祖临终前说的话:“这残页,是你娘留给你的……”

  寒风灌进密室,吹得名录哗哗翻页。

  林小满攥紧残页,指节发白。

  她忽然明白,有些火,烧起来容易;有些真相,揭开了……未必能承受。

继续阅读:第三百四十九章 月下白雀惊鸿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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