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航听着他说话的语气,明显感觉到有所不同,心中顿时一喜。
看来药性已经完全发作,是时候进入正题了,于是不再迂回,单刀直入的问道:“不知三爷千里迢迢,赶来黔安州郡,真正的打算是什么呢?”
容漓眯了眯眼:“打算?当然是以黔安州为中心,垄断附近一带所有的玉石生意,无论花多大的代价,我也要办成这件事!”
“哦?你就只做玉石生意吗,来此地,不是因为其他别的什么事?”孙知州循循善诱着问道。
此药的优点是温和,不会太过刺激而产生一些不良的后遗症,非常适合这种想要探底,却又不愿得罪对方的情形。
可优点即缺点,需要慢慢的去引导问话,问话还得有技巧性,不能太过分,免得次日醒来时依然记得清楚。
“你别说,还真有件事儿。”容漓忽地得意一笑,“顺道处理个人,敢挡我的道儿,自然要亲自送他上黄泉路。”
他眉宇间本就蕴着张扬,先前还有几分抑制,此时许是释放内心的缘故,全部显现了出来。
孙航一听这话,心里稳了几分,继续问道:“听说顾家家底相当丰厚,只是不知在三爷你手上的,能有多少?”
此问题,其实一语双关,既打探了身份,又询问了其真正实力。
不过,不知是不是问得太直接了,或者戳到了他什么隐秘的点上,只见俊美男人神色一顿,慢慢皱起眉头,露出几分抗拒犹豫的神色。
孙知州不禁有些着急起来,抬手悄悄摆了摆。
心腹当即明了,立即示意那群吹拉弹唱的收了声,而周围的官吏们非常有眼力,也纷纷噤了声,搂着怀里的花娘,不敢太过放肆。
屏息凝神半晌,就在孙航以为大抵是问不出什么,或者将给出个不太满意的答复时,男人陡然嗤笑一身,坦然道:“既然我能坐上家主的位置,怎么可能让属于自己的东西流落到别人手中呢,至于家底,这是个秘密,我可以告诉你,但……绝不能外传。”
孙航喜道:“这是自然,你放心,今晚过后,咱们就是自己人了!”
“自己人啊……”他呢喃着,伸出一只手掌比划一下,吐出个数目。
孙知州满意了,正准备再说点什么,却见对方的眉头皱得更深了,并甩了甩头开始露出一种极为不耐的痛苦表情。
见状,孙航暗道此人果然不好对付,这才问了半刻,潜意识里就已经开始反抗了,如果不是用了那种奇药,恐怕什么实话都套不出来。
既然最重要的几个问题得以解决,他便不再强求,连忙扯开话茬道:“柳爷你怎么了,可是醉了?那岁寒堂虽然不上头,但也不能贪杯哪,你又接连吸了水烟,头晕也是正常,稍作休息就好了。”
说着,高声道:“来人,扶三爷去里面的雅间!”
吩咐完,一转头,与一双清凌凌的眸子对了个正着。
是那又纯又欲的小妓子,似乎很好奇他们谈话的内容,正小心翼翼地打量着四周,与他对视后,又似吓到般,快速缩了回去。
孙知州心下一动,仗着男人混沌不清,对着小女子招了招手,扬起温和笑容:“卿儿是吧,先来本官这里坐着,等安顿好三爷了,再送你过去。”
姜念卿瞄着那看似忠厚的面向,暗道笑成这德行,只差没把“不怀好意”四个大字刻脸上了,还装什么大尾巴狼,无非就是想趁着容漓不清醒时截胡呗。
不过她谨记眼下扮演的人设,没有多话,一边慢吞吞的照做着,一边静候身后之人的举措,准备随时配合。
只是没料到,那人的举措,如此直截了当。
当双脚腾空的时候,她悲哀的发现,自个儿已经很熟悉这种行为,很适应对方的手臂和怀抱,连一丢丢下意识地惊呼和抗拒,都没有了。
呃,话说,她有抗拒过吗?
“今晚,她是我的,谁都别想碰一下。”
男人嚣张的丢下这句话后,打横抱起曼妙女子,十分嚣张地跟着随侍扬长而去。
孙航一愣,暗骂了句,却又没法发火。
罢了罢了,一个小鸨儿而已,大事为重。
如果能完美办成此事,将会分得大把大把的红利,彼时,什么样的女人玩不到?
思及此,他使了个眼色,暗处的那排侍从里,立即有一人出列,轻手轻脚的追上。
“三爷,您请。”小厮躬身道。
容漓踏入后,咣地踢上房门,并未撒手,而是大步走入内室,直到床榻边,才将她放下。
确切地说,是抛了出去。
虽说被褥挺软的不会疼,但突然来这么一出,人有被吓到啊。
姜念卿哎哟一声,就地打了个滚儿,支着身子坐起,面露忿忿,刚准备开口质问又发什么神经,一道阴影迎面罩下,微张的檀口连着滑至嘴边的话,一道被温热吞下。
“唔唔?呜呜呜……”又来?这人是吃错药了吗!
不对啊,就他刚刚对答如流的谎言来看,服下的确实是解毒丸,而不是什么……什么促使兽性大发的三无产品啊!
难道……有副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