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连思考的时间都不曾有,“说实话,即便是从小一起长大,我们也是不可能的。”
“因为我太差劲了,哪怕没有沈爷,你的眼里也不会有我?!!”瘦皮猴自我否定太过了,也难怪他会这样想。
在有楚歇给他补习之前,他算是半个文盲。
给芳姑当了徒弟以后,似乎马仙弟子的那一方面天赋也不太灵光。
身上贴了LOSER的标签摘不下来,这辈子仿佛就这样了。
我不知道要如何解释,“跟你废不废柴没关系,除了沈霆骁,换了任何人都不行,你懂我意思吗?”
很想大声的问他,知不知道沈霆骁做了多少事。
在我偏左心口跳动的心脏上的坚硬才被瓦解,这个世界上不会有第二个像沈霆骁那么爱我的人了。
除了沈霆骁之外,心它不会再为其他任何人悸动。
“老大,你这说的太绝对了吧,怎么可能一辈子都没有喜欢的人呢。”瘦皮猴被我一说走出阴霾,半开玩笑的抗议。
我回眸看他,眼神特别的认真,“据说这个世界上只有百分之二十的人,才可以遇到命中的真爱,概率何其渺小。”
瘦皮猴这小子不好好读书,肚子里没点墨水。
几句话就把他说愣住了,傻傻的看着我。
“可是大部分人不还选择了无数次的尝试恋爱,和一个在人海中挑选的人走进婚姻的殿堂。”我观察着瘦皮猴脸上的微表情,轻轻道,“但你不能说他找到了真爱,只能说他完整的过完了一生。”
有的人找不到真爱,便放纵自己孤独一生。
我想如我这般性格偏执的人,若没有沈霆骁的话,恐怕熬到七老八十也不会和任何一个人在一起。
瘦皮猴咕哝了一句,“至少你想找个人凑合的时候,能选我啊,现在是一点机会都没有。”
“皮猴子,我还没找你算账呢,居然连自己老大都敢觊觎,谁给你的胆子。”我在他后脑勺上盖了好几下,不过都比较轻。
心底里有点于心不忍,甚至有点可怜这个娃。
想着他不会和我是一类人吧,如果喜欢上一个人就会永远喜欢,那我岂不是间接耽误人家一生。
瘦皮猴根本没多疼,依旧是痞坏的连连讨饶,“我知道错了,改明儿我就和周虎一起追唐夏蕊去,绝对不多看您一眼。”
“唐夏蕊是什么人,你也敢去追,不怕被吃的连骨头都不剩。”我一边吐槽,一边很铁不成钢的朝他踢了一脚。
他不敢躲,怕我伤着,“消消气,老大你不用担心我找不到媳妇。隔壁班还有个四眼妹,朝天鼻,八字眉,我就不信追她我还追不着。”
“人家叶琴虽然不怎么会打扮,不过我看她还真就看不上你,每天多用功勤奋,哪跟你似的,楚歇那种高材生给你补课,还是半吊子。”我当瘦皮猴损友惯了,凡事专捅心窝子,话捡扎心的来说。
他捂着心口,都快吐血身亡了,“老大,你还想不想我找到媳妇啦,我要是一辈子娶不着媳妇,难不成要一直给你和沈爷当电灯泡。”
“你小子给我好好念书,将来一起考上S大,到时候老大我风光的把你小子嫁出去。”我低哑笑了一声,瘦皮猴也跟着我放声狂笑。
我声音本来就很魔性,瘦皮猴比我有过之无不及。
贯穿了完全黑沉下来的天色,附近养鸭养鹅的挺多的,全都被惊的在窝里乱叫。
瘦皮猴还想说话,我忙把他嘴捂上。
快到何家了,还是低调点。
瘦皮猴老实巴交的点点头,无声的表示自己不再发出那么夸张的动静。
我远远的看到何家亮起的灯光,就好像回到那年暖黄色的夜里。
五姑姑还没有死,奶奶拿着针线缝补。
我玩耍回来,拿出一个一直热在笼屉里的窝头。
所有一切的温暖,都在等着我。
随着五姑姑跳楼惨死,奶奶也撒手人寰。
我记不得她是否对我慈爱过,甚至记不清楚她的长相。
只记得那一天为我温在笼屉里的窝头,一个窝头成了所有的记忆。
见到何家老太太的时候,心底里的感触才会那么深,哪怕直到她是被感恩她的猫灵上身了。
一心就想着那份慈爱,很喜欢看她那双浑浊,又充满了温婉的眼睛。
期待她洗去曾经染上身的邪气,在人的温暖和善意中得到超度。
想到这里,我敲开了何新博、何新洋俩兄弟的家门。
何新洋身上的伤已经好了,正和何新博一起往桌上摆碗筷。
给我开门的是这俩兄弟老妈,女人看到我。
脸色有些难看,但是大概是知道我的名头,不敢得罪我,“蛇婆娘娘,您怎么来了?是……那边……宅子出了什么事么。”
“没什么,就是想带您儿子去那边吃个晚饭,刚好你们还没吃饭。”我说的每一个字,都让这个女人瞳孔放大好几倍。
最后踉跄的退后了几步,惊恐万状的看着我。
就跟我是那吐着舌头要牵走人魂魄的白无常似的,眼底里除了害怕,还有一种强烈的抵触。
我看她打算去摸看起来很结实的石头饭勺,怕被她打,“就是吃个饭,您会介意吧。”
“你……你……”她话梗在喉头,半晌都说不出来。
一旁她的男人相对镇定,也相对随意,“不就吃个饭么,新博、新洋,去跟蛇婆娘娘一道回叔公、婶婆家吃饭。”
我到现在才知道,何新洋和何新博虽然是孙子辈的。
但是实际上可能要叫和老太太婶婆,只是出于方便跟着兄弟姐妹一并交奶奶,这在大家族里还挺常见的。
“跟我走吧,新博新洋,奶奶做了好多好吃的。”我朝他们两个招了招手,等他们出来了。
一边拉住一只手,牵着他们回何家。
何家的餐桌上早就备好了丰盛的晚餐,何老太太正从厨房里端出一碗鱼汤。
我弯下腰,勾住俩小孩的背脊,“何奶奶,你看,我把谁给请来一块吃饭了,他们俩也没吃晚饭。”
“考试……考完了?”老太太的身形定格在原地,似乎都不敢相信眼前的发生的是真的。
最最疼爱的两个孙子辈的孩子出现在她的面前,面带着些许的害怕,更多的是对她的尊敬和含蓄的无法表达的爱意。
小孩子更容易腼腆害羞,所以有时候表达爱会更含蓄。
新博年纪大些,比弟弟活泼,张口主动回答:“考完了,奶奶,你怎么知道我们在考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