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崖和两名囚犯查看,发现油桶底部竟然有一个小孔在淌油。吕崖连忙让二人修理油桶,二人不慌不忙地修理起油桶。
“时间紧任务重,你们快点。”吕崖催促二人,二人不高兴,“这是细致活,怎么快呀!”
吕崖无奈地摇摇头,到另一边查看,只见几名囚犯在战船上树立桅杆,不料,桅杆突然拦腰折断,底下众人纷纷躲避,几名囚犯躲闪不及被砸伤。慌乱之中,还有几名囚犯跳入海中求生。
这时不知谁喊了一声,“有人要越狱了……”
不远处的岗哨里,几名弓箭手弯弓搭箭对准海里的几个人就要放箭。吕崖看见,急忙大呼,“差拨大人,不要误会,千万别放箭,他们不是……”
不等吕崖喊完,雕翎箭已经离弦,几个在海里的囚犯纷纷中箭身亡。吕崖悲伤不已。这时康虎不紧不慢地走过来,问道:“有人越狱吗?”
吕崖忙上前说道:“康管营,刚才误会了,那几个囚犯是躲避危险才跳到海里,并非是想越狱啊!”
康虎冷漠地哼了一声,说道:“哦,我知道了!但也都死了,只能算他们倒霉了。”
康虎说完走开。留下一脸愤恨的吕崖。
远处的国舅哥正在偷看,见此情景暗笑。
吕崖继续巡视,不远处两名囚犯合力锯木板,其中一名囚犯故意锯歪。一名囚犯忍不住质问道:“喂,你是怎么锯的?都锯歪了难道看不见吗?”
另外一名囚犯狡辩道:“哎呀,你小子干活无能还敢倒打一耙,明明是你锯歪的我都没说什么,你凭什么怪我?”
“你小子有种再说一遍。”先前说话的囚犯勃然大怒。
“说就说,是你锯歪的……”
先前说话的囚犯一拳把同伴打倒,另一名囚犯当即还手,二人滚地厮打到一起。吕崖见此情景急忙跑过来,“你们住手!快住手……别打了,都是天涯沦落人打什么架……”
吕崖边说边拉开二人,一名囚犯顺势一拳打在吕崖面门,吕崖顿时被打成了熊猫眼。这时钟总兵和拐子李过来,钟总兵一手一个,将打架的两个囚犯扔出老远,摔到地上。拐子李看着吕崖的熊猫眼大笑起来,吕崖又气又无奈。
几日下来,造船码头事故频繁发生,造船进度很是缓慢。李卿心系朝廷下发的造船任务,把吕崖召到书房。吕崖憔悴地跪在地上,迎着李卿审视的目光。
“吕崖,你说你熟知造船技术,时间已经快过去一半,为什么这么久还没有新船下水?这到底是为何?”李卿口气中带着些许责备。吕崖顿了顿,泰然答道:“大人,近来总是出现一些莫名其妙的问题,严重迟滞了造船速度。”
李卿微微皱眉,追问道:“怎么回事?”
吕崖眼珠一动,直言道:“自从罪囚接手造船以来,造船码头一向太太平平,囚犯们也都和和气气地齐心协力造船。可最近几天不知怎么了,不是事故频发就是总有打架闹事,严重影响了造船进度。”
李卿一听吕崖这么说也觉得奇怪,他问道:“那你觉得这是何原因?”
“罪囚怀疑有人暗中故意指使囚犯捣乱搞破坏。”吕崖直言不讳地说道。
“哦,有这等事?是谁这么大胆?”李卿的眉头皱得越发紧了。吕崖避开李卿直直的目光,为难地说道:“这个,罪囚也不清楚,毕竟无凭无据,妄加猜测也不会令人信服。不过,罪囚想到一个办法,或许能揪出背后捣乱的这个人。”
“好,就按你说的去做,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将此人揪出来!我看是谁不想活了!”李卿满脸杀气地说。
翌日清晨,囚犯们在造船码头集合。吕崖站在队伍的最前面,朝众人朗声说道:“这段时间诸位造船辛苦,李大人体恤诸位,特地令我代他问候一下大家!另外,为保证大家保持高昂的造船热情,今天停工一日,大家回去好生休息。”
囚犯们欢呼雀跃,吕崖笑着离开,囚犯们也各自散去。
吕崖、钟总兵和拐子李回到囚室。钟总兵看着吕崖,疑惑不解地说道:“吕崖,你明明知道是国舅哥在背后搞鬼,直接跟李卿说不就得了,干嘛还不告诉他?再说造船的事李卿比谁都急,船造不完,他乌纱不保,不管有没有证据,这件事他都一定会管。”
拐子李帮腔道:“钟总兵说得对,你这人真是窝囊!他娘的,正好借机收拾一下国舅哥。”
吕崖看着钟总兵和拐子李,解释道:“国舅哥只是幕后指使,李卿知道了又能如何?他真敢杀了国舅哥?更何况我们有没证据,这样怎么能奈何得了他!我看不如借此机会扫清国舅哥的党羽,他飞不起来自然也就老老实实的了。”
钟总兵点点头,一脸钦佩地说道:“吕崖,还是你更有韬略。我领兵打仗比你强,但活学活用这点不如你呀!”
“钟总兵,您太谦虚了。”吕崖笑着摇摇头说道。
因为吕崖给囚犯们放了假,所以尽管是在大白天,牢房里还是响起了此起彼伏的酣睡声,但是国舅哥囚室却显得格外热闹。原来他们正在开庆功宴!此时国舅哥和四名囚犯正在推杯换盏,喝得不亦乐乎。读书人和徐娘娘从外面经过,读书人透过门窗看着屋内,不禁馋得直咽口水,腿开始迈不动步,徐娘娘见状,用力拉了拉他的袖子,“你忘了,跟他们同流合污可是死罪!”
“我当然记得,不用提醒。”读书人才恋恋不舍地走开。徐娘娘眉头略锁,低声说道:“看来,国舅哥的计划是成功了。”
读书人沉默不语,二人离开。经过吕崖囚室时,吕崖看见二人,故意问道:“徐娘娘,读书人,国舅哥屋里喝得热火朝天,怎么没叫你们两个?”
徐娘娘刚要开口,读书人就一把拉开徐娘娘。临走时,读书人还不忘斜睨了一眼吕崖。二人继续向前走去,不知何时,读书人的脑门上竟然沁出了冷汗,他叹口气,不住地感慨道:“国舅哥这次怕是要乐极生悲了,吕崖这个人真不好对付!”
“哼,即使这样他也是咎由自取!”徐娘娘愤恨地说道。
夜幕四合,李卿、康虎率一众狱卒守在牢房门口。吕崖站在牢房门前的空地上,一边敲锣,一边大喊:“所有人,牢外集合!集合了……”
囚犯们闻声纷纷从大牢里跑出来,依照惯例站队集合。狱卒清点人数,禀报道:“启禀大人,少了五个人。”
李卿怒火中烧,厉声命令道:“去把人带出来!”
康虎得令,带领狱卒冲进牢房。少顷,狱卒们把国舅哥和四名喝得酩酊大醉的囚犯拖出来,随手扔到地上。
队伍中,读书人无奈地摇头对徐娘娘叹息,“果然还是没有斗过吕崖!我就说嘛,吕崖不好对付。”
“这下估计全露了。”
“等着看好戏吧。”读书人幸灾乐祸地说道。
李卿虎目一眼,向狱卒示意道:“来人,弄醒他们!”
几盆冷水相继泼到国舅哥和四名囚犯的脸上,五人浑身一激灵,缓缓睁开眼。恍惚中,五人见到李卿、康虎、众狱卒和列队的囚犯,猛然酒醒。四名囚犯慌忙爬起,一股脑跪倒在地,一旁,国舅哥呆若木鸡,愣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