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走远的十几分钟内,商靖舟和姜遥清沉默无语。
这也是他们这么久以来第一回这样。
“阿舟。”姜遥清唤了他一声,遥远而轻柔地落在了商靖舟的心上,他也不知道自己在赌气什么,可能赌气那段过去对她来是也意义重大。
以前那些不在意,是骗人的。
“不高兴了?”姜遥清见他许久不说话,他不像是这样性子的人,基本上都会在他耳边念叨着。
商靖舟挑眉:“我说不高兴,你哄我吗?”
“不哄。”姜遥清直白道。
就这样一本正经的她,已经把商靖舟给逗笑了,这就是姜遥清,独一无二的方式:“那你还问我。”
“场面话,缓解气氛。”
“遥遥,你学坏了。”
“跟你学的。”她挑了挑眉,一笑而过。
远处冰上芭蕾的舞者一场表演已经结束了,留下了最美好的画面,也成了别人相机中存储的影响,是一个城市,一个季节最好的记录。
姜遥清忽然停住了脚步,转过身,弯了弯腰,伸出了她的手掌心来:“商先生,不知道是否有这个荣幸,能和你跳个华尔兹?”
一下被问懵了。
看着她模仿着男士邀请跳舞的方式。
在这样的场景里,没有音乐,跳华尔兹,确实特别不一样。
“等一下。”商靖舟并未去应她的邀请,反而转身了。
姜遥清也太没面子了吧,居然被他拒绝了,她想用这样的方式去创造记忆,过去就已经过去,唯独未来是可以去创造。
她曾经在这里跳过芭蕾,那是学生时代的美好。
现在她不想要跳芭蕾了,想要跳华尔兹,和商靖舟一起的华尔兹。
“你们好,我太太想要在这里跳舞,能否借你们的音响用一用,我想给她留下一个美好的回忆。”商靖舟小跑过去,拦住了刚跳完芭蕾舞的舞者。
“当然可以,你连蓝牙就可以了。”那些舞者看着年纪不大,像是附近的学生,大方将她们的音响借给了商靖舟。
对舞蹈来说,音乐是镶嵌在灵魂里的。
商靖舟在她们的教导下,完成了音乐的设置,那群人喊着:“大哥哥,你过去找你太太吧,我们帮你放。”
“谢谢你们。”商靖舟跑回了姜遥清的身边,拉着她的手,跑入了空旷的冰面上。
他松开手后,做了一个邀请的手势:“MAY I?”
姜遥清将手放入了他的手中,他们已经踮起脚尖,在冰面上跳起了华尔兹。
背景音乐就这么冒出来了。
姜遥清惊喜,原来他刚去搞音乐了。
两个人都是国标的个中高手,商靖舟出生贵族,从小就要学习这些社交礼仪,而姜遥清如是,她大学的时候,辅修了舞蹈,芭蕾和国标都有涉及。
后来国标是属于两个人,和舞伴过于亲密,在和易言旗交往之后,她就很少跳了,一方面易言旗不会,另一方面也是没有合适的舞伴,但没想到多年之后,她会遇到商靖舟。
两人的华尔兹,就像是灵魂的契合。
学跳舞的时候,总觉得跳舞是让人心灵更为靠近的时刻,姜遥清抬着她的下颚,全神贯注地看向商靖舟的方向。
两人无论是动作,还是眼神,就像是出错,都会预想地到。
不知不觉,周围已经围满了围观的群众,拍视频和拍照片的人都有。
一曲完毕之后,商靖舟把姜遥清抱在了怀里,姜遥清转头才发现这么多人瞧着,她又缩回去了:“说要跳的人是你,怎么现在知道害羞了?”
“我哪里想到这么多人围观。”
“说明我太太舞技惊人。”他拉住了她的手,走向了那群学生中间,“谢谢你们,这是我太太。”
“刚说这位大哥哥帅,看到姐姐之后,就明白,不是他帅,是你们完全般配。”
“我怀疑你们是他找来的托儿。”姜遥清打趣道。
商靖舟虽然不大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但反正是一句好话,他乐意听之,“嗯哼,不管是不是,他眼睛里喜欢是骗不了人的,姐姐,好幸福,我们也要去找我们的灵魂伴侣。”
她们说得没错。
舞蹈的共性在于灵魂。
以前学舞蹈的时候,老师常说:动作再熟练,如果缺失了情感,就变成了空洞的木偶戏,以前是不明白,现在才明白,确有道理。
在学生时代总是对爱情,对生活有着很大的期许,就像是他们脸上的笑容一样。
商靖舟揽着姜遥清的肩膀,慢慢走出了喧闹的人群。
“原来,我太太野起来这么可爱。”商靖舟低头看她说道。
姜遥清蹙眉:“野?这是哪里学来的词汇。”
“随便学的,不深究。”商靖舟摸了摸鼻子,他也是要上网的人,又受到陶云哲的熏陶,偶尔学点没有营养的。
“意外。”姜遥清只能说平日里的她一定不会这样,在这样的地方,这样多的人群里,去展示自己,去表现自己。
她更多只会成为欣赏风景的人,不会去成为风景。
但同商靖舟在一起之后,他会让她更为大胆去尝试,去跟随自己的内心去做,想做的时候,心里还没有完全有把握,已经开始去实践了。
“美好的意外。”商靖舟说道,“走吧,商太太下午是空闲了,我下午还有会要开。”
“那边就送你回去国欣,奶奶明天让我回去吃饭,到时候我不想落一个红颜祸水的名号了。”姜遥清说了一句。
商靖舟道:“难道不早就是了吗?”
姜遥清暗想:那你一定是理解力不够,现在满城穿的可是商靖舟红颜祸水,姜遥清不爱事业爱老公的流言了。
这个锅就让你背一段时间。
她含糊其辞地笑,推着他:“走了。”
“那你下午干什么呢,不送你回公司?”
“旷工,裴然和阮心瑜的婚礼不是在正月里,我顺道去选个礼物,礼金是一回事,礼物也是要选的。”姜遥清早就打算好了。
阮心瑜家里本身就没人,她是个孤儿,鉴于他们的工作不稳定,正月里最空闲,就那时候定的婚礼。
并且是在西班牙的一个古堡里举行。
商靖舟也想趁此带姜遥清去一趟西班牙。
商靖舟摸了摸鼻尖,心里想着:礼物还不够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