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宁现在确实是仰仗着薄忌生存。
让薄忌默许帮助贺斯年的事情,她就废了不少功夫。
现在更是处处小心翼翼,生怕哪里惹得他不高兴,撒手不管了。
但,自从百货商店买内裤开始,薄忌的脸色已经黑到现在没好转过了。
甚至越来越黑……
可他毕竟还没有撒手不管。
于是,又给时宁增添了贼胆。
她豪爽的拍拍贺斯年肩膀,“我为难什么,我一点都不为难,你就尽管好好住这里养伤,吃穿用度我全都给你安排周全。”
“贺斯年,你愿意沮丧、堕落多久都没有关系。”
安抚好贺斯年,时宁盯着他躺上床休息,她才离开房间。
走出门,就立即打电话安排护工、保姆一应人等过来。
贺斯年脾气好,但到底是娇生贵养的公子,更是遭受重大打击情绪敏/感阶段,照顾他需要注意的事项就特别多。
时宁仔仔细细的交代了一个多小时,才把自己能想到的全交代给护工、保姆们。
说完,她口干舌燥。
这时旁边递来一杯水,时宁感激的拿起来就要喝,却听见男人阴沉沉的戏谑,“既然这么不放心,不如留下来亲自照顾?”
时宁水杯僵在嘴唇边。
她扭头,就对上薄忌阴鸷的眼神,里面尽是要把她丢下的冰冷无情。
她顿时浑身一个激灵,终于来了么,终于迎来了黑脸爆发?
“我安排的这么仔细,就是因为我要离开。”
时宁麻溜的走向门口,还回头朝着薄忌招手,“走啊,薄爷,回家睡觉了,好困。”
“人走了,心走得了么?”
薄忌越过她,将她丢在房子里,“时宁,放不下,就别为难自己,留在这里和他一起,共渡难关,或许将是你们最后的机会。”
伴着话音落下,房门被他关上。
“啪”的一声,并不太大,但却狠绝的仿佛断绝关系的天哲。
他把她丢在这里。
不带她走了。
——
卫六百跟着薄忌上了车。
脸上尽是不可置信,“爷,你真要把时小姐丢这里?”
薄老太太的人虎视眈眈的蹲在附近,只要薄忌的人一撤,他们立即就会出手。
贺斯年目前这样,可护不住时宁。
薄忌俊脸冷漠,“你们暗中看着,拦住人即可。”
“你这么好心成全他们?”
卫六百更震惊了,他家薄爷什么时候会做好人好事了?
被气疯了还是被人魂穿了?
“她放不下,跟着我也没什么意义。”
薄忌冷笑,漠然抬手,“开车。”
卫六百启动车,刚开走,这时,车前突然窜出一个人影——
吱!
紧急刹车,车头也紧紧贴在那人腿上!
卫六百愤怒的正想骂国粹,但在看见拦车人时,骤然哑了火。
倒是后座泰山崩于眼前而面不改色的薄爷,冷冷呵斥,“你找死?!”
“我要是让你走了,才是找死。”
时宁仍旧站在车头前,一副混不吝的无赖样,“薄忌,你这人真的是不讲武德,随便找个理由就想把我丢了?”
“今晚你必须带我走,不然就碾死我吧!”
薄忌肯定是不会碾死她的,但他走了,薄老太太的人一定会弄死她。
孰轻孰重,时宁心里可装着十八面明亮的镜子。
目光透过车窗,目光极沉极重的盯着她,无尽的情绪在眼底翻滚。
卫六百见状,干脆利落的熄火。
时宁立即绕过车头,打开后车门钻了进去,坐的稳稳当当。
“时宁,你知道现在跟着走意味着什么?”
薄忌一字一句,“意味着,你和贺斯年再也不可能了。”
“无论你们多么相爱,无论你多么放不下,这辈子都没可能再和他在一起。”
看薄爷这样严肃,时宁也下意识的跟着他思考了下。
若是以正经情侣的立场来说,她跟着前夫哥走了,不管什么原因,总归会给贺斯年心里留下一道坎的。
但也没有薄忌说的严重吧,情侣之间分分合合、吵吵闹闹,即便是有道坎倒也是形势所迫,宽容点也就和解了,还是能重归于好。
哪至于就这样再也不可能了?
但她也没有和薄忌争论,毕竟她和贺斯年本来就不是真情侣。
这个论证无意义。
“那就不在一起吧,毕竟还是命更重要。”
薄忌看着她的目光更深,幽暗的目光笼上侵略的寒光,“你想清楚,这是最后一次机会。”
最后一次机会,他咬的格外重。
“以后如果你后悔,即便是你哭着喊着,我也绝对不会让你回他身边。”
时宁拧了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