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年,谢谢你。”
时宁苦笑,“但很抱歉,我要辜负你的好意了。”
“我打算等伤养好,就离开南城。”
原本计划是拿到离婚证后,安排好爸爸、时毅的全部事情后,再悄悄离开南城,去其他城市生孩子,重新生活。
但现在只能是落荒而逃。
贺斯年拧眉,“薄老太太权势滔天,要杀你,天涯海角也会追杀到底,阿宁,你能逃到哪里去?”
“即便是你暂时逃掉了,难道能躲一辈子么?你的孩子,也要让他一辈子跟着你逃命,过不了一天安稳日子吗?”
贺斯年说的是实事,也是时宁为什么要拿了离婚证以后再离开,竭力想避免的情况。
只有和平离婚了,她离开南城,薄忌才不会追查,她才能开始新的生活。
可好不容易摆平薄忌,却半路杀出来个薄老太太。
“那也是我的命。”
时宁沮丧的摸着小腹,态度却十分坚决,“贺斯年,你是霁月清风,不该有一个我这样的前未婚妻。”
女朋友如何,分手后不过就是风流韵事,但未婚妻却不同,会变成贺斯年,乃至贺家的一个污点。
贺斯年眉头紧锁,“阿宁,我不介意,我……”
“斯年。”时宁看着他,“这是底线。”
贺斯年骤然僵住,脸色发白,到底是这么多年的朋友,他很清楚,无论他再说什么,时宁都不会再接受订婚帮助。
“你总是把我逼到绝境。”
贺斯年沮丧的坐在沙发上,整个人就像是泄了气的皮球,“霁月清风?我从没你想的那么美好,我其实,一直都是个卑劣的人。”
“时宁,我从来不是想和你做朋友,只是因为,你身边只剩下朋友的位置罢了。”
“我期盼的,一直都是你对薄忌死心,然后,我才有机会。”
时宁愕然怔住。
贺斯年抬头看着她,那双想来温润如玉的漂亮眼睛里,此刻奔腾着再无克制的深情。
炙热的犹如流淌的岩浆。
“我喜欢你,喜欢了很久很久。”
“我也等了很久很久。”
“现在我终于等到了,等到你不爱薄忌,等到一个把你名正言顺和你有关系的机会,我不想再错过了。”
贺斯年嗓音沙哑,近乎哽咽、祈求,“阿宁,即便你现在还不喜欢我,但给我一个机会,成吗?”
时宁僵僵的呆了很久。
看着贺斯年,她好像看到了这些年的自己,爱着一个人却不敢开口,以各种理由、名义留在他身边,只盼着等一个机会。
可盼了七年,等到的却只是他和白月光,有了孩子。
这一场轰轰烈烈的暗恋,结果多么惨烈,最后多么不值得啊。
她又怎么能让贺斯年,再和她一样?
“对不起。”
时宁紧紧地拽着拳头,“以后我们……别再见面了吧。”
——
三个人格外拥挤的病房,忽然就变得冷情了。
沈娇娇胎动住院,薄忌便没有再回过这间病房。
贺斯年也被她赶走了。
时宁孤独的坐在病床上,看着寂静的房间很久很久,她好像一夕之间失去了所有。
“暖暖。”
时宁打通温暖暖电话,“帮我半个护照吧,嗯,出院就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