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咚咚咚!”
房门被拍的直晃,贺斯年着急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阿宁,你怎么样?”
还有十多分钟才到吉时,但贺斯年担心时宁自己胡思乱想,特地抽空来候场室看看。
结果就看见温暖暖在走廊里焦急的来回转。
一问,才知道薄忌那个瘟神居然进去了。
“阿宁,你回答我,他有没有对你怎么样,打开门,我来和他说。”
时宁被薄忌压在轮椅上,挣扎不开,当即就想大喊,让贺斯年去叫人来撞门。
可耳边,却响起薄忌肆无忌惮的笑,“那就让他进来看看我们什么样子,看他还愿不愿意和你订婚。”
薄忌是真的没脸没皮没底线。
要不是他得压着时宁,甚至他已经去开门了。
时宁气的发疯,再这么折腾下去,订婚是百分百会毁了,也还会连累贺斯年乃至贺家,都颜面扫地。
“砰!”
时宁摸到一个陶瓷花盆,在轮椅上狠狠砸碎,手里捏着一片锋利的陶瓷片。
薄忌吻她的动作终于停下。
他眼尾猩红,似欲似狠,“怎么不砸在我脑袋上?”
“怕不能百分百把我打晕?”
他轻轻地笑着,修长的脖子忽的往前,贴在她手里的陶瓷片上,“割喉,万无一失。”
他不做任何防备,就那么肆无忌惮的把命放她手上。
疯子。
时宁手指紧紧地捏着陶瓷片,指腹被割破,血珠子一滴滴的往下落。
“时宁,杀我,我放过你,不杀我,跟我回去,我们重新过。”
多狠的二选一。
这是选择么?
时宁直到现在才发现,薄忌是真的很疯,很病态。
不过是对她有物件般的占有欲,就做到如此地步,今天她若是不和他有个结果,他们三个人都不会有宁日。
“薄忌,我选第三条。”
锋利的陶瓷片,猛地贴在时宁的脖子上,她的脖子皮肤很娇嫩,一下就被割出了口子,血珠子登时往外冒。
“时宁!”
薄忌当即就要去抢陶瓷片,时宁却发狠的更往脖子贴。
血冒的更多了。
他的动作生生僵住,盯着她的眼睛赤红,愤怒大吼,“你要干什么?自杀威胁我?!”
“你也可以不被威胁,我大不了死了就是,反正我也不过是你们这些人手里随便玩弄的蚂蚁,命比草贱。”
她态度决绝,发了狠,一丁点都不为自己心软。
薄忌的嗓音干涩暗哑,每个字似乎都从牙齿里咬出来的,“所以,你宁愿死都不愿意和我在一起?”
在一起?
多么美好的词啊,可那是形容相爱情侣的,不是他们。
她不会回去和沈娇娇共侍一夫。
更不会让自己的孩子被他亲爹打掉,那太可怜了。
“宁死,不回。”
薄忌死死的盯着她,眼中的狠意犹如实质的刀,真的要一刀刀剐了她,然后拉着她一起下地狱。
但最终,所有的狠,却失去了力量,变得晦暗,变得心灰意冷。
“呵呵。”
薄忌自嘲的笑了起来,他松开她,缓缓地站直身体。
“时小宁。”他一字一句,很轻,却极尽悲凉,“我不要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