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计策可以隐瞒一时，但是文都尉回来了不可能长期不露面。所以关键还在于怎么把文都尉救回来！”周楚暮继续说。
“殿下的意思，是要派细作前往营救文都尉？此事我锦衣卫可以胜任。”
“嗯，你挑选一些得力的属下，尽全力，尽快把文都尉救回来，迟了这个办法就不起效了。”
这个办法虽然成功率渺茫，但好歹有一丝希望，只要将人救回来，一切都迎刃而解。可惜的是，周楚暮的办法注定要失败了。
文鸯并没有投敌，也并没有被活捉，相反，文鸯带着百余骑已经杀到元军后方大草原去了。
这件事从头到尾，都只是耶律楚才一手策划的计谋。
“你锦衣卫麾下，现在有多少人手？”周楚暮问。
“现有锦衣卫六千四百余人，锦衣卫千户五人，百户五十七人。”
“五年里，从两千緹骑发展到六千多人，也算不错了。”周楚暮点头。
“你锦衣卫里面，大多收的是些什么人手？”
“卑职以两千緹骑为主，之后吸收了许多禁卫军的退伍老卒，又招收了些江湖高手，侠客浪人，这才有了今天的规模。”陆羽道。
“这些江湖人士有多少人？”
“约有四百余人。”
周楚暮沉思了一会，有这么多江湖好手，也许可以派上用场。
“锦衣卫以探听消息、打探机密、完成隐秘任务为主，捕盗、缉匪、抓捕犯人不是你们锦衣卫的主要职责，不需要那么多军士。军中退伍斥候、骑士可以多接收一点，普通士卒就不用招了，另外，再多招揽一下江湖人士和市井里的地痞混混。”
“本王要的效果是，不管是晟国哪个地方，那里的江湖、市井，全都要有我们锦衣卫的人手。要把整个江湖都收入锦衣卫的囊中，将所有的市井混混都变成我们锦衣卫的耳目。”
“江湖人士散漫惯了，恐怕受不了锦衣卫的约束。何况，这些江湖侠士，大多仇恨朝廷，每年都有朝廷官吏被江湖人士所杀。我们锦衣卫，其实是江湖人的死敌。”陆羽尴尬的回答道。
“这个也要我教你？”周楚暮有些无语。
“你难道不会在江湖中扶持一个势力？只要锦衣卫扶持的势力成为江湖上的泰山北斗，甚至让这个势力统一江湖，那么整个江湖都将在朝廷的掌控下。”
“不可！秦王，如果让江湖势力被统一起来，恐怕那些武林中人，就会生出不好的心思。这些江湖人，单独几个就敢对抗朝廷，如果让他们聚众团结起来，恐怕只会生出更多事端，甚至会有野心人士，扯旗造反，为害一方啊。”
“江湖中人造反，不过是个笑话。除非现在的江湖中，有类似明教的组织。不然，这些一盘散沙的江湖人聚在一起，也只会互相攻讦，互相看不顺眼，谁也不服谁。各门各派都想压对方一头。门派之别、地域之分，哪里是那么好解决的，更别说让他们听从指挥，统一作战了。”
“陆指挥使，你在江湖上行走过吗？”周楚暮继续问。
“卑职是禁卫军统领出身，从未踏入江湖。”
“那你不懂这些江湖上的道道，也怪不得你。总之，只要江湖上没有那种组织严密的教众，你大可放心驱使江湖中人。虽然那些侠客义士不可能进锦衣卫，但总有贪慕荣华、贪慕权势的，这些人全都可以让他们加入锦衣卫。再暗地里扶持几个偏向朝廷的江湖势力，为我们打听消息，有了这些地头蛇的帮助，以后江湖上的风吹草动，锦衣卫都能第一时间得知。”
“这是你要做的第一件事，统合江湖势力。”
“这第二件事，就是构建全国情报网络。如今你锦衣卫才六千四百多人，大多数是军队出身，这些人手最多充当一下警察，维护一下治安，打击罪犯。”
“殿下，这警察是什么？”陆羽问。
“就是捕快衙役，你别打断我。”
“构建全国情报网，需要你加派人手，到各个州郡，将当地的地痞混混组织起来，许给他们钱财和职位，只要他们能提供有用的消息和线索，就可以将消息提供者全部吸收进入锦衣卫，腰挂锦衣卫绣春刀。这些混混地痞，一旦能有进身的途径，你猜他们会不会拼了老命，钻到你的锦衣卫里面来？”
“只要这些消息灵通的地头蛇都对锦衣卫趋之若鹜，那么这个全国的情报网就建成了。”
“而你要做的，就是要想好：怎么快速传递各地消息，把各地消息整合起来，将重要的事传到本王手中。”
“卑职明白了。”陆羽听到周楚暮描绘的情景，热血沸腾。这全国各地的消息，事无巨细，尽在锦衣卫掌握之中，那自己的权势该有多大？这里面又有多少油水、有多少利益，会让许多人拼了命的钻营？
恐怕，自此以后，这锦衣卫各个山头的争权夺势，会杀得血流成河吧？
陆羽已经看到了锦衣卫以后权势滔天，权压满朝臣子的场景了。
“这第三件事，要等你将情报网基本建成了才行。不过，现在也可以先在京城试一试。
这京城权贵众多，从樊楼上扔块骨头下去，都能砸到几个高官。这些权贵家中，奴仆众多，下人加起来恐怕有二十几万人。这么多人，每天无意间听到的隐秘，恐怕加起来比御书房的奏章还多。”
“秦王殿下是要锦衣卫监听朝廷官员？”陆羽有些恐惧，他不是恐惧这些官员，而是恐惧锦衣卫。
如果锦衣卫既能掌管全国情报，又能监察百官——按秦王的意思，以后要监察天下官员；那么，这么大的权势的势力，真的是他陆羽能掌控的吗？
“你锦衣卫以后要分割出几个部门了，传递情报的为一部，监察百官的为一部，缉拿不法的为一部，。。。。。。每一个部门设左右两位指挥使，其上设锦衣卫左右指挥使，总指挥使。”
“秦王殿下，卑职能力有限，恐怕无法胜任总指挥使一职。”陆羽惶恐，这锦衣卫总指挥使，都快赶上宰相了。
权势重大，危险也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