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连廊，林姜打开了直播。
画面中，如果不是车玻璃挡着，记者的镜头都要怼在霍从周的脸上了。
霍从周虽然不是娱乐明星，但因为早年进入瑞达时，在一次记者会上露了脸，从此他的梦女就不只是在富豪圈了。
评论刷的飞快。
林姜只扫到什么“敢做不敢当啊”、“不是和季家有婚约吗，难道小三上位？”、“有人知道领证对象吗？”
……
很明显，有人在评论区带节奏。
林姜握着手机的指骨骨节泛着青白。
不管霍从周愿不愿意当瑞达的继承人，都不能在这样的情况下，扣上婚约期间另觅新欢的帽子。
而且，她也不是什么小三。
蒋家的医院正好在城南。
林姜翻出路征的电话拨了出去。
几分钟后，直播间内就传出了警笛的声音。
很快，在警察的维护下，霍从周的车子终于能动了，直播间的人气也随着他车子的远去直线下跌。
直播间里骂声一片，林姜直接退了出来，给向鲲发消息。
【查一下，“麓城连线”是哪里的节目。】
发了消息，林姜掀起眼眸看向远处。
今天天气很好，天很蓝，太阳照在人身上暖烘烘的。
可林姜心中，却沉甸甸的。
前两天，路征联系了她，说他们查到，卓亚在自杀前一周，曾多次匿名向洛城的一张银行卡转账，金额高至一百万。
当时听到洛城这两个字，林姜心中猛然一跳。
世间有那么巧合的事吗？
卓亚已经没了，那收了她钱的人又去哪儿了，这个人是不是南溪？
亦或者，霍从周这次车祸，刚才的直播……跟那一百万有没有关系？
她总觉得有一种无形的手，在推着他们跌向深渊。
只是不知道，对方的目标是她，还是霍从周。
“上班时间摸鱼？”
林姜猛然回神。
Javed还是穿的跟男模一样，冷淡干净，“不怕被老聂发现？”
“大boss都发现了，老聂发现就发现吧。”
Javed轻笑一声，“摆烂？”
“算是吧。”林姜转头看向Javed，“恭喜。”
“这声恭喜……应该我来对你说。”Javed说，“我刚刚看了直播。”
林姜：……
大老板都这么闲的嘛。
上班时间还看直播。
“哦。”
林姜淡淡应了一声，等着Javed的下一句。
果然，没几秒，Javed就问，“你们，其实领证了吧？”
Javed是在问林姜，但语气却是笃定的。
林姜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看来杰总也在摸鱼。”
“我是老板。”
林姜挑眉，“那老板，我先去工作了。”
-
关于霍从周是否在周季两家婚约期内与其他人领证，霸占了麓城各个媒体的头条。
热度一直持续到了次日上午。
瑞达的股票也迎来了再一次的狂跌。
作为头条事件的当事人，正在幸福里淡定地吃早饭。
林姜舀了一口甜粥，看向对面的男人，“你真不管管？”
“损失的又不是我的钱。”
林姜：……
“股东们不得造反？”
昨天下午就反了，所以霍从周关机了。
“随他们闹，不会倒闭的。”
林姜默默举起一个大拇指。
吃过早饭，向鲲来了电话。
“小姐，麓城没有麓城连线这个节目，只有麓城联线，是贺家投资的时事资讯栏目。”
贺家？
林姜讶异，“贺西屿的贺家？”
“对，是贺舒芩投资的。”
难道是有人想栽赃贺家？
林姜抿了抿唇，“那个记者呢？”
向鲲顿了顿，说，“被霍总的人带走了。”
挂电话之前，向鲲问林姜，“小姐，您真的和霍总领证了？”
“……是，在A国。”
向鲲沉默了许久，“小姐您幸福就好，我会一直保护你的。”
被人保护当然是好，但林姜不想让向鲲那么累。
“我听南迟说有人在追你。”
“……没有，南迟个小屁孩懂什么。”
怕林姜再追问，南迟匆匆撂下一句“小姐再见”就闪人了。
林姜无奈勾唇，又翻出南迟的微信交代一句，【别让女孩子把向鲲给骗了。】
南迟给她回复了六点，【……】。
霍从周在隔壁书房，林姜过去的时候，他正好也挂掉电话。
“找那个记者？”
林姜绕过书桌，抬腿往桌面一坐，面对着霍从周说，“不是让你给带走了？”
“不是我，是小骆。”
“有区别？”
霍从周看着她，手已经往她腰上去了。
“说正事！”
林姜在他手臂拍了下，霍从周手上的动作没停，话倒是有了，“季潘扬找人雇的。”
“季潘扬？”林姜有些意外，“这人不是去国外了吗？”
“前些日子回来了。”
前些日子……
“是你出事之前吗？”
林姜猛地瞪大双眸，“难道你车祸跟季潘扬也有关系？”
霍从周修长的手指挑起林姜腰间的一片衣角，淡淡应了一声。
这是什么意思？
真跟季潘扬有关？
林姜抓住男人在她腰间作祟的手，“霍总，聊正事呢。”
“这也是正事，我要把错过的八年补回来。”
“……”
要补也不是这么个补法吧。
她推了下霍从周，“节制一点，霍总。”
“已经两天了。”
林姜：……
就在这时，楼下传来小骆的声音。
“舟哥舟哥——”
“你的小迷弟来了，霍总。”林姜揶揄着从书桌上跳了下来。
几分钟后，小骆激动上楼。
先是喊了一声“嫂子”，然后说，“那假记者全招了，转账记录都在。”
坐在书桌后面的霍从周“嗯”了一声，“那货车司机呢？”
“那位仁兄确实不知道季潘扬是谁，但他上面的接头人知道，老小子虽然躲的好，但还是被我们找到了。”
小骆一脸嘚瑟。
“人都在Down呢。”
“好好招待，尤其是季潘扬，别让他站着走出Down。”
“得嘞。”
小骆离开后，林姜不咸不淡地说，“霍总，好大的威风啊，敢情这Down也是你的产业？”
“不是。”
下一秒，林姜听到他说，“那老板欠我点人情，送了我点分红。”
“霍总果然今非昔比了哈。”林姜还念着霍从周刚刚聊正事时不正经呢。
霍从周起身去顺毛，“晚上去看戏，嗯？”
林姜扬着眸子，“我要不去呢？”
“给你直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