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队长跟周围的人了解了一下情况。
李大花因为穆长生帮沈雀干活，过来找沈雀算账。
沈雀不认识李大花，李大花要打她，她正当回击……
结果，李大花看着那么壮实有力，却打不过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
“长生，你说说，你为什么帮沈知青干活？”大队长问道。
“我来说吧，他害羞，又不会说话，大队长，你别挑软柿子捏。”沈雀错步挡在穆长生身前。
穆长生不可置信地抬头，看见沈雀乌黑的发顶，她在保护他……
这是他母亲死后，第一次有人护着他。
“那行，你说，为什么让长生帮你干活？”大队长问道，他这会也是一肚子的火。
一个外来的知青，一来就给他惹事，还举报什么的，这不是让他这个大队长没脸吗？
他就不信了，一个小姑娘平白让村里汉子帮着干活，那能是咋回事。
肯定是小姑娘使了手段，他绝对不能让长生那孩子吃亏。
不是处对象，就让长生不管她，要是处对象，公开了，那就催着他们结婚。
大队长觉得自己想得挺好。
沈雀清脆的声音响起，“我不会干农活，但我会做饭，长生同志会干农活，但是不会做饭。”
“我们两个协商一致，以后他帮我干活，我帮他做饭。”
“大队长，请问，革命同志互帮互助，对不对？”
沈雀看着大队长，大有你说一个不对我听听的架势。
“对。”
“既然对，我的解释就结束了。都是革命同志，我们光明正大，不怕别人看不怕别人说。”沈雀说道，她下巴微微抬起，小姑娘说的话得满是骄傲。
“你放屁，我们自己家里做饭，凭啥用你做的破饭换我们长生给你干活，你这是欺负人！”李大花喊道，她这会一说话，两个腮帮子都疼。
“你家里做饭，为什么长生吃不饱？”沈雀质问道，“你看看你自己，你看看你的两个亲生儿子，再看看长生。”
“只要眼睛不瞎的都能看出来，你虐待长生！”
沈雀声音穿透力极好。
虐待两个字脆生生的。
李大花嗷的一嗓子，直接坐在地上就开始撒泼，“没法活了，我嫁进穆家，任劳任怨地伺候老伺候小，结果一个小贱人竟然敢说我虐待继子，这是比我去死啊！”
“沈知青，你凭什么说我娘虐待穆长生。”
“大概就凭，你看着脑满肠肥，穆长生瘦骨嶙峋吧。”
“还有，你和你那个亲生的废物弟弟，两个人一年的工分还不到穆长生一半。”
“就这，你们家还敢让最大的劳动力吃不饱，你们这是压迫，这是地主老财的做法，是资本主义的尾巴！”
大帽子一扣，穆家几口吓得脸都白了。
“太不要脸了，我真的替咱们东山村悲哀，有这样的同村村民，叔叔婶婶爷爷奶奶，你们出门得能抬起头吗？”
“穆长生他爹，最不要脸的就是你了，穆长生是你亲生儿子，你对穆长河那个野种都和颜悦色，怎么对穆长生就非得使劲磋磨呢？”
“难不成，穆长河其实也是你亲生的。”
“你和李大花早早的就勾搭在一起了，不知道因为什么你们俩没在一起，分别结婚。”
“结婚后，你们藕断丝连！生下穆长河。”
“后来，你们双双丧偶！”
“这里是重点了，你们的丧偶，真的是人家病死了吗？还是你们两个暗中动了什么手脚，人家才早死的！”
“这事，我看还是要报公安好好查查，现在的法医厉害的嘞，要是下毒似的，勘验骨头就能看得出来。”
“要是你们为了光明正大在一起杀夫杀妻，那可太耸人听闻了。”
沈雀一口气说完。
她语速快，猜测得又太过劲爆，所有人都被震惊得说不出话。
包括，穆大鹏、李大花、穆长河三人，以及目瞪口呆的大队长。
“你你，你这是要逼死我啊。”李大花好半晌才挤出这么苍白无力的一句话。
她几乎站不住，要不是穆长河扶着，就坐地上了。
“你这是扛不住压力准备以死谢罪了？”沈雀问道，“李大花，你现在这个样子，看着特别心虚。”
穆长生轻轻地扯了扯沈雀的袖子，沈雀回头看他。
穆长生怕沈雀惹上麻烦……
“你别说话，低头站着。”沈雀一字一顿。
穆长生乖顺地低下头，真就不说话了，天知道，他不敢不听沈雀的话。
“穆长生你是死的吗？你就任由人家这么说娘！”穆长河大声喊道。
“是你娘！”沈雀纠正道。
“穆长生，你，你怎么敢？”穆大鹏脸上涨红，死死地盯着穆长生。
奈何，穆长生低头没看他。
白瞪了。
“这位睁眼瞎后爹一样的亲爹，你说啥呢？穆长生干啥了，不过是帮助革命战友，也被革命战友帮助，他怎么了？”
“他又没有结婚了还跟别人关系不清不楚。”
“你你这是泼脏水！我和大花是媒婆介绍的，我们之前不认识。”穆大鹏大声吼道。
“不认识，你纵容继子不管亲儿子？”
“乡亲们，你们说说有这样的亲爹吗？”
沈雀立刻煽动围观群众。
众人议论纷纷。
“就是啊，要说大鹏偏疼长安还说得过去，咋能对长河比长生好。”
“谁说不是，该不会长河真的是……”
“还真有可能，要不咋两人一下就对眼了呢。”
“还是穆大鹏玩的花。”
“你们胡说胡说！”李大花气急败坏，她真的恨不得弄死穆长生，撕烂沈雀那张嘴。
大队长被吵得焦头烂额。
“沈知青，无凭无据不能乱说。”
“我没有乱说，我是在合理猜测，大胆假设，小心验证。”沈雀回得干脆。
大队长：脑壳更疼了。
“沈知青，今天这事，你想怎么办？”大队长直接问道，他看出来了，沈雀这么闹腾肯定是有目的的。
“我和穆长生都是受害人，我们商量一下，你们等等。”沈雀向穆长生招招手，两个人走远了一点。
“沈知青，你怎么知道我家里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