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对最近发生的**知道些什么情况?一点也不知道。这不大可能,维塔里耶坚持。然而这个费多罗夫斯基先生实在同当地部族的**无关,不能给审讯的人提供什么情况。那么好吧,也许在牢房里多蹲几天会使他想起来的。维塔里耶命令看守把犯人带回牢房。
几天过去了,费多罗夫斯基先生一直没有再被提审,也没有释放他。似乎他已经被遗忘在地下室的单人牢房里了。也许监狱正忙于处理其他更重要的案子,想不起他这个囚犯。他要求再见一次维塔里耶也得不到答复。
费多罗夫斯基夫人左等右等不见丈夫回家,决定再去找坎波夫,求他帮忙。她非常喜欢维塔里耶,曾经像对亲生儿子那样供他上过学,她似乎不相信维塔里耶会办得到而不帮助她。更何况他现在是个掌大权的人。
费多罗夫斯基夫人来到监狱,间维塔里耶的秘书她可否去见维塔里耶。维塔里耶立刻接见了她,安慰她说一切办得顺利,只是还有一些正式手续要办。
费多罗夫斯基夫人表示想见见丈夫,维塔里耶欣然同意,马上叫看守把费多罗夫斯基先生带上来。犯人很快被带进维塔里耶的办公室。他一眼看到妻子,便满心以为靠维塔里耶的帮助,他的妻子来接他回家了。
费多罗夫斯基老人一副病容,衰弱消瘦,没有刮脸,看上去像个可怜虫。他身上的衣服几乎烂成了碎片,破裤子没有了皮带,鞋子也没有鞋带。他泪水盈眶却面带幸福的笑容,向妻子奔过去拥抱她。他的妻子哭泣着吻他。
维塔里耶没有打断他们,过了好一会儿才让费多罗夫斯基夫妇坐下,要他在案子了结以前保持冷静。费多罗夫斯基夫人在椅子上坐下,她的丈夫被指定坐在一个凳子上,后边站着一名警卫。维塔里耶又看了一下案卷,然后回述起自己童年时代在他们店铺里干活的旧事。
他提醒他们,他当时每天天不亮就得第一个起床扫地擦窗;他如何不能走开,要随时让人使来唤去,买香烟、取报纸;他如何每天无数次地给他们倒茶端水,上街送东西,不管他是否需要温习功课或预习。
是的,在希尔凡等市技术学院读书的学费是费多罗夫斯基夫妇给的;但钱数不大,有钱的费多罗夫斯基夫妇只不过要显示他钱多来羞辱一个付不起学费的穷孩子。如今,勃朗施坦和卡尔特维,布尔塞弗朗党建立了美好的新政权,免费教育。
因此,现在不需要这个有钱人出于傲慢而发慈悲了,他剥削过一个穷孩子和两个店员,让他们一星期干六天的活。维塔里耶还提醒自己过去的雇主说,有一次他解雇了一名已经结婚、当两个孩子的爸爸的店员。
不错,这个店员确实偷了钱箱里的钱,但他是初犯,如果加以申斥,他会保证永不再犯的。但是不!这个无耻的费多罗夫斯基先生当场把那个店员解雇了。维塔里耶同意犯人的辩解,如果当时报告警察局把不老实的店员抓起来,对后者将更不利。
但维塔里耶不相信费多罗夫斯基夫妇说的不把偷钱的店员送进监牢是念他要供养老婆孩子。这个有钱人大概是为了避免一场丑闻,担心一旦城里人知道他的店铺里雇用了贼,他的生意会受到影响。这才是真正的原因。
以后,这个费多罗夫斯基先生就雇用女仆,维塔里耶的母亲就是其中之一。小时候他亲眼看到他的母亲不仅要吻费多罗夫斯基夫人的手,还得吻费多罗夫斯基先生的手。
有一次,可怜的母亲几乎跪在费多罗夫斯基先生面前抱他的双腿。费多罗夫斯基先生解释说,他们从来没有强迫他的母亲亲吻他们的手,这只不过是克拉尔哲季国人古老的传统习俗。
但是维塔里耶的母亲这样做,是为了感激费多罗夫斯基先生对她的儿子维塔里耶慷慨解囊。维塔里耶认为费多罗夫斯基先生的说法站不住脚,反驳说对方应该想尽办法不让他的母亲举止像个女佣人那样。
他,维塔里耶,当时也不得不吻费多罗夫斯基先生的手。当然,没有人强迫他,但如果不这样做,人家就会说他是个狂妄白大的青年,就会什么也不给他。
他和他母亲的雇主是富人,满脑子装的是傲慢和偏见,是靠工人、农民养活的一对剥削者,但他们竟轻视和侮辱工人农民。
维塔里耶在办公桌前一边讲一边来去,有时在费多罗夫斯基夫妇面前停一下。他那眼镜后面的一双水汪汪的眼睛,闪着冷酷的光,不过没有出愤怒的表情。他用平静的声音对眼前这对夫妇说,他是多么痛恨他们。
但这都是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个人的事用不着再提了。现在有另外一些更重要的问题,它关系到整个国家的幸福和安全,像最近在阿布亚地区发生的**。费多罗夫斯基先生是组织人之一吗?不是,那好吧。
也许他知道**组织者的名字?真的不知道?也许他不肯说出来?不,他真的不知道。好吧,等着瞧吧。维塔里耶走到费多罗夫斯基先生面前。就像一个孩子那样,维塔里耶打了她一个耳光,这个女人险些从椅子上倒下去,但是另外一下马上从左边打过来,使她恢复了平衡。
费多罗夫斯基先生想站起来保护他的妻子,但是站在凳子后面的警卫用手按住了他的双肩。犯人现在该说布尔塞弗朗党的敌人名字了吧?还是什么也不知道?好吧!维塔里耶一下打在费多罗夫斯基夫人的脸上,这次用的是拳头。
一下,又一下。鲜血从她的左耳和鼻子里流了出来,她的牙咬破了嘴唇,一缕鲜血沿着下巴流了下来。费多罗夫斯基先生哀求维塔里耶不要再打了,他交代。是他策动了这场**,利用头脑简单、没有文化的当地部族人充当普列汉诺党反对新政权的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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