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卿两只手紧紧抱住何三姑。何三姑使劲往外挣,费了半天劲,也挣脱不开。
“你放开我。”何三姑惊慌失措。李卿不说话,眯着一双醉眼深情地看着何三姑,他欲火上涌,翻身把何三姑压在下面,双手伸向何三姑的衣带。何三姑吓得脸色煞白,苦苦哀求道:“你别这样,咱们说好的,我给志平守节一年,现在时候还没到。”
李卿醉醺醺状,似乎没听到,继续解何三姑的衣带。
“你不要这样……”何三姑拼死挣扎。李卿抓住何三姑的双手,死死按住,眼睛直直盯着何三姑,唇慢慢靠近何三姑的嘴。何三姑挣脱不开,绝望地闭上双眼,眼泪情不自禁地溢出眼角。
这时,门“哐”地一声被从外面推开,李雪乔冲进来,见况大惊道:“你们在干什么?”
李卿身子一歪,倒在床上,响起呼呼的鼾声。身旁的何三姑紧闭双眼,早已哭成了泪人。
李卿书房,李卿美滋滋地看着摆在书案上的五百两白银和十匹丝绸。李雪乔兴冲冲地跑进来,含笑道:“爹,我听说岛上造的船立了战功,连皇上都降旨嘉奖了。”
“你知道得还挺快。爹刚刚在想,等爹致仕后,咱们就回老家,用这些钱盖一座跟李府一模一样的宅子,省得住不习惯,剩下的钱用来买地,然后雇几个长工。骑马、钓鱼、游船、品茶、下棋、吟诗作对、游山玩水,那日子,美!”李卿说着露出向往的神情。
李雪乔撇撇嘴,说道:“您光想着自己美,却忘了真正立功的人。”
李卿知道李雪乔是在为吕崖鸣不平,脸色立时冷下来。李雪乔丝毫未察觉,继续说道:“船是吕崖造的,照理说,这次的功劳应该归吕崖,这些东西也该属于他。”
李卿气恼,猛地把圣旨往李雪乔面前一拍,说道:“你自己看清楚,圣旨上写得明明白白,清清楚楚,这些东西是赏赐给我的。”
“皇上又不知道船是吕崖造的。”
“你的意思是让爹把这些东西给吕崖?”
“您不用给他,就当他有事求您,这些东西是他送给您的。”
“我看是你有事求我。”
李雪乔被说中,讨好地冲李卿傻笑。
“说吧。”李卿无奈地看着李雪乔。
“爹,皇上降旨赏赐,这可是大事,朝廷上下肯定都知道了,您给刑部写封信,说船是吕崖设计督造,讲他是万里挑一的造船人才,做囚犯可惜,请朝廷特赦他,让他给朝廷造更多更大更好的船。”
听到这,李卿出奇地平静,示意李雪乔接着往下说:“然后呢?”
“什么然后?”
“朝廷特赦吕崖之后,你就跟他私奔。”
李雪乔急了,嘟着嘴驳斥道:“爹,您不同意我跟吕崖在一起,不就是嫌他是个囚犯,没钱没势没地位吗?朝廷特赦了他,他就不是囚犯,他造船技艺这么高,您再提携提携他,他将来肯定能有番大作为,钱、势、地位一样不落都会有。”
“我不同意你们在一起,是因为这些吗?乔儿,世上比吕崖好的人比比皆是,你为什么偏偏选中他呢?”
“爹,您说的,我赞同,但是在我眼里,吕崖就是最好的。”
李卿被噎得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爹,我这么做,有两个原因,其一,吕崖是我的朋友,他立了大功,有被特赦、重归自由的希望,出于友情,我得帮他。其二,您知道我跟吕崖的约定,如果我帮他获得特赦,他还拒绝我,说明他心里真的没我,我对他差不多就死心了。”
李卿似有所悟地看着李雪乔,试探地问道:“你是说如果吕崖被特赦,他还不喜欢你,你就放手?”
李雪乔点点头。
“我可以给刑部写信。”李卿思忖片刻,终于应下。
李雪乔一听欣喜若狂,含笑感激道:“谢谢爹。”
“乔儿,爹的意思你没听明白。”李卿话锋一转。
李雪乔疑惑地看着李卿。
“我说可以写信,意思就是信可以写,但不能白写,你得先完成我的条件。”
“什么条件?”李雪乔迫不及待地追问道。
“说服何三姑跟我圆房。”
“圆房?什么是圆房?”李雪乔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李卿老脸一红,慌忙抢白道:“别管是什么,你答不答应?”
“就这一个条件?”李雪乔生怕李卿再耍花招,点点头。
“我答应,我现在就去找何三姑。”李雪乔说着就要走。
“等一下……”李卿叫住李雪乔,“我丑话说在前头,你说服了何三姑,我请朝廷特赦吕崖,但是我不保证朝廷一定能特赦他。如果朝廷不予特赦,你不能缠着我再向朝廷申请特赦吕崖。”
“爹,只要您真心帮吕崖,朝廷一定会特赦他。”
“我提醒你,皇上降旨赏赐虽然是大事,但对刑部的人来说不是新鲜事,时间一久,他们就忘了,所以,你要尽快说服何三姑。”
李雪乔点头记下。
造船码头凉棚下,李雪乔拉着吕崖小跑过来,一边跑,一边环顾四周看看有没有人注意到他们俩。吕崖觉得奇怪,开口问道:“大小姐,出什么事了?干嘛这么鬼鬼祟祟的?”
“吕崖,我有件事不明白,想问问你。”
吕崖甩开李雪乔的手,说道:“有事就问,用不着弄得跟做贼似的。”
“你告诉我,什么叫圆房?”
吕崖听了不禁一愣,瞪大眼睛看着李雪乔。
“干嘛这么看着我?你到底懂不懂?”李雪乔一头雾水。吕崖面露难色,支支吾吾地说道:“这种事你该去问何三姑,或者李大人。”
“为什么不能问你?我就问你,快说,什么意思?”
“圆房,就是男女成亲后,做那事。”吕崖含糊地敷衍道。李雪乔越听越迷糊,追问道:“哪事?”
“您去问别人吧,我得去干活了。”吕崖说着急吼吼地想走,李雪乔一把拉住他,带着命令的口气说道:“不说清楚不准走。”
吕崖一咬牙,贴着李雪乔耳边低声说了一句。
李雪乔脸登时红了,扭头就跑。这时,吕崖随口问了一句“谁跟谁圆房啊?”,可惜李雪乔已经跑远了。吕崖挠挠头,突然反应过来,瞪大眼睛喃喃自语道:“不会是何三姑跟李卿要圆房吧?”
吕崖想追李雪乔,一名囚犯却跑过来,说道:“吕崖,有条船出了问题,你快去看看。”
医馆,李雪乔冲进门,张了张嘴却没有出声,她突然不知道该怎么说,有些尴尬地看着何三姑。
“有事?”何三姑察觉端倪,向李雪乔投去问询的眼神。
李雪乔点点头。
“说吧。”
“嗯……”李雪乔吭哧半天,“这件事很重要,我还没想好该怎么跟你说,等晚上,你去我房间,我再跟你说。”
说罢,李雪乔转身跑走,留下一脸疑惑的何三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