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叫浪漫,”他舔了下沾在自己嘴巴上的口红,脸上都快笑出一朵花,不过看着近在咫尺的饱满红唇,心口一阵阵翻腾,溱放就像有瘾一样伸手捧着她的脸,又啄了口。
又麻又痒,司滕忍不住戳开他的脑袋,“都说食色性也,你这在兴头上我也不好打断你,但是外头还有人巴巴的等着呢。”在精变之前她就是根藤,没有感情没有欲望,对于男女之事更是一窍不懂,也不屑于去了解,也是溱放,从最开始的负隅顽抗到最后近乎执拗的跟着她,便是滴水穿石也磨得她铁树都能开花。
“还食色性也,你从哪看来的?”溱放刚说完,手里的眉笔就被司滕拿走,接着从她袖口钻出藤蔓,轻飘飘的搔着他的腰窝。
司滕得意一笑,眼波流转间似有星辰划过,说,“书上,你们不是说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吗?黄金屋倒是没有,脍炙人口的话却不少。”手指拈着眼影刷,缓慢的着妆。
溱放被藤条推着到了门口,实在没奈何,只能撤着身子看她,“知道咱们大中华上下五千年文化的博大精深了吧,咱们妖就是沧海一粟……”藤条继续挠着,溱放摆摆手,作投降状,“得嘞,我先下楼去看看。”
估计她梳妆打扮还得有会功夫,这样想着,他握着门把拉开房门,轻轻地替她把门带好,在楼梯口就听到底下的王武当说的吐沫横飞,手里还捧着杯水,水波晃动,大半都被他洒了出来。
瓦房也听的一脸惊奇。
“说什么呢?”溱放一步跨出三个阶梯,风一样的就到了俩人眼前。
刚喝了口水,差点呛住,瓦房替他拍了拍背,“有你这样的吗,喝口水都能呛死自己。”然后转头朝溱放说,“他就神神叨叨的,也不知从哪听来的消息,讲有人偷小孩。”
溱放挑了凳子坐下去,顺手给自己倒水,抿了口,问,“景区这边人多手杂,丢什么的都有。”
“不是,是真事儿,”王武当缓过气来,掏出手机搜了几个网页,在溱放和瓦房眼前晃来晃去,“瞧瞧,没骗你们吧。”
瓦房细看,还真是公安局发的海捕公告,只是嫌疑人脸上是个大大的问号。
“也没相貌特征也不知是男是女,就这样,能抓着才有鬼,”从头看到尾,根本没有关键信息,溱放咕咚咽了水,把杯子一推,顺道把他手机拨到一边,继续问,“人都到齐了吗?”
哦,对,他来的目的是想问问司滕小姐想去哪儿用饭,王武当赶紧点头。
“山脚有几家饭馆还不错,烧的菜也地道,我师父想请司滕小姐和溱爷爷你们一道去吃个便饭,大家再好好聊聊,”武当心里直打鼓,眼都不敢抬,就怕溱放忽然来一句,小饭馆哪里行,要去也得是五星级大酒店,有鲍鱼海参那种,想着想着,他冷汗涔涔。
幸好溱放的心思不在吃的上面,而是沉思了下,点点头。
“你们拿主意就好,昨晚你发给我的《青城妖闻录》是不是正版的?”看着挺古老,怎么里头还有新添加的内容,有点不正规。
王武当愣了下,说,“如假包换的啊,那份妖闻录可是收录在太师傅处,都能当文物保管的。”
“你太师傅是苍鸿观主吧,”瓦房插嘴问他。
他使劲点头,溱放就明白过来,合着里头司滕的记录是苍鸿后来加进去的,难怪是崭崭新的页面,估计没有装订在一起,只在电子版上修改的。
王武当嘴碎,话多,东拉西扯就把来的这行人长相特征哪个道观洞门的介绍的清楚,悬门的子弟在科技发达的社会里,能精炼道法的少之又少,只从武当的说辞中,溱放就能了解这些人实际都是半吊子水,比苍鸿那辈要差很多。
可要找到陨石,缺了他们还真不行。
王武当的包裹还在楼上,瓦房早就给他收拾好了,去了他房里把行李拎下来,搁在他脚边。
“多谢多谢,”武当感动的不行,一面挎着行李包一面小心的朝楼上看,“司滕小姐还没起呢?”
溱放心中觉得好笑,他明明怕的要死却还不得不问。
“要不,你上去问个安?”溱放朝楼上努了努下巴。
“不了不了,想必司滕小姐不想看到我这张脸,爷爷您看,我今儿脸都没洗,别碍着你们眼了,”武当退了几步到院子里。
溱放哭笑不得,瓦房也对他这样很无语。
与此同时,天师洞的吴道龄和龙虎山的余小波得知其余人到了青城,一早就下山了,这下众人算是聚齐,一锤定音的在家三星级酒店订了包厢,王乾坤提议平摊,潘大山却跳出来说是他打电话一个个通知来,理应这顿饭他请。
本就不富裕的生活更是雪上加霜,王乾坤颇有种搬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一口牙都快咬碎了,只能默默受着,都快憋出来内伤。
他打电话通知王武当,饭店定好了,让武当跟司滕小姐报备一声。
“这下好了,我跟师父以后得喝西北风了,”王武当叹息,抱着身边的大树磕脑袋。
瓦房本是来送他,看他这样还以为遇到什么难事,“这几年我还挣了些钱,除了给师父医院交费,还能剩下不少,你要需要就说句话。”
把脑袋移开,武当一脸严肃,“没事儿,等找着陨石,就都值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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溱放回到楼上,司滕在阳台逗着那只鸟儿,手里捏着根藤条,抚着鸟脑袋。
听到开门声,依旧保持抬臂的姿势,“你现在越来越上道了,都会自己做主了。”
他自己做主什么了,溱放疑惑看着她,想了会,没整明白。
“你让他们看着定,就那些抠唆的悬门道士,说不定就找个大排档,”她轻飘飘的说,“也不是大排档不行,我身上的衣裳,只穿过两水,还透新着。”
溱放忍俊不禁,合着姑奶奶就是心疼她的衣裳,“放心,他们要真这样,咱们掉头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