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拜师
嘉言2021-05-05 21:474,311

  在进入前十的比试中,宋景行基本没有遇到棘手的敌人,直到遇见了彭越飞。

  彭越飞身形瘦削,矮他小半头,面若桃花,此刻正笑吟吟的与他打着招呼。

  “宋公子好身手,彭某期待能与之切磋一二。”

  “哪里哪里,那么请吧。”

  宋景行左脚微微后撤,双臂做出一个邀请的姿势。

  彭越飞手腕翻飞,银质长剑如同蛇身摆动,临近对手时却方向突变,杀了宋景行一个措手不及。

  宋景行略略思索,忆起岭南彭家有一剑术绝学—“游龙剑诀”,刚刚彭越飞的招数变化多端,看来已经小有成就了。

  宋景行一边出剑阻挡这缠绵不绝的攻势,一边寻找破绽,彭家剑法婉若游龙,飘逸不定,最难琢磨路数。

  忽地,他将目光聚焦在了彭越飞的手腕处,剑招飘忽不定全靠手腕力量和技巧,或许可以从此下手。

  想到这里,宋景行有样学样,逆着彭越飞的剑刃刺去,同样的翻转却用了更多的力气,竟一下子打乱了对方的方向。宋景行抓紧他生变的时间猛然攻击,彭越飞手腕吃痛,长剑一下子脱离了手。

  武器跌落,宋景行晋级。

  彭越飞垂首,见手腕处只有一点淤青,便知道他只是用剑身伤了他,不然必定会见血。

  还真是有分寸感。

  抬手行礼,依旧是儒雅的笑容,这次却深达眼底。

  “在下愿赌服输。”

  紧张的比试仍旧继续,终于经过层层筛选,仅剩下了十个人,彭越飞虽败给了宋景行,能力也并不差,依旧挺进了前十的队伍。

  按照规矩,长老试炼前有一段休息时间,十位考生各自前去裁判处领取了规则书,找了个角落坐下。

  可是打开规则书一看却愣住了,这分明是前辈试炼,视线下移,第一个名字赫然在列——司湳!

  彭越飞不知何时凑了过来,他一边活动手腕,一边好奇的询问。

  “宋兄可想好了挑战谁?”

  宋景行“啪”的一下合住书页,想都没想回答:“司湳。”

  “可是为什么不是几大长老亲自下场?”

  顿了顿,他问出了盘旋已久的问题。

  这边,彭越飞擦了擦座椅,落座。

  “你应当知道近年来战事频繁,玉迦山长老基本已赴前线,此刻比试能赶回来已是不易,怎么能再劳烦他们。你看,空着的位置就是留给其他还未赶到的长老。”

  他放眼望去,的确有几个空位置。

  “所以这书上写的人都是各位长老座下的首席弟子?”

  “没错,今年比较特殊,玉迦山为弥补长时间空缺的生源刻意从其他异姓大族里选了几名弟子,不然前十哪里轮得到我们。”

  彭越飞语气里并没有半分喜悦,倒是能听出些淡淡的悲叹,彭家满门忠烈,家里老大老二已然为国捐躯,只剩下他一根独苗。彭父为了不断了香火将他送上瑜伽山学武,希望他能习得一身自保的本领。

  宋景行见他愁容满面,不知如何开口安慰,只能配合他不打破这沉寂的氛围。

  “对了,你刚才说要挑战司湳,你可知她是何等存在吗?”

  彭越飞左右不过十六七岁的少年,忧伤也是一阵的,他很快恢复了往日的状态。

  “只知道她是掌门的义女,也是首席弟子。”

  彭越飞无可奈何的笑笑:“她还是众弟子中的佼佼者,仅次于司如钰的存在。”

  他见宋景行一副似懂非懂的模样,心里好笑。

  幸亏司如钰被安排去了朝廷做事,不然这愣头青没准会挑战他,这战况想想都惨烈。

  说话间,裁判敲响了铜锣,催促各位弟子归位。

  擂台前方挂满了玉牌,上面是被挑战弟子的名字,宋景行走上前,将写有司湳的那块扯下,然后旁若无人的走出人群。

  远远地,司肖然看见了这一幕,他歪斜着身子靠近司湳,脸上带着暧昧的笑容。

  “师姐,这小子莫不是贪图你的美色,想着拜你为师能近水楼台先得月。”

  司湳略微斜了他一眼,没有理会。

  “师姐你一会可别手下留情,这小子可狠着呢。之前把他丢到狼窝里都没事,还把我那宝贝狼的头给砍了下来。”

  司湳听他絮叨半天,终于打算回应。

  “司肖然你知道私自圈养猛兽是什么后果吗?今天比试结束去议事堂领罚。”

  玉迦山一向是禁止弟子圈养猛兽,更禁止斗兽,但是司肖然却记吃不记打,从没把这事儿放心上。他瘪了瘪嘴,心想师姐真是不近人情,不就是养了只宠物吗,谁让玉迦山没人陪他玩。

  试炼开始,宋景行选择挑战司湳,所以被安排在了第一轮。

  一红一白两道身影从擂台边缘逐渐靠近,然后同时停下。

  司湳对宋景行能进前十还是有点意外,对接下来的比试隐隐有了几分期待。

  宋景行的恢复能力有点令人嫉妒,几天没见竟好的七七八八,居然还一路过五关斩六将站到了自己面前。

  “看来你资质不错,只要你能接住我二十招这次试炼就算你成功。”

  没有丝毫拖泥带水,简单的开场白过后司湳就开始了试炼。

  宋景行只觉得一阵好闻的白梅香扑面而来,然后眼前闪现了一抹深红,兵器相交时发出了刺耳的声音。

  司湳的招式凌厉,和她本人一般,裹挟着数九寒天似的剑气直逼对方面门。宋景行穷尽全身力气却还是被打的连连后退,几乎要被扇出擂台。他右脚奋力蹬住地,这才没落出去。

  果然是首席弟子!

  台下的弟子看的心惊胆战,纷纷给他捏了一把汗。

  司业成则一脸欣慰的看着自己一手带大的义女,又一次感概这掌门之位传给她也未尝不是一个可靠的选择。

  台上,过招已近大半,宋景行也早已不堪重负,司湳根本不给他任何喘息的机会,他甚至连擦去嘴角污血的时间都没有。

  司湳目光锁定,翻身就是一脚,后者无力躲闪,胸膛硬生生挨了上去。

  他身体摇晃,最后只得靠长剑来支撑身体。意识已经开始涣散,他拼命甩了甩头,想变得清醒点。但是司湳又紧着刺了过来,气势如虹,而他竟借助惯性勉强躲过。

  宋景行心里默默的数着,十七……

  紧接着又是一剑,这次挑破了他的腰侧。

  “十八……”

  宋景行拼命提醒自己不要昏倒,舌尖已经被咬的血肉模糊,意识却仍然被继续抽离。

  “十九……”

  “二十!”

  司湳看他数到二十而露出痴傻的笑容,心里不免动容,她是不是下手太重了。看着宋景行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她紧绷的面容略显松动。

  “时间到,挑战成功!”

  裁判适时的鸣鼓,宣布最终结果。

  阁楼之上,司如钰神色异常的打量着台上,目光在此二人的身上来回流连,刚刚司肖然说的话他可没少听,眼前的男孩拼了命的想赢,难道真的如他所言是为了司湳?

  擂台上宋景行单膝跪地,额头抵在剑柄,借着长剑的支持力大口大口喘息。在众人看不见的地方,满嘴是血的人嘴角上扬。

  他成功了,他有师父了,他可以学武为父母报仇血恨了!

  若是宋家父母看见他今天的模样,应当会欣慰不已吧!

  司湳转身面向司业成远远地行了行礼,红唇轻启: “今日开始,宋景行就是我的弟子,也是关门弟子。”

  此话一出,一片哗然,就算司湳行事乖张也从未到如此地步。

  关门弟子意味着什么所有人都心知肚明,一个个在心里狐疑着,这宋景行究竟有什么好的,竟能让司湳守着他一个。

  司业成更是老血喷出,他前脚刚欣慰自己这个义女,后脚她就放出这话,这这这,气煞人也!

  司如钰眼疾手快,接下了他摇摇欲坠的身体,安慰他:“掌门勿要动气,等我劝劝师妹。”

  “气死老夫了!你一定要狠狠的骂她一顿!”

  司如钰目光幽深,心中积压已久的怨气一涌而上。

  呵呵,就只是责骂,如果今天说这话的人不是司湳而是他,肯定会被押到议事堂受罚。

  二十年了,司业成还是改不了偏心司湳的习惯,是,她是义女,可自己还是他亲儿子啊!

  司如钰扶着司业成的手微微颤抖,往日里不公的记忆历历在目,他恨透了这伪善的父亲。明明他可以掌管玉迦山的,可是被安排到了一个朝廷虚职。

  这位置恐怕是留给她的吧?

  司如钰不甘的望着台下的女子,她还是那样耀眼,耀眼到他想毁了她。

  一时间,擂台上下的空气里弥漫着火药味。

  终于,裁判在这剑拔弩张的氛围里击响了锣鼓,下一轮试炼开始。

  东庆皇宫

  夜晚的皇宫更具魅力,歌舞升平,年轻貌美的宫女们鱼贯而入,伴随着靡靡丝竹之声翩翩起舞,惹得一旁看客痴迷不已,有胆大者竟伸出手去抚摸宫女衣摆。

  正上方的东庆皇帝司马洐带头淫乐,左拥右抱,丝毫不管旁边面容阴沉的皇后司卿卿。

  “皇上,您是不是忘了,戎国使者可在下面等着呢。”

  司卿卿扒拉开一位妃子,附在司马洐耳畔提醒。

  刚跟妃子打得火热就被人打断,司马洐非常不爽,但是碍于皇后娘家身份,只好沉着脸松开温香软玉。

  “咳咳,戎国使者此行可还满意?”

  坐下的使者似乎很满意招待,酒杯也不愿意撒开。

  “自然是很好,既然宴席已过大半,是不是该谈谈正事了?”

  一说到正事,司马洐的脸色又阴沉的几分,但是作为一国之君的仪态还是有的。

  “戎国送来的信件朕已经看过,只是这索要的内容实在是庞大,一时半刻很难凑齐啊。”

  戎国破了西庆,把东庆赶到边角,现在依旧是不松口,现在更是以南下为借口对东庆敲诈勒索。

  使者一听,把酒杯狠摔在地,将在座的官员吓得一颤。

  “既然东庆言而无信,没有诚意,我这就回国请百万大军南下,到时候可别后悔。”

  戎国使者语气傲慢,丝毫没有在别人家撒泼后的羞耻心,他甚至觉得这不是东庆,而是戎国的后花园。

  司马洐被他一番恐吓,早没有讨价还价的勇气,只好咧开笑容,讨好地说:“使者别动怒啊,朕这就安排下去,过段时间定会如数奉上。”

  好一个软骨皇帝,没有半分气节,东庆的东西说卖竟然就卖了。

  听到一个肯定的答案后,戎国使者这才收回刚刚的态度,继续享受着宴会,仿佛刚刚摔酒杯的人并不是他。

  在众人继续他们的糜烂生活时,裕仁公主司马瑶却悄悄离席,或者说她根本就不在宴会受邀列表。

  她听闻戎国使者拜访,以为是来和谈的,可谁知竟然狮子大开口,为了达到目的对东庆帝威逼利诱了一番。

  司马瑶被养在深宫,岂知边关战事险恶,更不知东庆国这次是打了胜仗却依旧选择臣服于戎国。

  与戎国交手多年,对戎国的惧怕已经刻入了东庆国的骨髓里,他们甚至愿意相信这次胜利只不过是侥幸,戎国是那么的强大,他们不行的。他们只求偏安一隅,此生安定。

  “公主。”

  身后传来一个低沉沙哑的声音,司马瑶这才想起,这个时间她应该在公主府休息。

  顾淮南看着眼前小小的身影浑身一抖然后停住了脚步,心想自己是吓着她了吗。

  “顾统领,好巧哇!”

  司马瑶讪笑着转过头,僵硬的开口打招呼。

  顾淮南依旧是一身玄色,腰间别了一把长剑,面容冷峻,薄唇紧紧的抿着,整个人煞气十足。

  “属下奉皇上之命护送公主回府。”

  眼前男人恭恭敬敬,没有半分逾越,只是这声音生硬,惹得司马瑶心里七上八下。他身板直挺,巍然如山,大有你不听话就在这僵持的意思。

  “父皇怎么会知道我出来了……”

  司马瑶有点不开心的撅了撅嘴,月光下,她的这一动作竟让顾淮南失了神。

  “行了,走吧。”

  她走在前面,他跟在身后,一高一低,谁都不愿意第一个开口。

  晚风拂来,发髻上的珠玉相撞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宽大的袖口和衣摆相互纠缠。

  “顾淮南,你说东庆还有多少财力让我们挥霍?”

  女儿家声音软软的,问出的问题却犀利的让人不知怎么回答。

  所以,顾淮南选择沉默。

  她是公主,怎么说都无所谓。他是一个御林军统领,妄议东庆是不敬,同时他也不愿去欺骗她,东庆的确已经摇摇欲坠了。

  “顾淮南,要不你杀了那个什么使者吧?”

  司马瑶闷闷的说。

  “公主不可。”

  司马瑶并没有因为他的冷淡而生气,反而停下脚步,眉目含笑的看着身后的侍卫。

  “这你倒是愿意回答了。放心吧,那种人的血还不配脏了你的手。”

  她模棱两可的话就像猫儿一般,抓挠着他的心口。

继续阅读:第五章 暧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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