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事长办公室里，顾博旭问：“她去纽约都干什么了？”
董静敛眸：“顾总监防备心很重，我并没有得到有效消息，送给她的那张支票，看起来也没让她多激动，似乎一点用都没有。”
顾博旭皱眉：“难道真是我想多了？她并没有在查那些陈年旧事？”
董静整理着桌山的文件：“过去这么久，她若想查，应该早就动手了。”
顾博旭若有所思。
董静折身往出走，想到什么似的又停下来：“对了董事长，我刚才看到顾总监的助理上来过，送给叶秘书一个盒子，说是出差给她带的礼物。”
顾博旭眸色一冷：“叶灵什么时候和顾锦曦有了勾扯？”
董静摇头，又微微蹙着眉头猜测：“也许，她们本就是朋友呢？”
顾博旭的脸色沉了下来：“你给我盯着点叶灵。”
“是。”董静淡淡颔首，转身离开，回到自己的座位便顾锦曦打了个电话，“顾总监，你大可不必如此试探我。”
电话那头，被拆穿的顾锦曦神态自若：“董秘书这话什么意思？”
董静轻笑：“你让助理给叶灵送礼物，强行扯上关系，无非就是想看我会不会私下调查她，以此确定我是不是在跟你玩心眼。”
顾锦曦眉梢一扬：“董秘书这么聪明，倒是我班门弄斧了？”
她故意让杨可当着董静的面送，为的就是这样，若是顾博旭的筹谋，得知她和叶灵一伙，过不了多久，叶灵也许就会被开除。
若是董静自己的意思，即便她告诉了顾博旭，后者让她查，她也只会走走形式，叶灵安然无恙。
不论是左膀右臂离开公司，还是试探出董静的真心与虚假，顾锦曦都稳赚不亏。
“顾总监自谦了。”董静不紧不慢地道，“一个小礼物便能一举两得，我如何有脸在你面前自诩聪明？”
“送礼物的事，我已经告诉董事长了，他让我盯着叶灵，顾总监，你想要什么结果？”
顾锦曦八风不动：“这是你们秘书室的事，董秘书，你问错人了。”
话毕，顾锦曦切断通话，抬眸看向杨可：“你怎么想？”
她开的免提，杨可也听到了通话内容：“日久见人心。”
顾锦曦赞同：“那就再看看呗。”
两天后，秘书室出了件小事——二秘叶灵因为工作上的一个失误，被董事长发配去偏远的分公司，三个月后才能回来。
董静问顾锦曦是否满意，后者笑而不语。
叶灵走的那天下午，特意来找顾锦曦，将礼物还给了她：“顾总监的大礼我受不起。”
顾锦曦打开盒子，拿出里面的手链把玩：“叶秘书，只是三个月而已，很快就回来了。”
叶灵美艳的双眸盯着她：“我知道你在和董事长斗法，董静才是你的内线吧？”
顾锦曦不置可否，让杨可客客气气地把人送走了。
这天后，秘书室暂时少一人，工作繁忙许多，董静没分出闲暇表忠心，顾锦曦安排的谢思雅也无消息传来。
倒是顾锦曦出差前拜托楚楚的事，有了一些不算进展的进展。
她说，顾博旭带着一个牛皮纸袋，和海克斯在一家挺隐蔽的餐厅见了面，两人谈了很久，不知在说些什么，只知提到了厉家和当年。
顾锦曦拧眉：“当年？哪个当年？”
楚楚表示不知。
顾锦曦疑惑不解。
她知道那个牛皮纸袋里的东西和烧毁厉霆宵容貌的大火有关，信件里还提到了苏家，可是，顾博旭见的人为什么是海克斯？
据她所知，苏家和厉家与海克斯家族均无来往，顾家更无牵扯，这怎么会突然都联系在了一起？
顾锦曦感觉有些头疼：“苏家和海克斯家族，你查到些什么了吗？”
楚楚啧了一声：“他们的发家史，我发给你看看？”
“不是我说，这两家人是真难查，各种消息保护得跟传国玉玺似的，你又没个具体方向，着实为难我啊。”
顾锦曦轻抵唇角：“这样才说明有问题吧？”
楚楚道：“能理解，毕竟两家都是大家族，海克斯家族从商还好，苏家那么多人在高位上，一个不谨慎满盘皆输，要命都可能，当然得小心。”
顾锦曦抓抓头发：“骨头很难啃，可我也没有别的办法。”
若顾博旭和海克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交易，她贸然出手引得海克斯家族针对她，那可不是好受的，所以务必搞清楚。
楚楚叹口气：“放心吧，你只管在前线战斗，我会继续帮你盯着的。”
顾锦曦嘴角一弯，由衷地道：“谢谢。”
楚楚说她肉麻，忙不迭地挂了电话。
顾锦曦忙到晚上，回家没见着厉霆宵，反而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的方若云。
“厉夫人，你怎么过来了？”来者是客，顾锦曦给她倒了花茶，又去厨房里拿了些点心，态度很是和善。
方若云瞥一眼，不屑地说：“怎么，指望这样讨好我，让我同意你和霆宵的婚事吗？”
顾锦曦不卑不亢地道：“这只是我的待客之道而已，还有，厉夫人，容我提醒一下，我和霆宵已经领证了。”
方若云冷哼：“你在跟我叫嚣吗？死皮赖脸巴着我儿子有什么可得意的？”
顾锦曦眉宇间透出些许不悦：“厉夫人，婚姻你情我愿，我没拿刀架在他脖子上逼他，你可以不赞成，但请懂得最起码的尊重。”
“哼，你也配？”方若云极不客气，说完不等她回答，将桌上的一叠资料扔给她。
“我知道你就想利用霆宵帮你对付顾家，这些事我可以帮你，但前提是你得和他离婚，否则我一样能毁了你。”
顾锦曦冷着小脸：“我求着你帮我了？你只是觉得我不适合，所以一口一个离婚，你有没有问过霆宵的想法？你真把他当儿子吗？”
啪——
话音未落，方若云一巴掌打了过来。
她仿佛被触到逆鳞，唰地一下站起来，气得浑身发抖：“闭嘴！你懂什么？你凭什么敢这么跟我说话？！”
顾锦曦偏着头，脸颊火辣辣地疼，眸中戾气一闪而过：“你是什么天王老子吗？我说话还得考虑敢与不敢？”
方若云怒不可遏，扬手又要打，门那边却突然传来动静——厉霆宵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