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筵叹气,神情略带愧疚的看了正在神伤的宋元筠,张嘴道:“在我西夏境内发生这种事情是我们的疏忽。”
“这件事,跟哈克怕是脱不了关系。”
宋元筠眯眼:“又是哈克!?”
宋姝疑惑:“又?”
宋珏皱眉看她:“那个哈克他欺负你了?”
宋元筠摇头,将依月说的话原数说给他们听。
拓跋蓉靖当即一拍案桌就要往外面冲,被宋珏一把拽了回来,无奈道:“大晚上的你折腾什么啊?”
“什么我折腾?那个笨蛋哈克居然打主意打到元筠身上了!你能忍吗?反正我不能忍!”
宋珏寻思了一下,他也忍不了!
“那也得等明早去找他算账啊!”
拓跋蓉靖转了转眼珠子,点头道:“相公说得对!明天一早我就把他绑了当球踢!”
宋姝十分无奈的样子看拓跋筵,似乎是希望他能劝一下他亲爱的妹妹,后者却只是微笑的看着她,并没有一点要阻止的意思。
而宋元筠看着拓跋蓉靖气急的样子觉得心里暖暖的,也没之前那么心慌了。
笑道:“此事我跟温怀钦自有主张,你们不必帮我们,再说了,如今正是多事之秋,别为了一个哈克而浪费时间。”
几人点头。
温怀钦忽然想到了什么,抬眸看拓跋筵问道:“哈克有养狼?”
拓跋筵摇头:“并无,不过西夏草原有狼不足为奇,怎么了?”
宋元筠与之对视一眼,忽然也想明白了什么。
喃喃道:“狼乃群居动物,若有一只狼出现必定还跟着一群狼,若只是独狼,便只能说明,那只狼是有人故意圈养的。”
温怀钦接道:“你说哈克并没有养狼,那岂不说明,要害我岳父大人的另有其人?”
几人顿时一惊。
互相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宋珏脑子直,不会那些弯弯绕绕,但他一听有人要害他爹便冷静不下来,握紧了拳头看着拓跋筵急道:“你不是说你已经和那群老家伙讲明白了吗?怎么还会这样?”
拓跋筵也有些愧疚,抬眸看他:“我确实做到了,那些叔叔伯伯也答应我放下成见,我想…不太会是他们。”
宋昊当年为大宋征战无数,其中就就包括和西夏交战,和西夏大大小小的战役加起来,起码也有十多场了,而每一场都是宋昊凯旋而归,西夏落败而逃。
所以西夏武将都对宋昊颇有敌意,战场上的不甘也带到了生活中。
只是拓跋筵相信这些武将不会这么卑鄙,否则也不会同意和大宋的合作了。
温怀钦长叹一口气,转头见宋元筠的情绪又渐渐落寞下去,一时担忧,立即转移了话题道:“无所谓是谁,再过几日军队便要往大宋出行,届时离开西夏境内就好。”
宋珏气鼓鼓的说着:“若那人在行军途中不再动手便罢,若是还从中作梗,我保证他会死的很惨!”
“嗯!”拓跋蓉靖瞪大了眼睛点头赞同。
宋元筠看着拓跋蓉靖失笑。
西夏大宋都说她与拓跋蓉靖很像,可是宋元筠一点也不觉得,拓跋蓉靖是真正的天之骄女,她的天真烂漫是由内而外的,而她多大数都是装出来的,她哪有什么天真烂漫,多是的小心防备。
只不过她爱看旁人天真烂漫的样子。
正看着拓跋蓉靖忽然转头对她灿烂一笑,宋姝看她失神的样子也摇头道:“我知你最近不好过,但走到这一步了,你若一蹶不振便都前功尽弃了。”
宋元筠忽然脑中犹如被抽干了堵住的污水似的,转头看着淡笑着的宋姝。
最近他们花空心思的逗她玩耍,不过是想让她从那些不好的事情里走出来,可谁又知晓他们此行目的是要杀了宋姝的爹啊!
宋姝的心里该是有多难受呢?
自己却还像是受了天大的不公似的,她这样如何对得起阿姝姐姐的大义呢?
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冲她点头笑道:“我明白了阿姝姐姐。”
几人正说着,大夫已经给宋昊包扎完毕,其中一位年迈一点的忽然颤颤巍巍的摊开手掌心,掌心中正有一只银针。
宋元筠心一紧。
忙问:“这是什么?”
大夫摇头,不过神情凝重:“此物是老夫在床边发现的,针头藏有剧毒,一旦入体回天乏术!幸好此物并未伤到王爷,现在王爷并无大碍,只需静养几天变好。”
温怀钦冷着脸接过银针。
拓跋筵便让大夫全都下去了。
宋元筠阴森森的盯着银针,再一想到连翘那张无辜的脸便觉得作呕!
宋珏气急,指着温怀钦道:“你要是再不管连翘这事,哪天她把天都要翻了!”
温怀钦皱眉看他,后者瞬间安静如鸡。
温怀钦心里早就想好如何处置连翘,只是没料到连翘胆子变得这么大,胆敢对宋昊出手了!
转头去看宋元筠,只见她冷着脸看着银针发狠,便知道她心里定是有了什么算计,便将手中银针收起来问道:“你打算如何处置?”
“何必处置?我让她来她便能来,我让她走,便只能走!等把哈克解决了再说她吧。”
温怀钦看着宋元筠轻笑。
还是他家娘子聪明!连翘纵使再有心也弄不来毒药,这银针多半是哈克给她的,扔掉一个连翘容易,若是不先除了哈克,难保不会有第二个连翘。
几人虽都有些担忧,但还是信温怀钦的能力,既然他都没反驳,那应该是没事了,也就各回各家睡觉了。
宋元筠一出宋昊的房门,便将止夏招来。
道:“这几天你去盯着连翘,一旦她有什么不寻常的动作,立即汇报给我。”
止夏皱眉,有些不情愿道:“奴婢不想瞧见她,能不能让别人去啊?”
宋元筠皱眉,但话到嘴边又转了个画风,柔声道:“此事你去我才安心。”
止夏最是吃软不吃硬了,夸她两句她便经不住骄傲了。
便兴高采烈的答应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