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对不起。”
薄忌走后,时毅回来,噗通跪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忏悔,“我不知道姐夫连孩子都不要,差点害了你和小侄子。”
医院里他正打电话给薄忌报喜时,正好时宁醒了。
话已经说出去,阻止都来不及。
索性薄忌对时毅的话很相信,又或者说怀孕冲击太大,没有马上让人核查,才给了她改病例的机会。
时宁用手捂住眼睛,挡住眼泪,“这事不能再让人知道,包括妈。”
“我发誓谁也不说!”
时毅心疼的看着时宁,“姐,你真的要和姐夫离婚了?”
“不离婚,保不住孩子。”
如果只是吵架,闹矛盾,还能劝,但现在关系到的是孩子性命。
时毅拿出手机,把钱全部转给时宁,共计八万六千三。
“姐,这钱先给你,我有空就去兼职打工,以后爸爸的治疗费,我一起出。”
他现在可后悔,之前太浪,每个月十万块都花的精光,早知道存起来,时宁压力也不会那么大。
时宁惊讶,“你怎么有这么多钱?”
她虽然嫁了豪门,但薄忌又不给她多少钱,每次交完治疗费她就一穷二白,也给不了娘家多少。
本以为时毅过得也就普普通通,万万没想到,时毅居然比她还有钱!
“是姐……”夫……
想到薄忌拿钱时警告的话,时毅连忙捂住嘴,再飞快扯谎,“是妈打牌,赢了就会给我点,日积月累存的。”
时宁表示怀疑,时毅看起来也不像是会存钱的。
有空得查查到底怎么回事。
温暖暖人脉好,一直在帮时宁接豪门私宴的订单,但自从薄忌放下狠话走后,就一个单子都接不到了,没有任何一家肯再用时宁。
“薄爷也太狠了,说断你财路,就真的断干净。好歹做了三年夫妻,一日夫妻还百日恩呢,他真的是没良心。”
温暖暖愤愤的骂,替时宁不值。
可骂归骂,强权面前更多的是无能为力,“宁宁,你打算怎么办啊?”
爸爸是时宁的底线,如果始终赚不到治疗费,即便是再不甘心,再痛苦,时宁也得向薄忌低头。
可肚子里的孩子又该怎么办呢……
“薄忌不肯离婚,归根究底是因为贺斯年,如果弄清楚贺斯年和他之间的矛盾,兴许可以找到脱身办法。”
时宁联系贺斯年,贺斯年正在医院看望朋友,叫她去医院碰面。
她刚到住院部楼下,贺斯年就走了出来。
他穿着灰色休闲装,俊美的脸上带着笑,给人十分舒服的亲近感。
“阿宁,找我什么事?”
贺斯年都这么直入主题了,时宁也不矫情。
“可不可以告诉我,三年前你和薄忌,为什么事情打架?”
“你不知道吗?”
贺斯年显然意外,“当年是因为……”
“电话电话!爸爸医院紧急电话,主人快接,主人快接!”
时宁手机忽然超大声的响了起来,这是她给爸爸医院设置的特别铃音,不是紧急情况不会来电。
她连忙接起,电话里传来主治医生着急的声音。
“时小姐,请马上来医院,你爸爸他出事了,正在急救。”
“情况很严峻,有可能……会出不来。”
时宁浑身不受控制的抖了起来,“我、我马上来。”
她再顾不得其他,就要赶去医院,可爸爸告危的恐惧铺天盖地的淹没她,她刚动,就腿软的往地上摔。
“小心!”
贺斯年眼疾手快扶住她,“出什么事了?”
“我爸爸病危了,我要去找他……”
时宁咬着牙试图让自己站稳,可颤抖不止身体根本无法控制,她崩溃的哭了出来。
孟云韶重男轻女,从小就对她不好,但爸爸时默不会,甚至因为弟弟有更多的母爱,所以给了她更多的父爱,比弟弟还多。
还教育弟弟要爱姐姐,听姐姐的话。
因为他,时宁才得以拥有健康的童年,他是时宁最亲最爱的人。
“时宁,你别哭,我送你去找他。”
贺斯年当机立断,扶着时宁去停车场。
他们没有看见,住院部三楼落地窗前,薄忌正看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