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冰上华尔兹，跳的人心花怒放，看到的人却是各有膈应。
华立下午的年终总结大会，由新任总经理程潇让主持，姜钰出席，唯独不见降职的姜遥清，副总派了叶书尘出席。
“小叶，阿清人呢，她不清楚今天是年终大会吗？”姜钰见她人没有来，脸色微怒，便板着脸质问叶书尘。
叶书尘低了低头腹诽：当然是知道的，就故意不来。
他思索了一下，回答道：“姜副总不在公司，来不了。”
“她人呢？”姜钰追问。
叶书尘道：“作为下属无权过问上司的行程，对不起，姜董，我不清楚。”
姜钰气急，程潇让安抚了一下她的情绪：“好了，小钰，阿清许是有事，我想小叶也会转告，小叶跟阿清身边这么些年，还是知道分寸的。”
叶书尘这被拐着弯来内涵，他也是汗颜。
“回头再找她算账，越来越不像话了，不就是一个投资案失败么，就搞失踪，不想要管公司了，这点挫折都受不住，凭什么接管公司。”姜钰收了收眼色，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去。
没有姜遥清捣乱的会议，对于程潇让来说，非常完美地结束了。
对一年的一个总结，也对未来一年开发新机的项目提上议程，同时回顾了一年内的项目投资收益。
当然，姜遥清的案例被着重提醒。
也是，此时不提高人心更待何时。
会议刚结束，就有女员工在刷微博，刷到了姜遥清跳舞的视频：“原来姜副总不过来开会，去跳华尔兹了，热度居然还这么高，也就是姜副总，有这样的能耐了。”
姜钰已经听到了嘀咕声音，喊道：“程誉，你过来。”
“姜姨。”程誉站在了姜钰的身旁。
“最近，阿清在做些什么，你清楚吗？”姜钰询问道。
程誉也不清楚，只觉得她最近特别颓废，什么都不想要干，最重要他只是出去签了一个项目，乔筠珊就被辞退了，让他特别措手不及，却无从追究。
“姜姨，最近阿清在自我检讨，并未做什么事情。”程誉回应她。
“你还帮着她。”姜钰厉声训斥，“他们不都说了微博，你打开微博看看，到底什么事情？”
程誉立马拿了手机看了一眼，已经递给了姜钰，他半弯着身体，和她一起看相关的报道。
他们两个还真是自带光热，随随便便成素人都能上头条：企业模范夫妻，京市大学京柳湖冰上华尔兹，羡煞旁人。
视频拍得很清楚，有着姜遥清的一颦一笑，商靖舟带着她，在冰上徜徉，自在极了。
“姜姨，您别生气，我会劝劝阿清的。”
“我看她真的是无法无天了，整日里不干点正事，上班时间，出去外面玩，还给人拍了视频，成为每个人的茶余饭后，一点继承人的样子都没有，我看她是心野了。”姜钰怒了，气血冲在了脑袋里，感觉头胀胀的疼痛。
特别是华尔兹。
她的女儿跳华尔兹，她恨华尔兹。
姜钰此刻恨不得去砸掉了手里的手机，程潇让和几位股东交涉之后，才回到了会议室里：“怎么了，两个人的脸都气呼呼的，程誉，你惹你姜姨生气了？”
“没什么事情。”姜钰站起身来，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从会议室里走了出去。
“到底怎么回事？”
“你看看微博就知道了。”程誉回答。
程潇让看了一眼微博，“她到底想要做什么？”自己现在拿捏着股份，操纵整个董事会的决议，姜遥清并未和他直接硬碰硬。
让他所有的决定都变得犹豫，生怕走错一步，姜遥清的陷阱等着他去，但到现在却无动于衷，她好像真的想要甩手了。
“她到底在等什么，明明已经转卖掉了股份，却到现在还处于秘密的阶段。”程潇让和她对弈多年，深知他的脾气。
她越是冷静，一般越是狠。
“或者，她真的不想要和你争了，连她最要紧的股份都不要了，她的人也不要了，她什么都无所谓了。”程誉对她现在的情况做规整。
程潇让摇摇头：“不可能，除非她不是姜遥清，不是姜钰和陈萧的女儿。”
只是事情做得太过滴水不漏了，完全找不出来破绽，所有事情都觉得姜遥清已经想要放手，退出华立。
新的继承人也会是在程潇让的身上，程潇让本身就比姜钰小两岁，并且男人的退休年龄本来就大，所以这一点都不影响姜钰将产业交给程潇让，程潇让完全还可以管理十年，至于十年后，继承人是谁，也还未必了。
“爸，你接下来想要怎么做？”
“暂时按兵不动，快要过农历年了，她会顾及到了老爷子的感受，就不会太大动干戈，只会表面维系好，这就是姜遥清的手段，什么时候心里都有一杆秤来平衡所有的厉害关系。”程潇让太了解姜遥清了，把她研究地透透的。
老爷子的身体也不是最佳，也气不得。
“那我继续去联系一下接收她股份的那家公司，如果可以从他那边直接买进，即便是高价，也是对你坐上董事长位有帮助的。”程誉同他说了声。
程潇让拍了拍他的肩膀：“这才是我的好儿子，上阵父子兵，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知道了。”程誉低了低头，先退出去了会议室。
这华尔兹的舞是从下午闹到了晚上。
姜遥清才真的被商家老夫人认定为“红颜祸水”。
本来就是一家人坐下来吃个饭，但是却没想到，这饭还没吃，就已经拿到台面上来说这件事了。
“你看看你们夫妻两个，分别管着两家大公司，现在好了，跑去冰上玩不说，还被人拍了，放上网络，损坏了你们一众的形象。”沈茹看到视频后特别不高兴。
看起来这商靖瑗每次早点上门是有原因的，让她全新了解了另外一个人的格局。
“奶奶，就路过新奇，闹着玩的，没想到有人当真了。”商靖舟回了一句。
姜遥清还是不说话，能避则避。
“现在言论自由。”周嘉琛周日回来一趟之后，沈茹有家宴必然亲自打电话请他回来吃饭，“何况表哥和表嫂也受到了下面一致好评，趁此免费给国欣和华立做了一波大广告。”
“国欣是正统的老牌的企业，不需要这种噱头，我们卖的又不是噱头，只卖实实在在品质好的东西。”
“奶奶，您忘记我医院和您说过的话了是吗，我是可以和你再提醒一遍。”商靖舟望着沈茹很严肃地说道。
沈茹的脸色都变了。
“太外婆，我饿了，我们什么时候开饭啊？”高朵朵拉着沈茹问道。
“我请的客人还没到，再等一下。”沈茹说道，不由又往门口的方向看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