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还欠她三百两?
纪真轻轻勾唇,吩咐帘儿道:“从明日起,你安排一个小丫鬟每天巳时去承欢园提醒欢小姐还银两。”
“是,奴婢记住了。”帘儿喜笑颜开。
承欢园里,陆欢砸了一地的茶具和花瓶。
“贱人,纪真这个贱人不得好死!”
“小姐,您先息怒。”丫鬟希儿心惊胆颤上前拦住陆欢要推倒博古架的手,慌忙劝她。
“滚开!纪真那贱人想逼死我,我必须和她同归于尽!”
“妹妹想和谁同归于尽?”
陆欢话音刚落,门外走进来的苏芸娘立刻接上了她的话。
陆欢猛地转头,看见苏芸娘和舒青青进来,脸色瞬间黑沉。
“哼,四嫂来我这里干什么?还不去鉴心院表忠心吗?”
因为苏芸娘适才在荣禧堂主动要求还纪真钱,陆欢此刻已把她当成叛徒。
舒青青闻言赶紧道:“欢妹,你误会你四嫂了。”
“误会?不是她主动要给纪真钱,纪真敢让人拿明细来要钱吗?”陆欢冷嘲热讽。
苏芸娘听到陆欢的话也不生气,反而笑眯眯问:“我听说妹妹还有些东西没还上,不知是真是假?”
“你是来看我笑话的?”陆欢恼羞成怒。
“妹妹误会了,我来是想帮妹妹想办法。”苏芸娘勾唇淡笑。
陆欢冷笑:“呵,你一个自身难保的人能帮我想什么办法?”
她的人早就把三房四房的消息打听过了,帘儿带着人一共在三房四房收到一千五百二十两银,还收回了许多首饰,目前眼前两人境况不会比她好上多少。
“妹妹只消告诉我想不想把今日损失的银钱拿回来。”苏芸娘不欲与陆欢逞口舌之争,她今天来的目的很明确,就是找联盟。
陆欢嗤笑问她:“你能拿回来?”
“以我一人之力,不行。”苏芸娘格外坦率。
“那你——”
“妹妹,如今家中是我与你四嫂管家,你还不相信我们能把钱拿回来吗?”
陆欢刚想叫苏芸娘滚,就听舒青青帮她说话。
她皱起眉头:“管家又如何?”
当初纪真管家还倒贴了几千两银子进去。
“管家不能如何,只是各房的采买,用食乃至用人都能插一手。”苏芸娘不紧不慢道。
陆欢神色渐渐缓和,但语气依旧别扭:“这和拿回钱有什么关系?”
要从纪真手里抠钱,听起来就难。
舒青青笑道:“妹妹你这就狭隘了,我如今管着公中各种事项,他们鉴心院想要什么东西不是我说了算吗?还有你四嫂管着厨房,她纪真每日吃什么还不是她说了算?”
陆欢一听又不高兴,她冷淡道:“三嫂这话听起来好像和我没任何干系。”
他们两人一人管公中,一人管厨房,都能给纪真添堵让她拿钱,她既不管家又不管厨房,与她们合伙只能看着两人吃肉。
舒青青压下声音:“怎么会没关系?妹妹难道忘了,她纪真还有一家铺子在你手上?”
铺子?陆欢蹙眉,忽地想起她的夫君,如今正在纪真的珠宝铺做事。
她夫君二十岁了还只是个秀才,一家人跟随她搬来京城后陆原彗嫌弃她夫君不会读书,家中也没恒产,便让纪真给他安排一个活计。
纪真一开始给他安排的是织锦成衣铺的二掌柜,后来她闹了几次,纪真才又让她夫君去了赚钱的珠宝铺。
想起往事,陆欢脸色沉下去,欲盖弥彰道:“三嫂这话说得奇怪,她铺子怎么会在我手上。”
虽说她夫君偶尔是会利用手中权力吃点甜头,但她们这话听起来怎么像她偷了纪真整间店铺一样?
苏芸娘接话道:“妹妹,三嫂没有旁的意思,只是觉得妹夫为嫂嫂辛勤工作几年,她却一点不顾及你的脸面,难免让人觉得寒心。”
“是啊是啊,我是这个意思。”舒青青急忙接话。
陆欢冷了冷脸,抱起双臂,阴沉的眼审视两人:“哼,你们到底想让我做什么?”
“不做什么,只是她珠宝铺一年盈利这么多,想跟她借点钱花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