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是好几年前了吧,听说那人死的古怪,所以到现在那个人租过的房子听说都没租出去。”
说着,老人家指指不远处的一个单元楼,“呐,就是那边五楼。”
林洲原本对这些事情不感兴趣,但是没想到他看到那个老人家指的单元楼正是他住的那个。
而五楼,只有两门住户。
林洲心头突然涌起一阵寒意,原本之作漠不关心的他,突然上前一步。
“老人家,你说的具体是哪一户?”
老人摇摇头,“我就记得的是那边五楼,具体是哪一家我不记得了,不过那个人好像是个十八九岁的男孩子,我以前还时不时在小区里看到他。”
“喜欢穿白衬衣,总是笑眯眯的,看起来很脸嫩。”
“但是不知道怎么突然就掉水里淹死了,听说头一天晚上就淹死了,只不过第二天才被人发现的……”
“嘭嘭嘭!”
“嘭嘭嘭!”
林洲赤红着双眼,像是疯了一样用力捶着房东的门。
房东将门一打开,就看到林洲凶神恶煞地站在门口,不禁吓了一大跳。
不等他开口,林洲就径直问道:“原来和我一起租房子的那个男生,他究竟怎么了!他根本就没有搬走,是不是!”
房东被林洲问得一愣,然后面色有些僵硬。
“你说啊,你告诉我!”
房东顿了一下才开口,“林洲啊,既然你已经知道了,又何必来问我呢?”
林洲面色陡然一怔,然后听房东继续道:“好了,有什么事你之后再来找我,我这里还有客人在吃饭,我就不跟你多说了。”
言罢,房东就径直将门关上。
门内传来几声问话,估计是在询问房东,外头找上来的人是做什么的。
然后没过一会儿,屋里就恢复了欢闹的笑声。
林洲站在楼道里,很长时间都没有动。
楼道中的声控灯突然熄灭,黑暗瞬间将他包围。
不知道林洲在楼道中站了多久,他突然一拳砸在墙上,然后颓然跌坐在地。
声控灯亮了,然后又黑。
林洲背靠着墙壁,双手抱住头。
然后在一片黑暗中,卷耳看到林洲面上有亮光闪过。
她,从来,从来都没有看到过林洲哭。
从来没有。
“师妹,别再看了……”
复陶将捂着嘴巴痛哭流涕的卷耳揽入怀里,将她的头按在肩膀上,不让她再继续看林洲。
“走吧,我们该走了。”
……
司命去了东海,至今还没有回来。
整个星宫里,就只有卷耳和复陶两个人。
司命的星宫最多的是花草,因为司命最爱侍弄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植物。
这也是为什么当初大皇子阴阳怪气地看着她,会说:“要不是你是棵苍耳草,怎么入得了这星宫,入得了司命的眼。”
然后除了人之外,这宫里头就再无其他活物了。
就连河里,连条鱼都没有,只有绿油油的水草。
卷耳想到大皇子观澜的话,有些好奇,就问过司命复陶的本体是不是也是什么植物。
当时司命似是愣了一刹,然后笑道天机不可泄露,卷耳便没有再问了。
之前卷耳嫌这里头冷清,本想跟司命讲,让她养两只小兔子的。
但是司命连想都没想,就直接拒绝了。
后来她才知道,司命特别不喜欢带毛的动物,问他,也讲不出任何原因来,反正就是不喜欢。
不过司命时常都不在星宫,复陶那时候更是忙得根本没时间来认新来的师妹,所以大部分时间,卷耳都是自己呆在星宫里的。
后来司命看卷耳也着实可怜,就准她在星宫的小河里养了只小乌龟。
卷耳回来之后,就趴在窄窄的石桥上,看了两天的小乌龟。
而这段时间,复陶也一直留在星宫里面,没有出去。
复陶看到卷耳成天魂不守舍的模样,面色不禁有些凝重。
“卷耳,这不过是一世情劫罢了,你又何必牵挂着不放呢。”
卷耳在水面上有一搭没一搭地画着圈圈的手指收回来,抬头看向复陶。
皱着鼻子道:“师兄,我估计是我的右手效应还没有过去,是正常的,你就让我难过几天吧,等这效应过去了,就好了。”
复陶闻言不禁看看卷耳的右手,然后疑惑道:“右手效应?”
卷耳就把当时司命来找她的时候,跟她说过的话又重新复述了一遍。
复陶听了之后眉头微皱,不过他看到卷耳清澈得像一汪水一样的栗色瞳眸,又不禁道。
“师父说的有一定道理……”
复陶顿了顿,然后伸手将趴在石桥上的卷耳拉起来,摸到她被河水沁得冰凉的手指。
取出一块丝绢递到卷耳的手上,示意她将手上的水给擦干。
“但是入戏太深,总是不好,你要懂得适时抽身而出,莫要过多流连。”
卷耳垂着脑袋,闷闷地嗯了一声。
只是还有两天,还有两天,她便又要下界了。
卷耳不禁问道:“师兄,师父有说过是什么时候回来吗?”
复陶闻言摇头,“师父只交代我看好你,并未说何日归来,而且东海战事已起,短时间内该是回不来了。”
卷耳不禁瞪大了眼睛,“东海真的打起来了?”
“龙王嫡子夺位,哪个又会善罢甘休呢,况且这次牵连到了魔妖二族,更是难以牵扯干净。”
卷耳怔了怔,随后又问:“那师父会不会有危险啊”
“大皇子观澜跟着师父一同前去的,应该不会有危险。”
过了会儿,复陶又说:“若是太子临渊还在天界的话,此事也不会落到师父头上。”
复陶看到卷耳仰头看着他的模样,又道:“四百年前,百鬼夜行之日人妖魔三界大乱,便是太子临渊出手镇压,雷霆手段,妖魔二界无不震颤。”
“那天帝为什么执意要太子下凡历劫呢?”
这不是关键时刻自己拆链子吗?
复陶微微低头,看向卷耳,“这件事不要在天界过多议论,天帝原本就十分震怒,你要当心惹祸上身。”
卷耳懵懵懂懂的,不过复陶已经出言相告了,秉承着知道的越多会死得越惨的处事警句,也便不再多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