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宁累的半死,累到极致就困,闭上眼就能马上睡着,可夜里冷,地上凉,两层寒冷的夹击却又让她死活睡不着。
这种温度,真睡过去,可能也就醒不来了。
时宁咬着牙,撑着疲累到极致的身体爬起来,在附近找了一堆干柴,然后准备钻木取火。
实在是没办法,冲动跑进来,除了个没有信号的手机,生存工具什么都没带。
“不能烧火。”
薄忌冷声提醒。
时宁:“这么冷不烧火,你想冷死啊?”
薄忌挖苦,“现在知道会冷死了,进山采菌子的时候怎么不怕?贺斯年也真放的下心,竟然肯让你来。”
要不是为了救她,她至于大半夜来着深山老林里受这活罪么。
还要被他讥讽。
时宁憋屈的瞪他,再瞪他,但到底是没说真正原因,不然薄忌要是知道死了一人,卫十一生死不知,该多难过。
想到这,也没了怼他的心思,时宁准备砖木取火。
薄忌:“这山里什么动物都有,火光会把它们引来。”
时宁钻木取火的手顿住了。
她来的路上就遇到了狼,索性是落单的一只残疾狼,但也把她折腾的够呛,身上还被咬了口。
要是再吸引来什么野生动物,就算是残疾狼,她也斗不过了。
果断丢了钻木取火。
她躺回原位,然后侧身,八爪鱼似的把薄忌抱住,再把自己的披肩展开盖住两人。
抱着个大活人,暖和了点。
薄忌:?
她身体软软的,就像是一团温暖的棉花,把他紧紧地裹住,他从未有过这样的感觉。
即便是结婚三年,她也不曾主动这样抱过他。
可此刻,薄忌的眼神却异常冰冷,带着浓浓的厌恶,“走开!”
时宁抱着不放,“报团取暖懂不懂?”
薄忌语气冰凉,“男女授受不清。”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有生之年居然能从薄忌嘴里听到这样有道德的发言。
时宁呵呵,“夫妻三年,什么里子芯子没看过,现在装什么正人君子?”
薄忌严肃的提醒,“我们已经离婚,我不会碰没关系的女人。”
薄忌极少有这么认真严肃的时候,也就意味着,他是真的就这样想。
离了婚,和她划清界限,连取暖保命时候的肢体接触都不愿意有。
时宁抱着他的四肢有些难堪的僵硬。
“确实是离婚了,我对你,或者你对我过分亲密的接触,都不大道德。”
时宁头微微抬起,朝着他靠近了些,“但是这荒山野岭的,别说我为了取暖抱你,就是把你扒光又怎么样?”
“你打也打不过我。”
她用披风绕过他的背,打了个大大的结,把两人紧紧地捆在一起,“有本事你就喊,我告诉你,喊破了、喉咙也没人救得了你!”
她和他贴的密不可分。
薄忌目光深了又深,咬牙切齿许久,才从牙齿缝里吐出几个字,“你要不要脸了?”
时宁的脸颊贴着他的胳膊,倒贴了七年,她的脸早就丢干净了好嘛?
“别哔哔,困死了,我要睡了。”
她的呼吸很近,还不到半分钟,就趋于规律。
睡得倒是真快。
薄忌烦躁的瞪她,想把她一脚踹开,但最终也只是黑着脸,闭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