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大演员,在其他城市里称得上明星,但名声还没有大到可以名列大舞台演出海报的人,在这儿的大厅里和“脱街”其他的饭店里演出。
八点十分时,奥尔科特向这家饭店的一厅的侍者付了十块钱,然后就坐下来吃了一顿毫无特色的饭。餐厅用红色丝绸布置,流光溢彩,随处可见穿着紧身服装的女服务人员,女服务人员穿深V,事业线清晰可见,连女前厅主管都骄傲地在西装裙下露出一截雪白的大腿。但这儿的烹调可不行,奥蒂·巴特利特是这么评价的。
“其他饭店烹调也不比这儿的好多少,”奥尔科特承认道。“大量地招揽顾客……顾客日日夜夜络绎不绝……厨房一天二十四小时不停地工作。你要是想想这一点,那他们能做成这样也不容易了。”
这里有世界上最出色的夜总会演出,水平很高,成本昂贵的音乐戏,和有着出色的乐师、漂亮的女演员和光怪陆离的服饰的歌舞表演。
来城里参加两个会议的成千上万的男女代表,有会议代表,也有设备会议代表,玩得兴高采烈。尽管奥尔科特每隔几十分钟左右要去打个电话,他似乎也玩得很高兴。
“找到他了。”清晨两点五十分时,奥尔科特告诉了她。
她没有去打听找到的是谁,而是一步不离地跟着奥尔科特走去乘出租车。在他们到达“仙宫”饭店前的一路上她都闭着双眼,这家饭店是一处“面积为六公顷的度假胜地。在它的戏院餐厅里正由激动人心的乐队主演节目。”在他们进门时,奥尔科特说她很快会见到一个叫威尔莫特的男人。
“我不会问他的,”她发誓说。
“问他什么?”
“他的名字开头。”
“那很好。”
“我什么也不会问的。”她说道。
“你学得聪明起来了。”奥尔科特赞许地说,并在她的胳膊上多情地拧了一下。动作倒不起眼,可比在屁股上拍一下好多了,而她也就因这个差别而心安理得了。
他们在奥尔科特用电话预定的餐桌上坐下有四分钟后,丰富多彩的高卢国式的演出以一声能震落眼镜的尖响开了场。
音乐是轻松欢快的,那些显得同样的轻松,欢快。她们脸上带着坚定的微笑,几乎像圣诞节那样欢乐。
“我想她们不会全是高卢国人,”奥尔科特低声议论说。
“我不会去问这个的。咱们就好好欣赏欣赏吧。”
不管这些女郎是哪国人,她们欣长健美的身材,优雅迷人的风度,尤其是那一头乌亮的秀发,有一种说不出的魅力。威尔莫特可没有。他长得像架汽油泵,而且看上去真像汽油泵那样结实坚硬。
他身高180CM,体重肯定有190斤。他有一口很齐的牙。他上中学时踢球。在大学里又踢了几年。现在他是“脱街”一家大赌场的保安副主任,不是“仙宫”饭店的。
那天晚上他正好休息,他到这里来看看,等着他的女朋友,是台上右起第三个,跳完每天晚上演出中的舞蹈节目。威尔莫特显然能在暗处看得见人,因为在灯光暗淡后,他找到了奥尔科特,在他胳膊上轻轻拍了一下,然后坐在他旁边的椅子上。第二轮节目结束了。观众的掌声似一面迎风展拂的旗子响成一片。
“威尔莫特,你的气色真不错。”
“你精神也很好呀,斗士。”他回答着奥尔科特的话,同时瞅了奥蒂·巴特利特一下。
他似乎并不想让奥尔科特把她介绍一下,而奥尔科特也没有这样做。在他们的标准范围内,有吸引力的女人是必需品,但不是一般的人。
奥尔科特曾在一个风月场所门外遇到过他,而且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地把三个拦路抢劫这个喝得烂醉的外国人的歹徒揍得不省人事。
痛打这些流氓,对像奥尔科特这样的第一流的徒手格斗专家来说是轻而易举的事。但威尔莫特把它看作是一桩大事和一个必须报答的情谊。
“到城里很久了吗?”
“今晚到的。我在找一个欠我几个朋友一些钱的人。”奥尔科特编了个理由。
“你觉得他在这儿吗?”
奥尔科特耸了耸肩,向一个招待打个手势,让他在下一个节目开始之前给他们加满饮料。时间已很接近,但招待还是及时倒满了。
一个歌手唱了五首歌,还不错。
又是一阵掌声。
“演得很出色。”奥尔科特说道。
“第一流的……嗯,这个小丑,他比你年龄大吗?”
“四十。”
“四十岁?你要我把这事跟别人说说吗?”
“我不敢肯定他在这儿,威尔莫特。我应该让警察去找他。依我看,他可以称为失踪了的人。”
威尔莫特觉得这个想法很有意思,便咧开嘴笑了。
“那倒挺有趣。我同意这么做。对,我认识市中心区的一位警察,他能帮助你。他喜欢帮助别人。”
“和你一样,威尔莫特。”
“见鬼,你我是朋友,我该报答你,斗士。他叫哈雷·吉宝。你告诉他我觉得他挺合适。”
“威尔莫特,我打算留给他一个装着两千块钱的信封,你看他会介意吗?”
“没人会讨厌两千块钱的。以后再见。”
威尔莫特站起身。这时灯光昏暗下来,一队头戴羽毛饰品,比基尼搭配健美裤的年轻女郎,就像被要马戏用的通电刺棒从背部戳了一下似的跳上了舞台。
观众们兴奋极了,不过有所抑制。他们毕竟是专业人员,并以冷静、自我克制著称的。而且他们的夫人们也都在场。
当他们坐进那辆把他们载向“城堡”饭店的出租汽车时,奥尔科特兴奋极了。他轻哼歌曲。
“喜欢今天的演出吗?”他恭维地问道。
“谁会不喜欢?”她巧妙地回避着他的问话。
他靠过去,轻轻地抚摸着她的脸蛋。
“关于那位威尔莫特……”他开了口。
“没问题可问。”
“他欠我一个人情,或者说他觉得他欠我的情。”
这时她转过脸来,短促地吻了他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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