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娘娘,你怎么了!“蕊儿最先上前,一把扶起倒在地上的惜妃。
“快,刘公公,快传太医。”这太后急了,要知道,这惜妃是在她宫里晕倒的,若是她有个什么三长两短,这皇上对她,还有母子之情么?
“妹妹,你怎么了。”这别人伤心,纯属正常,你一个俞妃娘娘,你不是巴不得她早点死么?你还在那里装模作样,你那样子,都是作给谁看的呢?
“娘娘,你可千万别出什么事啊。”蕊儿抱着惜妃哭道。
“好了,都什么时候了,还哭哭啼啼的,现在最重要的是将惜妃抱到哀家的凤床之上,其它的,等胡太医来了再说。”太后见众人乱作一团,这她不发号施令,这谁来发号施令呢?
众人听罢,抱头的抱头,抱脚的抱脚,没多大工夫,这惜妃已经被安排在了太后娘娘的凤床之上。
胡太医在接到太后娘娘的指令之后,当下急匆匆就到了慈宁宫,这途中,正好被巡逻的付天远看到,刚刚灵儿去慈宁宫他可是看在眼里,这会儿慈宁宫突然传太医,他觉得此事有蹊跷,于是他也悄然跟上。
皇上在御书房处理折子,这会儿突然觉得有些乏了,于是就问面前的李公公道:“朕说,小李子啊,你说,这惜妃娘娘这会儿在宫里做什么呢?”
这李公公心想,这皇上也真是的,这娘娘现在在宫中做啥,他哪会知道呢?但现在即是皇上这般问了,他又不能扫了皇上的兴,于是他说道:“奴才想,这娘娘啊,肯定也在自个儿宫中,想着皇上刚刚说过的话吧。”
这皇上听他如此一说,本来想笑,但又强忍着没笑出来,只是淡淡道:“若是真如李公公所言,那真就太好了。不然,你陪着朕出去走一会儿吧。”
话说,这皇上出了御书房,一路走走停停,没想到,居然走到了御花园,前面有两个乱嚼舌根子的宫女,对于身后的皇上,更是全无察觉。
她们之中,有一个人正在说:“喂,你听说了么?这太后娘娘让两位娘娘到慈宁宫一聚,肯定这会儿又有好戏看了,这宫里谁人不知,这俞妃娘娘和惜妃娘娘见不得面,一见面就得有事发生。”
“可不是吗?不过你知道吗?刚刚我看到冰清事带着胡太医朝那个方向去了。”她手指的方向,正是通往慈宁宫之方向。
“这胡太医被突然宣到慈宁宫,这里面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那宫女沉思了一小会儿,方才说道。
“可不是吗,只是——”她一个只是还没说完,就瞧见侧面上的皇上,那皇上,一双眼睛愣得老大,就似乎要把她俩吃了似的。
一宫女吓得,赶忙跪倒在地,说道:“皇上饶命,刚刚奴婢就是乱嚼舌根。皇上饶命。”完了还边磕头边说道。
另外那宫女一听前面这宫女跪下惶恐,她马上也跪倒,和前面那宫女说着同样的话。
“朕问你们,你们刚刚说的都是真的?”这皇上不怒自威,把这跪着的两个宫人吓得是腿都软了。
“奴婢,奴婢——”那俩宫女吓的,不知怎么说才好,她的眼神有些刻意回避。
“快说,不然朕要了你们脑袋——”皇上大喝一声,盛气凌人,又道。
“是,是,皇上,刚刚奴婢所言都是真的,奴婢真的瞧见惜妃娘娘和俞妃娘娘都进了慈宁宫,奴婢也看到胡太医也进了慈宁宫。”那宫女被吓得,将所看到之事一五一十全说了。
虽然她们将所看到之事全部都说了,但至于慈宁宫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可是没人看见,这会儿付天远还在慈宁宫外面徘徊,他不希望胡太医进去是因为灵儿。
“参见皇——”慈宁宫外的小宫女一见皇上过来,马上请安道,谁知这皇上正眼也没瞧她一眼便径直到进了沈灵所在的凤床。
“朕就知道,朕的灵儿,就该被你们害得昏迷不醒。”他怒视着众人,厉声说道,完了,他温柔地将睡梦中的沈灵抱起,然后在她耳边低声再道:“灵儿,对不起,朕来晚了。灵儿,咱们这就回家——”
太后眼睁睁看着皇上将沈灵抱走,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这沈灵是在她宫里出的事,至始至终,她都脱不了干系。
“皇儿,惜妃这件事,真不是哀家所为,你就这么不相信你的母后?”太后在御书房再次见到皇上,问道,她是不想他们母子之间有隔阂,虽然现在事情已经发生,但她还是想挽回他们之间的母子之情。
“母后,不是儿子不相信您,是朕的灵儿,确实在您的宫中晕倒,当时那么多人在场,您说,您说不是您?您叫儿子如何相信?”智贤真的很伤心,他的眼中有些许泪水,但他不会让它们偷偷溢出。
“是,哀家承认,哀家确实不喜欢那个叫灵儿的丫头,但是她现在怀了你的身孕,也就是皇家的龙脉,就算是哀家再不喜欢她,哀家也不会对自己的孙子动手啊。你想过没有,这件事,可能是有人,故意挑唆我们母子。而她的用意,就是让我们反目。”太后一席话,说的好不动听,就好像,她亲眼见到一样。
“母后,这宫里,有谁敢对您不敬?您说有人故意挑唆,她为什么要挑唆呢?对她,又有什么好处?”智贤不明白,这摆在眼前的事实,就硬让太后娘娘扭曲了,他是不相信她的,在他查出自己的亲生母亲遭到她之毒手后,他便不再相信她。
“皇儿,你如此怀疑哀家,哀家只能告诉你,这件事对你没什么好处!”太后怒了,她必须开始反击,不然,这皇上爬到她头上去了,那还了得?
“怎么?母后是坐不住了么?是因为受到良心的谴责,受不了了么?”智贤突然凄然的笑着,他的灵儿,现在还躺在床上,昏迷不醒,而现在的太后娘娘,居然可以说出这样的话。
“皇儿,你不要太过分——”太后终于恼了。
“朕过分,难道太后娘娘就不过分了么?朕是皇上,太后娘娘有什么事尽管可以冲着朕,您对一个怀有身孕的无辜女子下手,您也当过母亲,您也知道失去儿子的滋味,您怎么可以,就让灵儿这么失去自己的孩子呢?”智贤越说越难过,越说越激动。
“什么,皇儿,你是说,惜妃肚子里的孩子没了?”这太后娘娘脸上一脸惊奇,她完全没有想到,她只不过是让她上她那儿聊聊家常,喝喝茶什么的,没想到,这肚子里的孩子就这么没了。
“太后娘娘,您不是早就知道这么多了,您在贤儿面前又何必假惺惺?”此时的皇上,早已失去理智,对于一个刚刚失去孩子的父亲,他有理由说自己不痛吗?
太后娘娘见他如此,想来说再说也是无用,现如今最重要的是找到害死惜妃肚子里孩子的凶手。
一回慈宁宫,她马上召集当时在场所有之人。
“母后,您怎么可以怀疑是您的亲生侄女儿呢?我,四儿,可是您亲自栽培,亲自选入中宫之人呐”俞妃眼中微怒,她不相信,她一直敬重的姑姑,居然会怀疑她。
“不是你,难道是哀家?”她这话不就摆明了,她二人之中,必定有一人就是真正的凶手。
“母后,您别忘了,这里除了您与我不喜欢惜妃以外,还有一个人也不喜欢她。”俞妃突然冷笑道,她的目光同时瞟向一个人。
“你是说,还有——她!”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她一眼都看到了一直低头不语的小勺,小勺早该知道,这个时候,她一定不会放过她,一定会拉她下水,只是她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
“姑姑说的没错,这宫里,当日在慈宁宫的,就只有咱们三人不喜欢她,您说,这不是我,又不是您,那应该就是她吧。”俞妃对求自保,只得将小勺说出来,这也是当日她留她在身边的原因。
“俞妃娘娘,我一个奴婢,就算是不喜欢惜妃娘娘,奴婢也没那个胆子去害人呐,这宫里,也只有您才有那个权力去支配别人——”
俞妃想也没想,“啪”地给了她一个耳刮子,然后冷冷道:“你一个丫鬟,好大的胆子,居然敢污蔑本宫,还敢污蔑太后娘娘!”
“奴婢没有污蔑你,这事,太后娘娘,这事确实为俞妃所为,奴婢手中有证剧。”话到这里,小勺将求助的目光射到了太后娘娘身上。
“你是说,哀家的侄女儿,才是害死惜妃肚子里孩子的凶手?你可有什么证剧,快拿出来。”太后凝视着小勺,几人心中都在猜测,这太后最终会站在哪一边呢?
小勺心里想,如若我现在将证剧拿出,如若你站在你侄女的那一边,那我就算是有证剧,也得不偿失,我何不先稳住阵脚再说。
而此时的俞妃心里却在想,早前姑姑一直对自己不怎么待见,她现在会不会借着小勺所谓的证剧,将本宫除去,这样即可和皇上和好,又可将惜妃之心收拢,于我,大义灭亲,刚刚她本就对我存有敌意,我现在何故要坐以待毙呢?
我若是现在不反击,就没有时间了。
想到这里,她突然将头上的一根簪子拔出来,狠狠刺向太后娘娘。
“太后娘娘,小心——”眼前俞妃的簪子就要刺向太后,这小勺第一个站出来,为太后娘娘挡住了俞妃刺过来的簪子。
她大叫一声,摁住俞妃刺在左肩上的伤口,而这个时候,太后叫的侍卫军,早已将她抓了个结实。
俞妃似个疯子,狠狠地大骂太后娘娘,她的面容已经扭曲,她再也不是当年那个天真的小女孩儿了,在势力与金钱面前,她早被权力与欲望冲昏了头脑。
她的骂终于惹怒了太后娘娘,她一巴掌扇过去,她的嘴角顿时溢满了血水,她在笑,她笑她的无情,更笑自己的无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