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之后便是武科举了,韩启树也没空到处游玩了,每日忙着应付准备检查各种兵器,场景。依着韩启树的意思,武科举嘛,自然是以武为主,可是赵西城说了,武官也不能斗大的字不识几个,好歹得认字,以后也好写奏折,于是又加了一场文试。
于是武科举从原来的马术,射箭,拳脚就演变成了文试,马术,射箭,拳脚,增加的这一场比赛就要延长武举子们的居住时间,衣食住行等都需要重新安排,韩启树怀疑赵西城是故意的,但是韩启树没有赵西城那么能言善辩,此事也就忍下来了。
忙忙碌碌不少时日,终于等来了武科举的日子了。
先是文试,文试碍于大多数武举子没多少文化,出的题目也简单,只是书写自己生平,文试也不参与排名,只分合格还是不合格,这样也算是公平。
武举子们陆陆续续地写完了,韩启树坐在上首俯瞰众举子,瞥见几个武举子的字,心里嘀咕,武举子也得练字了。不一会儿,文试结束了,韩启树命人准备了茶水吃食,又腾出几个房间来让武举子们休息,自己和赵西城去了后厅封锁了文试试卷。
“韩将军辛苦了。”
赵西城冷不丁来这么一句,让韩启树以为赵西城转性了。
“赵大人辛苦。”
“听闻韩将军不久前去灵隐泉了,泡的什么药泉啊?”
这话看似无意,实则是试探韩启树是否见着他那日的放浪形骸,韩启树只是老实不是傻子,微微一笑,
“赵大人觉得什么药泉好呢?”
赵西城觉得自己过去可能太忽视韩启树了,连日来同他一起执掌武科举才发觉韩启树绝非力大无脑的武将,而是真正运筹帷幄的将才,也难怪,韩启柳一个女流之辈尚且能指挥将士,何况是她的哥哥呢。今日这番试探,更让赵西城觉得韩家绝不能小觑。
“韩将军何必戒心这么重,你知道我对韩小姐之心,必然不会对韩家不利。”
这话是真心话,可是韩启树不想听。
“赵大人慎言,舍妹尚未婚配,还请赵大人切勿言语涉及。”
说罢,也不再多待,径直回到武举子的休息厅,喝令各举子准备射箭比赛。
原本是马术比赛在前,马术比赛淘汰的,也就不用参加后面的比赛了,可是因为加了半天的文试,那再进行马术比赛似乎时间就不太够用了,因此便将射箭比试提前举行,好在武举子大多豪放,并不在意这些。
“今日射箭只射静物,每人三箭,三靶,靶子距离分近、中、远三类,射不中近靶的靶心者,逐。射不中中靶心者,暂定,射不中远靶心者,留。”
赵西城站在上首高声说完规则,武举子们就按照自己抽的顺序,依次射箭,其实射箭是所有比试里面最简单的,毕竟面对的是静物,所有的弓箭又是一样的,不存在任何意外,所以大多数的武举子都至少能射中两个靶心。
不同于其他举子的一人一次射一箭,周亚夫是同时拿起三支箭,用一只弓,同时射向三个靶,这一招叫做“三阳开泰”,韩启树在云川口见过。
更让韩启树惊讶的是,这三支箭同时中靶,不偏不倚。人群中发出阵阵惊叹,赵西城面色欣慰,笑了一下又迅速恢复平静。韩启树不仅感慨:确实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可惜啊,明珠暗投,投身赵家了。
毋庸置疑,射箭比试是周亚夫的头名,众人无一不佩服,韩启树也生了招纳之心,心里琢磨如何才能让周亚夫投身韩家军,想来还要看他后几场比试的表现。
射箭比赛排名第二的便是萧相意的郡王府家将范思华,此人周身不见一丝武人气质,穿着打扮都是文质彬彬,若说是文举人,恐怕也没人怀疑。
射箭比赛排名第三的是草莽出身的肃州郭淮忠,此人身高八尺,体形健硕,皮肤黝黑,一身粗布衣裳,说话也是粗声粗气。
郭淮忠可以试着收为己用,韩启树心里琢磨着,一歪头看到赵西城在旁边盯着郭淮忠,手指跳动,想来赵西城也是对他感兴趣。射箭比赛的前三甲中已然有一个周亚夫是赵府出身了,断然不能把郭淮忠也让给赵府。
射箭比赛结束,照例,还是安排吃食,为了解乏,韩启树命人准备了酒水,武举子们喝得畅快淋漓,尤其是排名前三甲的三人,接二连三的有人来敬酒,这三人看起来心情也好,来者不拒,喝到最后都有些醉意了。
酒足饭饱,各自回了各自的房间休息,准备明日的马术比赛。
翌日,天朗气清。
众人准备前往马场,却发现少了一人,少的这人是郭淮忠的肃州老乡,名唤谢致行,郭淮忠前去谢致行的房间叫人,众人等在客栈门口。只听得郭淮忠一声呼喊,众人赶忙上前查看,推开房间,见郭怀忠指着床帏说不出话来,几人打开床帏一看,那谢致行身中数刀,血肉模糊。
几人不敢怠慢,急忙着人请了韩启树和赵西城,二人听闻快马加鞭赶到客栈,命人封了客栈,且暂停武科举比试。
发生命案本就不是小事,且死去的又是武举子,也算是天子门生,韩启树不敢隐瞒,朝堂之上如实回禀了陛下。
“陛下容禀,事情就是如此,待臣同赵大人赶到之时,人已经没了气息。”
韩启树一五一十地回禀着,陛下又望向赵西城,想来是想听听赵西城的说法。
“陛下容禀,事情确实如韩将军所言,只是这客栈乃是韩将军在举行武科举之前派人买下改造的,微臣实在不知这当中是否有关联。”
此话一出,朝堂哗然,武科举之前买下客栈,把这客栈当武举子的容身之处,现在武举子出现命案,看似一切都与韩启树有关。
“陛下,臣买下客栈,完全是因为京都符合条件的客栈都价格昂贵,臣此举皆是节省开支。”
韩启树急忙解释,只是这个理由明显不足以说服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