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尔斯市正式建于一九〇五年,由一些显然没有其他事可干的人建造的。这时印第安人已忿恨不满地迁走了。查尔斯市沉寂了二十五年,直到某一个研究人性学的学生说服了长辈们,在一九三一年使赌博合法化了。
今日的查尔斯市是一个繁荣兴旺的团体,有四十多万信仰上帝的居民,分别在近二百座教堂里敬神。有约三千张“赌台”和两万多架“赌博机”,包括机场设置的那些。
单说一家饭店,MGM大饭店,它一家的房间就要比阿肯色市所有饭店的房间加在一起还要多。有二千一百间房间的巨型建筑。它拥有游泳池,餐厅,有演出和超级明星,赌台和纸牌赌博,有身材丰满有韵味、豹纹三角小内裤、性感迷人大大腿的辣妹。有轮盘赌博,正餐前不要钱的小吃,冰镇水。这一切丰富多采而又不俗气。
这儿有两家Hilton饭店。最大的那家有一千五百间房间和套间,这里提供的娱乐享受,应有尽有,就差没有杀个人给你看看了。半兽人们可以在一家小型的有四百二十五间房间、名叫“马戏场”的偏僻的“消遥”里获得他们要寻求的刺激。
所有饭店都设有你可以吃得撑破肚子的餐馆,矿泉水浴池和赌场。是这些赌场提供了饭店的经营费用,因为在这块人造绿洲里,赌博能使人们发财致富,或者倒闭破产。
候机大楼里的扩音器一阵接一阵地播放着音乐。音乐以杂乱的周期向四周传播开,就像低级快餐馆里翻腾冒泡的机器里涌出来的,顾客喝的淡色甜饮料。在这些接连不断的喧闹声中,奥尔科特向她介绍了这一切情况。她回答道:“这么说是性生活使这儿一切运转不停。”
“我可没提到性生活。我谈的是钱。”
“但是钱就是性生活,艾伯特。”
“你这是说到哪去了。钱就是权。”他断然地纠正了她的话。“都是一样的东西。这是最基本的弗洛伊德心理学知识,实际上是老生常谈。”
他眯起了双眼。这个她肯定不是在贝加尔联盟的学校里学到的。“奥蒂,你从哪儿学到这些东西的?”
“Barnard学院。我在哈德逊市读了两年大学。在‘国内’读完大学的。”
“是这么回事。”
他向一辆出租汽车招了招手。
“听着,艾伯特。钱就是权,就是性生活。”
“你的意思是那些富豪大肆搜刮现金,与此同时又在虐杀平民百姓?”
“那样讲有点太简单化了,但你理解的路子是对的。”
司机在离他们几十厘米的地方打开了车门。
“我?”
她顽皮地笑了笑,说道:“不妨这么说,你是来虐杀每一个人的。好,别再追根问底了。我只学了一学期的心理学。”
她对人的行为的看法是非正统的,甚至是怪癣的,而且与沃列茨科市的门路迥然不同,但这倒使得她这个人更有意思些。她不像他曾共过事的那些女人那样枯燥无味。
她们都是些技术专家,有一套床上功夫,让人俯首帖耳心甘情愿方面拥有高超技巧。然而,她们见识肤浅,对弗洛伊德一无所知。
“你是个自有己见的人一和我一样,”他笑着说。
“不,我可比不上你。我不过是道听途说,拼拼凑凑。但是本质上我和在‘中心’工作的许多女人是一样的。”
他脸上的一丝善意消失了。
“不能说这个,”他命令道。“不能提那个词,千万不能。”
“是……”
没等她说出“中心”二字,他就打断了她。
“这儿有人知道那个词是什么意思。千万不能再犯这个错误。”
他们坐进了出租汽车。
“中心”是世界各地的克洛诺斯间谍用来提到沃列茨科市的克洛诺斯安全总局的字眼,有成千上万的匡提科联邦局密探和米果坚国军队反谍人员知道这个字眼。所以他的话是对的。
“对不起,艾伯特。我真蠢。”
“二位上哪儿去?”司机转过脸问道。
“到‘城堡’饭店,”奥尔科特回答道。汽车开动了。
“它在哪儿,艾伯特?”
“‘脱街’。”
“在这出租汽车里脱?”
他又笑了起来,但没有放开笑。
“我们要住的饭店就在‘脱街’。就是九十一路。上等的住宅区,许多最好的饭店就在那儿。人家叫它‘脱街’。”他解释说。
“舒适吗?”
“查尔斯式的舒适。是个租价昂贵的住宅区。一切都是最好的和最大的。”
就连广告也是这样。天色还没黑,但人们在一公里以外就可以看见那些巨型的广告。每一家饭店、赌场都设有自己巨型的广告,高耸在天际,光彩夺目,吸引着人们的注意力。
“还有一个商业中心。”奥尔科特告诉她。“主要大街是森特维尔街。有许多半裸体舞女酒吧间和赌钱机,是穷人们常去的便宜的娱乐场所。那些穿着在家里穿的便服和便鞋的丑女人常去的地方,她们去摇动把柄,想叫那些赌博机吐出几个钱来。你可以在任何一个星期天的早上六点在那儿看见她们。”
“她们总在想法赚一笔从来也没有赚到过的钱。她们倒不扰乱秩序,而且也是规矩的输钱人。她们中许多人一生一直是失败者……哦,上帝,我说起话来倒象是个三流记者了。”
“还不至于。我们去的饭店怎么样?”
他打了个哈欠。
“‘城堡’饭店吗?现代化造型,涂着大片的金漆。饭店的招待都是皇家山市来的,故意操着浓重的高卢国口音。”他说开了。
当他介绍着遮光严密的大窗幔可以让人们玩个通宵后睡一整个白天、专门供应牛排的餐馆、餐厅以及其他的乐趣时,他脑子里又在思考他的任务了。
沃列茨科市来的电报说得直截了当:时间已不多,很快会过去。如果他不及时找到巴里诺夫,有可能发生措手不及的事。这个行动可能变成一个“水淋淋事件”,这是克洛诺斯安全总局形容一次有伤亡的流血行动的行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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