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一败涂地
石铭华2021-04-25 17:442,415

  佟春秋见状也不好意思叫住吕崖,只好大声喊道:“下一个。”

  “拐子李,你去看看病吧。”钟总兵说道。

  “我没病,不去不去。”刚刚还在催促的拐子李倔脾气又上来了。钟总兵想了想,走过去对佟春秋说:“医官,请帮我看看。”

  钟总兵说罢伸出手腕让佟春秋把脉,佟春秋手指碰到钟总兵手腕的瞬间,钟总兵神秘地看了她一眼,问道:“医官的手劲好大。”

  “从小长在贫苦人家,早早操持家务,手劲当然大。”

  “医官可否看出我有何病症?”

  “你龙精虎猛、体壮如牛,没什么病。”佟春秋说罢松开钟总兵的手腕,朝拐子李喊道:“你还要看病吗?”

  “你才有病呢!”拐子李没好气道。

  “你个瘸子,真是不识好人心。”佟春秋骂着离开。

  拐子李一听有人骂自己瘸子,气不打一处来,起身朝远去的佟春秋说道:“你!要不是看你是一介女流,老子打死你!”

  待脚步声远去,钟总兵起身来到吕崖身边,拍拍他问:“吕兄,我有一事不明,想想你当面赐教。”

  “钟兄不要客气,有话尽管说。”

  “请问你跟医官副手很熟吗?”钟总兵盯着吕崖眼睛问道。

  吕崖一惊,有些拿不准钟总兵的心思,谎称道:“哦,就是认识,不熟。有什么不妥吗?”

  “这个女人很不一般。”

  “哦,他不就是一个懂些医术的普普通通的女子吗?有何不一般?”

  “我看她懂医术是假,会武功倒是真。”

  “称不上武功,也就是个耍把式卖艺的……”吕崖见自己说漏嘴,急忙补救:“可能……也就是个打把势卖艺的……”

  “李兄对她如此了解?”

  “我……”

  “不要掩饰了,对我说出实情也无害。”

  吕崖见已经说漏嘴,并被钟总兵揪住不放,索性坦承道:“钟兄,你为人和善,我今天就告诉你实情,望你帮我隐瞒秘密。其实这个医官副手不是别人,正是我未拜完堂的结发之妻。”

  “她冒险上岛是想救你离开吧?”钟总兵追问道。

  吕崖叹了口气,没有作答。钟总兵想了想说道:“你这妻子虽为女流,但却胆识过人,实在令人佩服。”

  “她天生就鲁莽,跟她操碎了心。”

  “我看她此举倒是明智,再次奉劝一句,在这里,就不要想着能有机会沉冤得雪。”

  吕崖闻听此言顿时心生不满,看了钟总兵一眼,扭过脸去,说道:“该准备上工了,搞不好迟了又会受惩处。”

  晨光乍起,海战船浮在海面上,一副坚不可摧的模样。造船官陪同李卿站在岸边,二人举目远眺。

  “过了今日就整十天了,船不会有什么问题吧?”李卿不放心地询问造船官。

  造船官胸有成竹地答道:“大人,您不要因为那个吕崖信口雌黄就怀疑卑职的造船技能。卑职向您保证,管保每一艘船都经得起大风大浪。”

  “嗯,你真的确定就好。”李卿板起脸,“说实话,本官对你们这次打赌丝毫没兴趣,我只是担心船到了登州水师那里,如果出了问题,你我都难辞其咎!”

  “大人不必担心,卑职刚入杀门岛造船之时,就向您担保过,我造的船不会出任何问题。”

  李卿望着海战船,点点头,但面色仍然有些沉重。他这一生都在如履薄冰,深知万事都要小心,因为一不小心就可能死无葬身之地。

  入夜,一名狱卒仍站在海岸望着远处的浮着的海战船。燃烧的篝火劈啪作响,但依然无法叫醒坐在旁边打盹的另一名狱卒。

  突然,一阵旋风吹散篝火,火星溅到狱卒身上,衣服渐渐起火。但这名狱卒依然熟睡不醒,望着海面的狱卒看见,急忙大呼:“喂,着火啦……着火啦……”

  狱卒说罢上前踢醒同伴,身上着火的狱卒醒来,惊叫着跳起来,二人一起连扑带打,火才熄灭。二人松口气,身上着火的狱卒抱怨着:“真他娘的倒霉,可惜了这件新袍子。”

  另一名狱卒打趣道:“别心疼袍子了,这世道命还在就行了。像那个囚犯吕崖更是倒霉,刚来就跟造船官打了个赌,今个第十天,小命马上就归西了。”

  “可不是……”

  二人正说着话,突然听见海面传来巨大的海浪声,接着是一些木材将要折断的声音。两个狱卒循声望去,登时愣住。只见海战船的船体已经因为风浪击打,严重受损。

  “快去报告造船官大人!”两个狱卒刚要走,只见一卷巨大的海浪向战船袭来,正拍打在海战船上,伴随一声巨响,海战船支离破碎。

  两个狱卒惊呆,半晌回过神来,一前一后急匆匆跑开。

  海浪之声如此震耳,隐约传到相距甚远的大牢。钟总兵和拐子李都已进入梦乡,吕崖还未睡,正躺在干草上睁着眼睛,静静地思索着。他知道这是赌约的最后一个夜晚,也很可能会成为他此生最后的一个夜晚。此时他心里七上八下,赢的信心和希望已经随着时间的临近,渐渐烟消云散,随之后来的是深深的担忧和恐惧。

  想着想着,他感到有些心神不宁,坐了起来,脸上依旧没有表情,或许他不知道该用何种心情去迎接明天的到来,但时间还在流逝,明天还是会悄无声息地到来。

  翌日一早,钟总兵和拐子李相继起床,吕崖假装刚刚睡醒。钟总兵问吕崖:“今天赌期已到,可有把握赢?”

  吕崖故作轻松地笑笑,说道:“钟兄放心,我十之八九会赢。”

  拐子李一脸不屑:“休得再吹牛,输赢一会便知。”

  吕崖、钟总兵、拐子李、造船官、李卿、李雪乔、康虎、李雪乔、何三姑、佟春秋、国舅哥、徐娘娘、读书人等齐集海岸,众人表情不一。只见一艘海战船浮在海面,完好无损。

  吕崖惊愕,一下瘫软地坐到地上,木然地望着海战船。造船官得意地看着吕崖,笑道:“吕崖,你输了。”

  吕崖哪里知道,两个在海边看守海战船的狱卒早被造船官买通,昨晚战船刚一破碎造船官就立刻知晓,他连夜将早早准备好的新船不留痕迹地换上。

  佟春秋见吕崖打赌失败,双手悄悄握拳,伺机解救吕崖。何三姑站在一旁注意着佟春秋的一举一动,生怕她胡来。

  有人伤心,就有人开心,譬如国舅哥和读书人。此时二人正幸灾乐祸地窃窃私语。

  “国舅爷,你看,我说的不错吧,吕崖这个混小子不识时务,最终难逃一死!”读书人讨好道。

  国舅哥双手插怀,不发一语,但仍然掩饰不住脸上的幸灾乐祸。

  钟总兵叹息摇头:“唉,真是可惜了。”

  拐子李倒是颇为淡定,“哼!意料之中的事儿,我早就跟你说过了,叹什么气啊!”

  李卿盯着吕崖,说道:“吕崖,如今十日已过,海战船安然无恙,你还有何话说?”

  吕崖嘴巴动着,兀自说着什么,但却没有声音。

  “既然无话可说,那本官就按照赌前约定,将你立即处死!来人!”李卿一声令下,两名狱卒上前把吕崖拖起来。

继续阅读:第四十四章 深牢大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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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仙越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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