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樵子将药碗放在桌上,“斯也哥哥这些年也只送过我钻石,可能是你床上伺候的舒服了,偶尔破例一次,但也只有这一次。”
黎姌突然感到一阵深深的无力感,说到底她不过是个替身,斐斯也送她戒指应该只是情欲高涨时下的一时冲动吧。
情欲散去后,他意识到过了,他在乎的人也不愿意了。
所以他也无需解释,直接收回。
她垂下胳膊,一头乌浓的微卷发顺着她肩侧泄下来。
落在池樵子眼底,颇有种病弱美人的既视感。
所以这贱人就是靠装柔弱讨斐斯也欢心的?
“你敢不喝药,斯也哥哥绝不会破例惯着你,说不定他今晚就会让我摘了你的子宫,以保用着无患!”
黎姌脸色骤然发白,如果斐斯也真的想摘她的子宫,开刀的人很有可能就是池樵子。
“你出去。”
“我必须看着你喝完才能出去。”
“把自己当敬事房的太监了?”
池樵子一噎,“你!”
突然门“叮”的一声被刷开。
斐斯也出去接了个电话,一进来就看见黎姌红着眼眶坐在沙发上,她双肩微微发颤,像是在极力压抑着某种情绪。
“斯也哥哥,药我已经送过来了,但黎小姐不肯喝。”
斐斯也蹙眉,“你先下去。”
池樵子将满心嫉恨强压下,退出房间。
斐斯也端起药碗坐到黎姌身旁,“掐着鼻子喝,不苦。”
黎姌哽咽,“我吃紧急避孕药不行么?”
“不行。”
池樵子连夜调制的配方,清晨就发给斐斯也看了,避孕但不伤人气血。
很适合黎姌服用。
“这什么功效?”
斐斯也言简意赅,“对你好。”
黎姌拧着眉,所有表情都在排斥,真对她好就不会逼她喝药。
斐斯也看着她,神情冰冷,“还是你想偷偷怀个孩子?”
她攥紧衣摆,“我当然想怀孩子,只是不是怀你的孩子,斐先生你讲讲道理,我们只在一起一年而已,我本来就没有家人,你难道让我这辈子都怀不上自己的孩子吗?”
他蹙眉,“你想多了,这药不伤身。”
斐斯也想法很简单,这一年将她身体调养好,不影响她二婚,黎姌以后要孩子也轻松。
算是跟他一年的保障。
黎姌眼泪不受控地往下掉,“要是伤了呢?”
斐斯也不理解黎姌为什么这么抗拒,他耐心耗尽,“伤了,我还你一个孩子。”
话说到这份上,这药再不想喝也得喝了。
黎姌掐着鼻子一口气灌下,但仍苦的想呕。
看着她苦到扭曲的表情,斐斯也起身想给她倒杯水,不料黎姌突然跳上沙发,抓着他领口直接吻了上去。
唇齿相交的那一瞬,斐斯也脸色骤沉,掐着她后颈,将人拎开,“黎姌!”
黎姌死抓着他领口,哭着抗议,“你自己说苦不苦,我明明可以吃另外的药,为什么一定要逼我喝这个?”
斐斯也最讨厌苦东西,这一吻,吻得他恼火。
可药确实苦,出乎他意料。
怪不得黎姌哭着不肯喝。
他黑着脸,将黎姌抱进了浴室,漱口水用了半瓶,那种苦涩感还是散不干净。
黎姌呜咽着,“斐斯也,我不要喝这个……我整个人都苦了,你还愿意亲我吗?”
她站在镜子前哭,打的哭嗝都泛着腥苦,里里外外都好像刚从苦胆汁里捞出来。
“我让她换种药。”
“我不要。”
“听话。”
黎姌盯着镜子里的男人,泪眼婆娑,“那我每天喝完药就抱着你亲。”
斐斯也:“……”
斐斯也迟疑了两秒,但最终还是没有妥协。
他拨通池樵子的电话。
黎姌注意到斐斯也拿的是用工作号。
他俩的关系让她感到迷惑,明明很亲密,可看上去又好像很疏离。
“喂,斯也哥哥。”
“换个方子。”
池樵子微愣,猜到黎姌肯定是跟斐斯也告状了。
但所有的药性她都没有作假,只不过在味觉上她筛选的很仔细,能用最苦的就绝不用一般的。
黎姌就算让人查也查不出把柄。
“斯也哥哥,良药苦口,黎小姐的方子已经是我精进过的了,其实不算苦。”
黎姌窝在斐斯也身前,池樵子的话她听得一清二楚。
这还不苦,她吃黄连长大的吗?
好在她吻得及时,苦不苦,斐斯也心里有数。
就算有毒,他也逃也不掉。
“斐先生…”她小声呜咽,像只委屈的猫。
那种苦涩感还在斐斯也胃里翻腾,他搂紧她,“你如果做不到,就换你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