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姜念卿茅塞顿开,舒畅许多。
正打算翻身补个眠,门外响起急促的敲门声。
叩叩!叩叩叩!
她皱了皱眉,就对方这股子坚持不懈的劲儿,不得不认命的披衣起床。
“来了来了,谁啊?”
门一打开,两个硕大的黑眼圈乍现。
“嚯,什么情况,你昨晚做贼去了?”瞪着少年萎靡不振,风华不再的小脸蛋儿,姜念卿不禁露出心疼的表情。
啧,这倒霉孩子,也就一张脸能看,都不知道爱惜一下。
“姜姐姐,我……我今天恐怕不能陪你玩了。”四皇子揉了揉因为抄了整整一晚书信而肿胀的眼皮,有气无力的说道,“三哥交给我一些重要的任务,我……我需要出去一趟,估计晚上才能回,特地来跟你说一声,抱歉打扰你睡觉了,你继续吧……晚安……”
说罢,似抹幽魂般往楼梯口荡去。
她一愣,挠了挠鼻尖。
晚安?
这是没睡醒还是根本没睡啊?
“哎小湛……”刚唤出口,就见对方一个踉跄,眼见着差点直接摔下楼,幸好两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的汉子冲了过去,一把架起那单薄的身躯。
其中一个恭敬回首:“您放心,我们是三爷的人,定会护好四少爷。”
她瞥了眼对方的腰牌,迟疑道:“他都这样了,还要去办事?确定非今天不可吗?要不,我陪他一起——”
“不可。”侍卫斩钉截铁的拒绝了,“三爷交代过,事关重大,必须由四少爷独自前往,您还是安心留在客栈休息为妥。”
话已至此,她也不好多说什么,只得让他们稍微等下,返身取了包昨天买的糕点,塞进容湛怀里。
“弟啊,听你这描述,路途似乎很是遥远,带上吧,不仅能填饱肚子,还能打发打发时间。”
“好。”四皇子热泪盈眶,“谢谢姐。”
“走了。”侍卫一声吆喝。
倒也不用少年走路,两名壮汉左右一提,双脚就离了地,转眼消失于门口。
站在二楼凭栏处,目送着三人远去,再想起方才的对话,她依稀有种奔赴刑场的既视感。
“唉,可怜的孩子,说要历练,还真被安排了任务。”姜念卿叹了口气,无奈摇头。
浑然不知,这一切与历练无关,却是与她有关。
只因某人,不爽了。
与此同时,与黔安州郡毗邻的江成县,一辆马车在县衙门前缓缓停稳。
容熠拾阶而上,望着高高悬挂的乌木牌匾,对亲卫道:“去,敲门。”
时峰走到一旁站定,余光瞄到墙角处有一道一闪而过的鬼祟影子。
事实上,这两天,他们去哪里后面都挂着尾巴,只不过二王爷一直沉浸于顺着线索找出真相,未曾察觉。
是了,刘辉昌贪赃枉法和小官吏的死亡,似乎有了点突破口。
可每摸到一处,却又没什么太大的进展。
就像走在迷宫里,看到门的时候欣喜若狂,可推开了,却发现并不是出口,而仅仅是指向另一条看似出口的路而已。
咿呀——
大门往两边敞开,县老爷一边扣着官袍,一边跌跌撞撞的迎了出来。
“下官——”
容熠一抬手:“进去说。”他可不想在外面闹得人尽皆知。
郑知县当即心领神会,连连点头:“是是是,两位里面请。”
时峰跨过门槛,望向不远处“明镜高悬”四个字,暗付着不知这一回推开的,是导向正确方向的大门,还是依然只是一场故弄玄虚的把戏。
听着那县老爷滴水不漏的回答,他想,应该是后者了。
姜念卿在客栈房间里待了整整一天。
但她并不感到寂寞,因为相当忙碌。
忙着研究藏宝阁里的东西,兑换一些放到储物柜里,以备不时之需。
还忙着考虑接下来该接哪个任务,毕竟积分再多也是有花完的那一天,而这系统精明得很,随着手里头积分的增多,藏宝阁刷出来的东西也更贵了。
分明是在逼着她,必须不断进取。
种植类,是不敢随意乱接的,就算她有三头六臂也干不完那么多活儿。
能干完的倒是也有,可算下来积分太少,提不起兴趣。
毕竟,由奢入俭难哪!
她查看了几样物品类的,将名称一一记在心里面,寻思着万一运气好碰到,就一举拿下。
系统的事大抵看完,又开始琢磨如何完善胭脂水粉的交易,以及如何借此得到更多人脉,来对付姜家。
按照打算,将一步一步趁虚而入,蚕食所有产业。
她并不在乎钱财,只是为了报仇。
庶女又如何,未来有一天,这个庶女会掌控姜家的命脉。
彼时,要叫那些伤害过原主的人,满心愤恨,却又无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