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樵子收到沈安消息,一路闯红灯抵达南海湾,斐斯也这几年的头疾有所缓解,但一到雷雨天还是会复发。
沈安在电话里语气焦急,肯定是斐斯也头疾复发严重!
“沈助理,斯也哥哥头疾很严重吗?”
一下车,池樵子就看见等在地下车库入口的沈安。
沈安领着他进电梯,“斐总头疾有复发的迹象。”
出电梯,进公寓,池樵子被眼前的一幕震惊住。
那个让他魂牵梦绕的男人,此刻正抱着另一个人躺在床上,两人都穿着烟灰色的浴袍,他小心翼翼将她的头枕在臂膀间,用毛巾敷她的额头。
池樵子手心攥紧,心口像裂开了个口子。
“斯也哥哥,你头....”
“她烧得厉害,快给她退烧。”男人看都没看她,语气虽一如既往的冷淡,但也夹杂着几丝焦急。
池樵子坐在床边,拿体温计量了下黎姌的体温,39.8,余光瞥见男人额头的薄汗,她不放心,“斯也哥哥,你头疾发作,如果不及时治疗会越来越严重。”
他口吻明显不耐烦,“先给她退烧!”
池樵子被斐斯也的语气吓一跳,她死咬着唇,不敢相信斐斯也居然这么在意这个女人!
她是斐斯也的私人医生,凭什么给这个野女人看病!
池樵子忍着种种不甘,给黎姌打了一针退烧针,裹被子的时候也顺势抽离斐斯也枕在黎姌脖颈下的胳膊。
可她还是看到了,黎姌锁骨处暧昧不明的吻痕。
“黎小姐大概二十分钟后会退烧,斯也哥哥,让我给你看看吧。”
其实在回来的路上,斐斯也的头疾就发作了,只是还能忍,拖到现在,他整个头像被插满了尖针,呼吸一次,疼一次。
斐斯也下床,躺回沙发,沈安将屋内门窗都管实,池樵子取针灸扎穴位。
半个小时后,斐斯也头疾缓解,黎姌也苏醒过来。
她晕晕沉沉,浑身关节疼得厉害。
“水...”
沈安守在门口,听到动静立马汇报,“斐总,太...黎小姐醒了,想喝水。”
他一个男人进去也不方便,这事顺理成章就落在池樵子身上了。
她暗暗汲了口气,沉着一张脸去厨房倒水,看着吧台上的情侣杯,她恨不得一杯子砸开黎姌的头!
这贱人竟敢明目张胆的使唤她伺候!
高烧退后的病人应该喝淡盐水,但池樵子只给黎姌倒了杯凉水。
她推开房门,将水杯放在床头柜上,“黎小姐,水来了。”
黎姌睁眼就看到池樵子狰狞的一张脸,还以为在做噩梦,“你怎么在这?”
池樵子冷笑一声,弯腰贴近她,“当然是斯也哥哥让我来陪他。”
池樵子憋了一肚子火,想来想去,这句话是她眼下能说出口的最杀伤力的一句话了。
可池樵子也明白,此刻不管她说什么,都跟一只剁了爪子的猫无差别,就算拍到黎姌脸上也是软绵绵的毫无力道。
她哼了一声,转身离开,黎姌浑身关节都是痛的,动了一下,骨头都好似重组一次。
一个简单坐起身的动作就出了一身虚汗。
拿到那杯水,缓缓喝下,黎姌仿佛被抽干了一身的力气,重新躺回被窝,重重合上了眼皮。
房门外,沈安将拍卖会门口调取到的监控视频拿给斐斯也看。
黎姌是如何被赶出去的,又是如何在大雨中被推倒的,所有细节都看得一清二楚。
斐斯也眉目阴鸷,“动手的是谁?”
沈安垂头,“是盛家的太太,不过二少爷已经把人绑了,司机,助理都没放过,绑着丢进了臭水沟里,还是以您的名义绑的,这样盛家只会更加坚定与二房的合作关系。”
男人一声冷笑,屋内的气压瞬时骤降至冰点。
斐言澈这一招耍的巧妙,盛家的人动了黎姌,斐斯也就算是碍于面子,也不可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斐言澈动手,只会百倍狠绝。
把这顶帽子扣斐斯也头上,大不了最后斐言澈单方面公开黎姌是他嫂嫂的身份,盛家只会坚信人是斐斯也动的。
哪怕盛家明面上不敢与斐斯也撕破脸,私底下的仇也结下了。
突然,沈安的手机“叮咛”响了一声。
他拿起查看,脸色猛然僵白,但还是硬着头皮汇报,“斐总,二少爷让人把那副鸳鸯戏水图送过来了。”
男人阖着眼皮,额角青筋跳动,看不出到底是因为头疾还是其他。
“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