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姌不知道昏睡了多久,第一次睁眼看到的是池樵子,第二次睁眼看到的是吊水瓶。
第三次,是男人的喉结。
她浑身关节都在隐隐作痛,动一手指都疼的想哭,可是她想上厕所了。
她扭着腿,小声哼唧,斐斯也低头看她,随即低头吻了吻她前额,烧已经退了。
“想喝水?”
男人沙哑的嗓音让黎姌生出几分不真实的感觉,他不是把她一个人丢在拍卖会,自己走了么?
她窝在他胸前,鼻尖蹭过他喉结下方,有些痒,也有点麻。
他喉结上下滚动,“饿了,想吃饭?”
她摇头,咽下口水都像吞刀片,“我想上...”
后面两个字她说不清楚,嗓音已经哑到一种难以置信的地步。
斐斯也掌心覆上她后臀,轻笑,“想上厕所?”
黎姌几乎哭出来,轻轻点头。
男人叹了口气,掀开被子,将人打横抱起往洗手间走。
黎姌只觉得腾云驾雾,直至感觉一双炙热大掌覆在她腰后,试图脱她内裤,她瞬间惊醒。
一双大眼睛,布满了红血丝。
她抬起胳膊,手心虚虚实实贴着他虎口位置,才意识到自己受伤裹着纱布,“弄....区去....”
两人同时一愣,黎姌抿紧唇,嗓音像唐老鸭。
斐斯也动作也只停顿了一秒,便帮黎姌解了裤子,抱着她坐在马桶上。
他知道她害羞,“好了叫我。”
只是他刚松手,黎姌就有往下倒的趋势,斐斯也一惊,握紧她。
黎姌也被吓了一大跳。
他眉心微蹙,“我扶着你。”
黎姌咬着唇,想挣脱他,“不...要...”
她脸蛋红一半白一半,委屈巴巴趴在膝盖上,她露出的膝盖骨同样裹着纱布,伤口不深,但肉里陷进了许多小倒刺,是他看着池樵子一根一根挑出来的。
斐斯也抵了抵眉心,语气有些无奈,“你哪我没看过?”
“在这不比在床上好?”
他嗓音慵懒,透着淡淡的磁性,轻而易举就勾起黎姌脑海里那些难以启齿的画面。
她坚持,“区去…”
斐斯也抬了下眉,缓慢松手,见黎姌坐稳了才转过身,“我只等你一分钟。”
黎姌心里骂了句变态,捂着脸,全当他不存在。
是啊,再难堪也没有在南非那一晚那么难堪。
斐斯也看她,应该就剩没有直接剖开她的身体看内部构造了吧。
所以有什么好矫情的呢。
黎姌想自己起身,可刚站起来身体就不受控地往前倒。
斐斯也眼疾手快,将人揽进怀里,顺便帮她提起那只提到一半的粉色小裤子。
他说过,喜欢她穿粉色和黑色。
前者贴合她骨子里的纯,而后者能勾出她身体里的媚。
随即便抱着她在浴台前洗手,她一只手包裹着纱布,一只手只贴了一块创可贴。
掌心贴着男人的男人,温水从他们指缝间流淌过,黎姌莫名地颤了一下。
她抬眸看向镜中的自己,脸,脖子,连带着眼睛都是红的。
像只病恹恹的兔子。
而男人脸色也不大正常,有些苍白,眉宇间也染着几分隐隐的不悦。
“怨我吗?”
他突然掀起眼皮,与镜中的她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