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你假惺惺装模作样。”
贺斯年把佟染的手甩开，脸上又恢复惯常的冷漠。
“奇奇怪怪……”
分明就是贺斯年自己说他受伤，佟染才想要看看他伤的严不严重，结果好心被当成了驴肝肺，还要再被贺斯年阴阳怪气地讽刺一番。
她撇开眼只留给贺斯年一个后背，救护车上的氛围也因为佟染和贺斯年再次变得沉默僵硬。
等到了医院，佟染索性跟着周扬下了救护车。
“你要是哪儿不舒服就自己去挂号。”
离开之前，佟染终究还是有些担心贺斯年真的受伤。
他最爱面子，就算是为了和周扬置气也绝不会承认，佟染又叮咛了一句。
“别用你自己赌气。”
算佟染还有良心。
贺斯年闻言心情稍稍愉悦，他刚要下车离开，就看到佟染将随身携带的手提包落在了车上。
“丢三落四的习惯还是没改……”
贺斯年诽腹，拿着包想要给佟染送回去，边缘露出的文件却让他脚步一顿。
即便他有猜测，但看到拿出来的文件正是沈氏集团和贺氏合作的合同，贺斯年难免不虞。
自从佟染入职沈氏集团以后，沈氏设计部比之从前可谓是产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而造成这一结果的主要推手就是佟染。
意识到佟染心里只有沈泽川给设计部分下的任务，贺斯年气急败坏，决定追上去问个清楚。
径直朝着急诊的方向，贺斯年怒气冲冲，周身低气压叫人不敢靠近。
“佟染!”
刚走到急诊室门口，贺斯年就喊道。
周扬的伤看起来不轻，这个点儿就只能来挂急诊。
贺斯年不费吹灰之力就找到了门口焦急徘徊的佟染，他心里更堵得慌，于是质问道。
“你迫不及待想要促成沈氏集团与贺氏的合作，到底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是不是为了向周扬邀功？”
何星悦还以为周扬只是沈氏随手一抓一大把的小主管，但贺斯年却知道周扬是沈氏的股东之一。
他就没见过哪个公司的股东像周扬一样，成天围在部门对着职工大献殷勤。
“你是疯了吗？”
佟染只觉得贺斯年无理取闹。
“这儿是医院，所有的病人都需要安静。”
贺斯年强行按捺内心怒火逼问。
“除了这个理由还有什么能让你为沈氏呕心沥血，时时刻刻想的都是与贺氏谈判？”
佟染自觉没有必要跟贺斯年解释，况且他们正处在离婚进行时的状态。
瞥见贺斯年眼里冷冰冰的寒意，佟染一头雾水，不知道贺斯年的怒意从何而来。
“像你这种高高在上的集团总裁怎么会了解普通职工的工作难度？”
佟染咬牙切齿。
“前几天周扬被何总监挤兑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主管，今天早上又大动肝火责备我差点儿搞黄了沈氏的合作项目。你不是想知道我为什么要和你谈判吗？”
迎着贺斯年疑惑的目光，佟染缓缓地道。
“我还要生活，工作当然是为了赚钱。”
“你很缺钱？”
贺斯年探究的目光在佟染身上扫了一圈儿。
“你会嫌钱多？”
佟染没想到贺斯年居然会问如此无聊的问题，而贺斯年也没想到佟染的答案居然会如此简单。
“你刚说你们公司的何总监当众挤兑周扬？”
贺斯年眉头一皱。
周扬不是沈氏集团的股东之一吗？
“那不然呢？人家是总监，我和周扬一个部门组长一个小主管，能跟人设计总监比？”
贺斯年总算从佟染的话里听出些许端倪。
他回头瞥了一眼躺在病床上的周扬，扮猪吃虎装成小主管进沈氏集团接近佟染，周扬一定是有自己的打算。
贺斯年嘴角一撇。
扮猪吃虎，小心最后真的变成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