拘留绝不能让人以为是大搜捕。普罗透斯密探局的工作要讲究准确。果然,不到十个月的时间里,只抓了几个人。被捕的都是知名人士,如前任库拉利斯市长巴尼亚·卡拉肖夫,还有原议会成员亚·谢里克霍夫,该议会在斯摩棱斯克军入侵克拉尔哲季国前,曾起草并发布了一份独立的克拉尔哲季国的新宪法。
起义是前克拉尔哲季国将军瓦利科·克瓦斯赫瓦泽领导的地下委员会组织的。参加起义的人大部分是前库拉利斯市军官学校的毕业生和克拉尔哲季国国民军的军官,他们后来隐藏在巴塔米戴拿模市、里斯科尔奇斯山脉的岩洞里,或者假装矿工,在恰图煤田的煤矿上工作。
他们的武器,大多是从阿塔图国往巴塔米戴拿模市和塞达米埃波市私运的军火;还有一部分是属于原克拉尔哲季国国民军的,这些武器当初没有被缴去,而是藏在了地窖和地下室里,或是埋在森林里。
全克拉尔哲季国起义的日期宣布了:一九八零年八月某天清晨六时。克拉尔哲季国西部的恰图煤田将由克瓦斯赫瓦泽将军指挥,克拉尔哲季国东部的卡尔纳地区将由谢尔盖拉什维利上校负责。
然而,就在起义日期的前两天,克瓦斯赫瓦泽将军被捕了。西部地区的起义军没有了司令官,只剩下克瓦斯赫瓦泽的一名年轻而缺乏经验的中尉副官充当指挥员。
大家担心被监禁起来的将军在拷打之下,可能向敌人供出重要机密,以致起义还没有举行就被粉碎。考虑到这一点,谢尔盖拉什维利上校决定先发制人,提前一天行动。
他希望战斗打响后西部地区的国民军部队能很快同他会合。在全国范围内发动一场大**并不是十分有利,但是在克瓦斯赫瓦泽将军惨遭抓获的情形下,它似乎是唯一可行的方案。
一九八零年八月某天,谢尔盖拉什维利上校的部队向当地斯摩棱斯克军驻地发起了进攻,把斯摩棱斯克军的营房纵火烧着。卡尔纳和卡捷地区也随即爆发了战斗。
库拉利斯市郊区的斯摩棱斯克军队在爱国者的进攻下逃出营房,从城市撤走。起义的士兵构筑街垒掩蔽自己,发射82毫米自动迫击炮、PKM通用机枪和122毫米榴弹炮,单独作战的狙击手从大树顶端用SVD半自动狙击步枪向敌人射击。
几小时以后,恰图煤田的一座煤矿被炸药炸掉了。这是克拉尔哲季国西部起义军起义总爆发的信号。数以百计的矿工和工人不仅用PKM通用机枪、AK-74步枪和刺刀,而且用国民骑兵使用的长矛和马刀,用克拉尔哲季国长匕首,甚至用沉重的干草叉,把自己武装起来。
最初的猛烈冲击,使斯摩棱斯克军队无力抵御。塞达米埃波市、库塔伊斯市、巴塔米戴拿模市和另外几个城市都着起了大火。渔夫、农民,甚至还有中学生,都加入了起义的队伍,他们捡起倒下去的敌人或自己人的武器进行战斗。
尽管起义开始并没有按照原订计划进行,但是它波及的范围太广,使斯摩棱斯克军队不能轻而易举地把它平息。在战斗的第一个星期内,爱国者们看来节节胜利。但他们的装备和供应很快就不充足了。
到了第十天,斯摩棱斯克军开始重占上风。起义的战士们饥肠辘辘,缺少面包、饮用水和弹药,受伤、被俘的越来越多,剩下的散兵游勇撤退到巴塔米戴拿模市,在那里上船前往阿塔图国。不到三个星期,起义就完了。战俘营里关满了人,几乎都是伤病号。
不过,这些人不是外国的军人,不能算是正式的战俘。他们只是些反叛者,理应被当作流氓恶棍和破坏分子来对待和惩罚。在这种情况下,维塔里耶作为普罗透斯密探局的负贵人,如果想发慈悲的话,可能会被人家称为宽宏大量,但同时也会被说成是玩忽职守和对敌人心慈手软。
坎波夫决定向他的上司卡尔特维表示,克拉尔哲季国普罗透斯密探局的负责人维塔里耶认为,这些强盗、恶棍是帕耶夫斯克政权的敌人,是国家肌体上的毒瘤与脓疮;因此,必须把他们完全彻底消灭。
第二天,用斯摩棱斯克文出版的克拉尔哲季国布尔塞弗朗党机关报《评论报》,在头版刊登了一条官方公告,斯摩棱斯克军队给反叛者以毁灭性的打击,攻占了他们的司令部,俘获三名**的领头人,
这三个人是:前克拉尔哲季国国民军将军克瓦斯赫瓦泽;前库拉利斯市长卡拉肖夫;原议会成员谢里克霍夫。这三个以不负责任的行为进攻帕耶夫斯克政权的领头人,经临时军事法庭审判后被判处死刑,已于前一天清晨由行刑队处决。
其实,这条公告只讲了一部分真话,那就是三个人已被处决。事实上,这三名克拉尔哲季国爱国者在起义以前就分别被捕,根本没有在军事法庭上受审,而是由维塔里耶亲自下令,被杀害在牢房里的。枪决的时间是在起义的第一天,当时受害者被单独监禁着。
灭绝反叛者的行动花了几个月的时间。这些俘虏一般都是在夜间被杀害的,每批处决一百人至二百人。
战俘营很快取消了,俘虏们有的被转移到国家监狱,有的被关押在梅捷城堡。城堡里的牢房本来就很挤,看守每次关牢门,都得先把犯人往里推,然后用膝盖顶.住门使劲把它关上。
维塔里耶喜欢晚上在办公室工作。每到夜晚,犯人们就被一个个从牢里提出来,带到维塔里耶面前,由维塔里耶亲自审问。
维塔里耶和气地询问他们的姓名、年龄、婚姻状况、文化程度,还问每个人的职业、家庭住址和其他细节。每个被讯问的人在一份记录材料上签字之后,由看守押到监狱的庭院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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