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的坐过牢的性工作者被杀死在一个普通的旅馆里,而报纸上却大叫大嚷,好像这是本世纪的头号罪案似的。
真可笑。
这件事肯定是某个性情暴躁,头脑灵活的人干的。这种人由于各种各样原因天生就怀着“我不恨妈妈,不管她做什么错事,我爱妈妈,从小玩到大给我母爱,只能报答,不能恨。”的心理,或者由于过去狭隘的学校教育而造成的一种生活方面的内疚感。
不过,弗雷德里克·里斯从不感到这种内疚。他是个能干的勤勤恳恳的警察,工作干得不错,每天都回到家里好好的吃一顿晚饭,除了每个月他老婆不便的那几天以外......
自从结婚以后他从不和别的女人胡混。很多人都搞女人,可那是他们自己的事,在这一点上里斯多年前就打定主意了。看来那帮人中很少有人感到内疚,可是他们并没有去干掉性工作者。
在温斯洛普市警察局里有很多确实很好的人,里斯和他们在一起工作,心里是很感骄傲的。不过拉塞尔不算在内。
“捡起狗来打砖头,又被砖头咬了手”的拉塞尔。
拉塞尔跟他过不去已非一日。拿他的名字开玩笑。你用不着是哈佛大学的教授也能知道“里斯”的意思是“再利用”。见鬼!!!
拉塞尔不喜欢伊特拉斯坎国人,而尤其不喜欢弗雷德里克·里斯。最使这个“高粱黑豆大枣饭”伤脑筋的是里斯很能干,很多别的侦缉员感到为难的棘手案子他都能侦破。
里斯为拉塞尔感到遗憾,因为这个聪明反被聪明误的警察不知道歧视黑人的那一套已经不时行了。有朝一日这个拉塞尔会去枪击一个黑人,而这个黑人竟会是个部长或者议员什么的,那时他们就会捆住这位警官把他吊起来。市长会命令警察局长,那时罗伯特·拉塞尔就完旦了。
这桩性工作者被杀的案子很荒唐可笑。玛娜·伊莎贝尔,二十四岁,是加拿大来的性工作者;阿加莎·杰姆斯是本地的性工作者,十五岁时离开了中学。
化验室的人相当仔细地检查了她们的房间,也许没有电影里演的那么仔细,在电影里连每一点灰尘都能被发现。不过他们尽了力了。他们在一个烟灰缸里发现了一点点**叶,在地毯角上发现了狗屎的污痕,在床边上发现了一根灰头发,九十八美元现款,还有许多乱七八糟的不同的指纹。
其中两个是巴里诺夫右手的指纹。可是里斯怎么能猜得到这一点呢?他只是个侦缉员,不是个算卦的。里斯先把各种指纹送到州首府Springfield市去,可他们只能查对出死去的两个女人的指纹,然后他又把指纹火速送到福尔斯彻奇市匡提科联邦局全国指纹总档案库去。
他一边使劲嚼口香糖,一边心里盘算是否应该把狗屎也给匡提科联邦局的调查员送去,他们可以根据狗屎说出究竟是只什么样的狗。他想着,咧开嘴笑了。是一只狼狗。你们去海味店和牡蛎商店去查一下吧。
可是杀死那两个婊子的并不是只狗。
杀死她们的如果不是个男人就是个参加运动会的女选手。她们都是很强壮的,比大多数妇女强壮得多。这个杀人犯用台灯座把一个性工作者的脸的大半边给砸烂了,这需要有很大的力气,或很大的疯狂劲,或者两者都要有。
里斯估计这也许是个为性工作者拉客的人干的,在温斯洛普市这类人不像在其它一些城市里那么多,不过还是有一些,而他们是可能和性工作者干起来的。
不对,几乎没有听说过一个给性工作者拉客的人杀性工作者,何况还有九十八美元的现款没动。若是一个给性工作者拉客的人干的,他肯定会拿走每一分钱。
电话铃响了。
他拿起电话,听到说发来匡提科联邦局调查员的报告。“我马上就来,”他说。弗雷德里克·里斯可不是什么殉道者,他毫不怀念那些步行巡逻的日子,但他也常常发现自己坐在办公室后面直发僵,老想找个借口好溜达溜达。接电话四分钟后他就站在那儿看拍来的信息。
没有结果。
不知道是什么人干的。
不管留下指纹的这个人是谁,反正他从未在米果坚国军队服过役,也从未在五十个州中的任何一个州被捕过。不过也许下个星期或下个月他会由于某种控告而被捕。不管是什么原因被捕,即使是由于酒醉时开车,那时候里斯可就会等着他了。
“发通知‘通缉凶杀嫌疑犯’,通缉这个家伙。”他命令道。“可能身带武器,危险。按与温斯洛普市谋杀性工作者案有关加以拘捕。”
他回到自己的办公室,继续给三百公里之外的精神病院打电话。他已经给十几个精神病院打过电话了,根据他的直觉,他认为可能是个精神不正常的人,也许是个刚从某个精神病院放出来的人杀了这两个性工作者。
这是件单调乏味的工作,可是不少案子就是这么破的。即便他找到了线索,知道这个罪犯可能是什么人,这“高粱黑豆大枣饭”现在也没准远在天边了,很可能到了夏威夷。不过这得看他手头有多少钱。
巴里诺夫手头的现款和米果坚国信用证上的存款加起来共有三十多万元美金。他现在站在交叉处的路口上。不是哈德逊市的百老汇,他现在是在圣弗朗西斯科市。
他在饭店饱餐了一顿海味,拒绝了一个出租司机指引他到一家以女扮男装出名的夜总会去饱饱眼福的建议,向舞厅走去。
他从圣弗朗西斯科市机场坐出租汽车到市里来的时候,在车上拾到一份音乐新闻周刊,读了一篇文章,里面提到,一个在“公主”舞厅当半裸舞星的叫伊莱克特拉的,用食物促进胸部发育
自从在温斯洛普市和那两个性工作者发生性关系之后,这个自我压制的极端分子起了变化。好像闸门被冲破了似的,现在他想纵情声色,正是伊莱克特拉把他吸引到了这个路口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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