痴迷?
哈!
“邵俞,本郡主好看吗?”她满脸泪花,笑了起来。
“好看。”
“撒谎,”她用力往下拧踩,“倾慕本郡主吗?”
“邵俞不甘奢求。”
“那就记住这句话,记住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不过我们沈家的一条狗,别痴心妄想!”就好像从傅辞渊身上得不到的不甘心,也要别人和她一样品尝。
天之骄女沈月娥,满脸泪痕腻粉,可邵俞却觉得她明艳张扬,连嬉笑怒骂都心甘情愿。
“奴才,记住了。”
痛苦若是她能给予的,又何妨?
真是听话的狗。
小郡主满意又憎恶,擦去泪水扬长而去。
……
今夜的长街都在为端王成婚而欢腾。
闻人瑄看着马车里八分醉态有些恹恹的温杳,他递上桃汁,那头抱着“咕咚咕咚”就喝。
“喜欢他什么?”闻人瑄支着下颚,倾在软垫上,突然问道。
温杳有些懵。
“肃王。”
傅辞渊,你喜欢他什么?
温杳舔了舔唇角,尝尽桃汁:“有权有势,长得好。”
闻人瑄有些想笑。
咳,他绕着耳边长发:“我生的不好吗?”
温杳醉眼迷望来,小公爷高挑秀雅,唇红齿白,绀紫丝缎绣着竹叶纹,发髻总是松松垮垮的靠一支羊脂玉簪挽着,没有任何的不修边幅,反而,艳丽富贵又百态慵懒。
像极了,京城世家里唯一的逍遥客。
“好看。”温杳连连点头,真心赞美。
男生女相,偏带阴柔,水袖翻飞,花旦都比不上。
闻人瑄凑上前去,他眉眼清丽,快触到了温杳的鼻尖:“那如果,我也有权有势,你会不会喜欢我?”
温杳下意识往后躲了躲,她似乎没明白闻人瑄的话,脑中昏沉沉的一团浆糊。
“我一直都很喜欢你呀。”
闻人瑄眼睫眨眨,他要的不知君子之交淡如水,他想要些灵犀心动,就像是第一次见到温杳时,小姑娘冒着冷风站在灯花下叮嘱他,今夜落雪,小心浅行。
那时的绣花披风遮掩了半身落下袄裙边的一层圈银光泽,灯与影缱绻清绝。
令闻人瑄的胸膛蓦然窜起一股无法收敛压抑的暖意。
小公爷退开身,捉起温杳指尖,轻轻抚弄:“傅辞渊在彭城两年,京城至今甚至从没有在圣上面前提起过关于你,关于亲事的任何一个字眼,我只是有些替你不值。”
“不值?”
“你说你在等他,可不能一直那么等他。”
傅辞渊在全京城百姓的面前表现的对温杳情根深种,他杜绝了所有名门贵女对自己的肖想,也几乎斩断了所有世家公子对温杳的倾慕。
他想将她占为己有,却,没有名正言顺。
就像是一个外室,一个情人,不能登堂入室成为当家主母的女人。
温杳蹙眉,思来想去。
吁——
疾驰的马蹄被勒停,梨园跟前,闻人瑄的马车被当街拦住。
帘子哗啦一掀,是傅辞渊紧敛的俊脸,他眸光锋利直刺向车内。
看到温杳好端端靠在软枕上,这才松了口气,只是一挪到闻人瑄还握着她指尖的手时,一瞬冰冷,就像寒凛处刺来的锥子。
小公爷松开手,歪着脑袋,洋洋洒洒的——
来的好快呀!
温杳闻声抬眸,目光中都绽出了星芒:“傅辞渊。”
“我在。”男人轻声,不搭理闻人瑄,朝着温杳伸出手,“过来。”
温杳脚下有些虚软朝他挪去,傅辞渊还紧紧盯着后头一脸悻悻好像没尽兴的小公爷。
“你放心,我没碰她。”
一路马车,他若是想做什么,有的是时间。
“我倒不知,小公爷爱好,觊觎他人之妻。”傅辞渊冷道,闻人瑄若敢动,他就敢卸他手。
“她是你的妻子吗,她是武国侯府的七姑娘,人人都可以结交相识,”闻人瑄摆摆手,“小王爷怎么不问问温杳,她愿意和你这么不明不白的纠缠在一块儿吗?”
“她对你说了什么?”
闻人瑄挑眉:“打算现在娶她过门吗?”
瞧瞧人家傅央,说的快,行动更快,三下五除二抱得美人归。
啪!
温杳将软枕抽出来狠狠砸在闻人瑄的脸上:“胡、胡说!”
她虽然醉的七晕八素动不了脑筋,可脸上红的跟猴屁股一样,跳的足有两尺高:“我我我,我可没说现在就要嫁给傅辞渊!”
这是毁谤、污蔑、造谣!
温杳只听到跟前人在讨论她的嫁娶问题。
呸!
她还要脸!
女孩子不能这么急吼吼的说要嫁给当事人。
她挣脱开傅辞渊的手就要爬下马车去,咯噔,膝盖一软摔着了,男人连忙揽住她小腰,朝闻人瑄冷冷哼了声。
狗男人,一天天的挑拨离间。
“不劳烦小公爷了。”
傅辞渊把温杳往肩上一扛,跃身上马揣进怀中,勒紧缰绳,高声大喝,骏马疾驰而去。
温杳颠簸着把脑袋埋进他怀里。
长街剪影,灯花落幕。
“累了吗?”看她很是疲累。
“醉了。”
还挺有自知之明。
“你对闻人瑄说了什么?”到底还是在意。
温杳想了想:“说你……有权有势长的好。”
嗯,算实话实说。
男人有些欢喜:“只看上本王这点?”他明明还有很多其他优点的。
温杳倒头,一脸促狭:“器大活好易推倒?”
“……”什么东西?
“就是……”小姑娘突然痴痴一笑,贼兮兮,“不能说的秘密。”
傅辞渊觉得,她好像在说一些不可描述的事。
“今晚上逛了段王府,如何?”他把她脑袋摁回怀里。
“没有你的府邸大。”
“自然。”
傅辞渊的宅子是在原本肃王府的基础上扩建了两片园林,他还特地给温杳建了亭台水榭,除了深宫内院,哪个皇亲国戚的府邸都不会如他这般花心思了。
温嘿嘿一笑,搂住他脖子慢慢从怀里攀了上去,傅辞渊放慢了速度,小心翼翼的抱着她。
“池子没有你的大,房子没有你的大,院子没有你的大,连开的花也没你的大。”她手舞足蹈。
傅辞渊连连点头。
“还有呢?”
“还有?”她不明所以。
“成亲后,你就知道。”
“……”温杳即便脑袋发晕也觉得他好像在说一些不可描述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