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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振时代天地玄黄,宇宙洪荒,日月盈昃,辰宿列张。四季更换,昼夜交替,潮起潮落,月落日出。天地有循环,经济亦有周期。
在这往复的循环中,有四样东西永不会改变:恐惧、贪婪、爱和恨。
人类群体行为被这四种力量推动,从一个极端到另一个极端,从恐惧到贪婪,由爱及恨,循环重复。体现在经济中,贪婪生成泡沫,恐惧使之破裂;体现在政治中,分久必合,合久必分。
这四股力量作用在无生命但有价值的事物上,比如黄金、石油、货币、股、债,使每个市场有了自己的心跳和心率,并互相影响。在循环的某个时点上,总有人觉得自己可以把这条曲线熨平,或者把曲线反过来画。而这些规律就像弹簧,越被冲击,就越以更大力量反弹。
于是便出现了噪音和波动。
除了拉里·埃德尔森,历史上还有很多人,试图通过各种各样的循环,来屏蔽噪音。
比如一位苏联经济学家,他画出了一条五十年长波(longwave),来解释资本主义经济盛衰周期。可惜生不逢时,被斯大林冠以“地主教授”之名,以企图破坏国家计划经济之罪名,关了八年,之后被枪决。
后来熊彼德用他的名字命名了此周期理论——康克狄夫大波浪(Kondratievwaves)理论。
马丁·阿姆斯特朗(MartinArmstrong)则对数学走火入魔。他从1683年到1907年的224年历史数据中,找出了26次金融崩溃;再简单粗暴地用224除以26,得出8.615384615这个数字。
也就是说,平均每8.615384615年(约3144天),就会出现一个金融崩溃周期。他接着开脑洞:3144天是π(3.14)的约1000倍,所以此规律应该叫作“π循环经济周期”。
用这个循环,马丁预测出了1987年的股灾和2011年美国股市上升周期的开端。只不过他还没来得及赚钱,就以欺诈罪被送进了监狱,周期都结束了才被放出来。
无论这是最好的时代,还是最坏的时代,这一定是大数据的时代。这是一个“噪音”比“信号”增长更快的时代——有数据显示,80%的新闻和90%的朋友圈消息都是“噪音”。
在这个庞大繁杂的体系中,我们看待世界就像盲人摸象,能用来作决策的变量极少——您知道的不一定就是您知道的。如果错把噪音当成信号,它们就会像污染水源一样,蔓延至所有的信息途径。接下来,我们的辨识能力就会逐渐弱化,越来越看不清整头大象究竟是什么样子。
要在这个时代生存下来,每个人都要变成“听风者”。学会在噪音中寻找信号,在绝望中寻找希望。
在寻找自己信仰基石的过程中,有人迷信专家,有人皈依宗教,有人读新闻,有人投靠了大数据。因为组织和数据总不会骗人吧。
但是波普尔认为这种寻求“知识基础”的行为,只不过是人类本性中寻求安全感的需要。
或许真理确实存在,但人性永远会被主观和不理性左右——噪音永远无法被清除。在越来越嘈杂的噪音中,只有那四个信号永远不变——恐惧、贪婪、爱、恨。
我妈就是一位透过现象看本质的高手。
遇到不好的新闻,她也会先担心。但是几分钟后,她会拿起篮子上街买菜,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对她来说,任凭世界风云变幻,每天的柴米油盐酱醋茶,尽在她掌握之中。今天能买到新鲜活鱼,就能改变今晚的伙食;能改变今晚的伙食,就能改变未来的伙食。
一切事物的本质就是当下的生活。一切尽在她眼皮之下、控制之中。
三、算命先生
1982年,墨西哥宣布无限期关闭外汇市场,停止偿付外债,拉美债务危机爆发。当日,国际货币基金组织(IMF)派研究员一名,深入一线,调查一位基金经理。
问:墨西哥违约,您做的第一件事是什么?
答:做空智利。
研究员大惑不解:“违约的是墨西哥,衰退的是巴西,朝令夕改的是阿根廷,钱贱如纸的是委内瑞拉。只有智利规规矩矩,为何偏偏做空它?”
第二天,智利比索高空跳水。
2011年,美元对卢布1:28。
2015年,卢布一年内贬值60%。我在泰国的师父,于年中飞抵俄罗斯,出入各大银行,开户买入卢布和银行股。一个热带人,在莫斯科的冰天雪地里蹲点整整一年半,不离不弃。
2017年,卢布大涨。俄罗斯政府债成了对冲意大利的避险资产。
为什么这世界上总有人像算命先生一样,能预测多数人的“共识”,先走一步?
回到前面做空智利的故事:
第二天早上,当大家拿起报纸,看到墨西哥违约的头条后,不会去卖墨西哥,而是卖拉美基金。
只有大钱才能单挑出一个国家来买卖,韭菜只能上基金这条大船。当浪起船掀时,情绪波动最大的散户们,是没有能力挑出烂鱼、只带着新鲜皮皮虾走的。于是同在一条船上的智利,当然会被做空,
虽然它什么也没做错。只要抢在这之前做空它,再抢在错杀被发现之前抄回即可。所以这位基金经理虽不会算命,但有一双能发现“错杀”的眼睛。过去27年,卢布贬值程度以万倍计;2015年油价每桶跌破40
美元,卢布跌去六成,经济十年来没这么衰退过。但俄罗斯人表示压力不大,没有到银行挤兑美元,富豪还主动向国内汇美元,支持普京稳定货币。
跟俄罗斯相关的所有投资,前后左右都是死胡同。只剩下向上
一条出路。所以我师父不会算命,但是有一只能判断风向的鼻子。索罗斯和德鲁肯米勒撂倒英镑,约翰·保尔森做空次贷泡沫时,
“对冲”和“杠杆”都已无必要。因为舆论已崩,最后一刻的踩踏没有逻辑。保罗·都铎·琼斯在1987年大崩溃和1990年日本泡沫破裂后落井下石,反向获利。他们靠的都是对人性的基本判断。
这些乱世枭雄们不会算命,只是高度重视人性的可怕,善于根
据情节发展灵活应变而已。他们虽然不会算命,但都爱读历史。历史是最好的清醒剂。据很多史料记载,人类集体无脑时刻,
结果必然一地鸡毛。历史不是自然科学,它跟艺术和哲学一样,都是折射人性的镜子。杜兰特在《历史的教训》一书中有过精彩总结:
“人”,是天文时刻中的一瞬,是地球上进门就走的过客,是
物种的细胞,是种族的接穗,是一个由身体、性格和思想搭起的积木,
是家和组织的一分子,是信仰的追随者或怀疑者,是一个经济单位,
是一个国家的公民,是一支军队里的士兵。
以此对应:“历史”,就是分别在天文学、地质学、地理学、
生物学、人类文化学、心理学、道德、宗教、经济、政治和战争中,
来解释“人”显露出的本性、做过的事和对未来的预期。
那些“算命先生”们,靠读懂人性,来听辩噪音。话虽如此。靠人性来分析一个声音是信号还是噪音,只是1.0
时代。在2.0时代,首先得判断这声音是真是假。
在2.0时代,声音并非来自广场、公园和小酒馆,无需聚众,
只需一台手机。人性和人发出的声音,相互加强,互为因果,望尘
僄声,皂白难分。
在2.0时代,我们不会走寻常路,我们也不会不走寻常路。我们连路在哪都不知道。虽然至今仍无充分事实证明,在2.0时代,算命先生们依然能
拨云见日,但杜兰特坚持认为:人性不变。他甚至怀疑人类究竟有没有进化。只不过在2.0时代,“真”和“假”,也许没有“您相信什么”重要。
如果您觉得这样理解有点抽象,那我用一个穿越小故事来解释
一下:罗马神话中,有位法玛女神。她拎着两个喇叭,一个传播真相,
另一个传播谎言。而传播什么,由为谁传播、为何传播而定。这天,女神看到恺撒、亚历山大大帝和拿破仑在一起吹牛。恺撒说,如果我有苏联的坦克,我就能征服欧洲;亚历山大说,
如果我有苏联的飞机,我就能征服世界;拿破仑说,如果我有《真
理报》,到现在也没人知道滑铁卢。女神听罢,把一只喇叭送给了拿破仑。
在自营交易公司(Proptradinghouse)里,交易员对在哪个市场厮杀、用什么工具厮杀和用哪种厮杀方式,都有极大权限,除了改变一个叫作“TP(TakeProfit)”的指标设定。TP,就是止盈点,或者叫获利回吐点。
改变TP,需要有极充分的理由。比如趋势彻底反转,基本面无力回天,或者消息面惊天逆转。设置TP看起来很简单,但背后却反映了整个交易理念、策略和系统,牵一发而动全身,它反映了您对“facts(事实)”的识别能力。
而世界上并没那么多能撼动根基的“facts”,大部分是噪音和拟像。交易员进场前,就应该知道自己该在哪里出场。所谓“会买的是徒弟,会卖的是师父”,能长期在枪林弹雨中,刀口舔血存活下来的老手,绝不可能一听喇叭响就变阵。
举几个例子:
美国国债vs俄罗斯违约
先看美国。2018年3月16日,美国国债首超21万亿美元大关,为宇宙大爆炸以来之最高。2008年金融海啸的时候,这个数字还是10万亿美元,如今已经翻番。如果您再往回看,自从1835年1月1日,杰克逊总统(AndrewJackson)清零了全部国债以来(美国历史上唯一一次),美国国债几乎没下降过。
2008年次贷危机之后尤甚。债务大山越堆越高,而美股却从危机后一年开始,沿着山坡向上一路小跑,一跑就是十年。对于这种偏差,专家从来没停止过解读——就业人数好,通胀数据佳,特朗普也许真能让美国再次强大。如果您只靠这些“解读”就判断基本面已经反转,那在金融市场这个大游戏场上,就算不被三振出局,结果大概率也是竹篮打水。
再看俄罗斯。美国债务本次创新高的四年之前,卢布跌至历史最低,三个月跌去三成,荣登全球被抛最狠货币之首。专家解读:您瞧好,1998年的俄罗斯国家债务违约马上会重演。
国债违约是一种什么操作?简单讲就是国家手里没钱还债了。这听起来很糟糕,然而是年俄罗斯政府应付账款400多亿美元,国内企业外债1000多亿美元,加起来乘以二,也不到其外汇储备的一半(虽然当年已经降到4年来最低,也有近5000亿美元)。再看普京的囤金成果:本来就是一年300吨的产金大户,十年来却从没停过买进黄金,到现在黄金储量1700吨,不久就会坐稳全球储金大户第五名。所以专家解读的“债务违约”,最多只能叫“停滞期”。
而用事实思考的人,看到的则是:美元只有贬值一条路,而俄罗斯卢布是被噪音掩盖的璞玉。投资大师罗杰斯当年曾说过两句话:“眼下没有其他任何一个股市比俄罗斯更受到‘憎恨和鄙视’,对我来说这是极好的事情”,“俄央行是当下唯一‘不太坏’的央行”。
分析到这里,如果您是在全球寻找投资机会的宏观对冲基金(GlobalMacroFund),面对美国和俄罗斯两种标的,该怎么配置?
下周回国贾跃亭,下月量产特斯拉
判断事实为什么难?因为除了信息来源,您还得有克服生理缺
陷的本领——人的理性会受天生直觉的影响。
比如,请听题:一个烧饼加一个茶叶蛋,一共1.1元钱,烧饼比蛋贵1元。问:茶叶蛋多少钱?请在5秒钟内回答。
1角?错了。因为您很自然地用1.1-1=0.1。
其实只要再多想一步,验算一下就知道了:如果蛋1角,烧饼比蛋贵1元,就是1.1元,加起来就成了1.2元,不是1.1元。正确答案是烧饼1.05元,蛋0.05元。这道题解个二元一次方程就出来了。
这就是用“直觉”和用“逻辑”作判断的区别。而市场是感受这两种判断模式的最佳看台。
2018年初,马斯克宣布特斯拉Model3来了。他的交车计划听起来就像一道脑筋急转弯。请听题:第一个月,交车30辆;第二个月,100辆;第三个月,1500辆;到了明年一月,80000辆!问:马斯克是如何做到的?
要解这道题,先给您讲一个小故事:从前有个小女孩,手里拿着妈妈给的一篮鸡蛋。她很开心:因为鸡蛋卖掉,可以换一头牛;牛挤牛奶,卖掉可换两头牛;再挤再换,最后可以换一个农场。
按照小女孩的逻辑,一辆Model3定金1000美金,如果收足定金,就能先把30辆攒出来。交车时收尾款,再用尾款去造下个月的100辆。如此类推,到明年一月,叮的一声,80000辆就变出来了。
所以我们如果一定要替马斯克捏把汗,该担心的不是其量产能力,而是他现在口袋里的钱,能钓来几条鱼——亦如当年的Roadster。坚持编织一个梦,只要没有资本支出,不要量产,就永远不会发生贾跃亭事件。股本小小,保留盈余大大,股价就能一直推高,梦想就能存在。
至于电动车有没有烧钱,看那几个安安静静的老牌车厂便知:电动车量产后只有平时一半利润这种事他们会随便告诉消费者吗?再观风向,特朗普的政策倾向回归传统能源,税改大概率会取消电动车抵税额。失去补贴,特斯拉还会不会存在呢?
看到这里,估计会有很多专家和朋友们善意提醒:你买过吗?坐过吗?体验过吗?我都没有。只不过是稍微怀疑了一下其商业模式:用支出减去现金,连方程都没用,马上就能体会出对冲基金经理约翰·汤普森说的那句话“职业生涯中从没见过之荒谬(Ihaveneverseenanythingsoabsurdinmycareer)”a,并预言其将在3到6个月内破产。《华尔街日报》也下了诊断——特斯拉的破产指标已达1.26。1.26是什么标准?指标破1的企业通常会在两年
内破产b。
马斯克有梦想,有情怀,有智慧,他可以去当哲学家,或者政
治家。但并不代表他能让您赚到养老的钱。在此过程中,他依然会
让您看到很多能使肾上腺素加快分泌的新闻,比如特斯拉卡车,比
a约翰·汤普森(JohnThompson)是美国对冲基金VilasCapital
Management的首席投资官及基金经理。此番评论见于他在2018年3月投资者报告中的一段分析。b见《华尔街日报》2018年3月15日标题为Tesla'sMake-Or-Break
MomentIsFastApproaching的报道。
如火星计划,比如让人瞬间移动的超级高铁Hyperloop。因为他的“皮”在“局”中(skininthegame),他必须让您看到希望,忘掉事实。
您当然可以跟着马斯克一起拥抱未来:只是别拥抱得太忘情就行。
以上两个例子告诉我们,用直觉做决定的人,很容易被做进模型,成为希望的田野上被收割的一部分。而用逻辑和方程式思考的人,却总可以先人一步,或在晚上砌墙,或卸重,或准备起跑。等到事实发生作用的那一刻,财富便在用两种方法作判断的人之间乾坤挪移。
没人能告诉您到底什么是真正的事实,您只能自己去找。而2018年脸书(Facebook)数据泄露事件a,让我们看到在这个越来越嘈杂的世界里,掌握这项本领的难度正在增加。
脸书的数据去哪儿了?其实并没有丢,只不过通过API被引流到剑桥分析公司,然后被重新归纳分析,最后变成政客进行心理战的弹药。
政客是怎么玩的?精准投放。如果您支持民主党,我就用希拉里的负面信息轰炸您,目的是把您搞得很恶心,放弃支持希拉里,至于投不投对手特朗普,其实无所谓。
a2018年3月,剑桥分析公司(CambridgeAnalytica)被指在未经用户同意的情况下,利用在脸书上获得的5000万用户的个人资料数据,来创建档案,并在2016年总统大选期间针对这些人进行定向宣传。受到丑闻影响,脸书股价大跌。美国联邦贸易委员会(FTC)随后也对脸书进行了调查。
怎么轰炸?原理跟淘宝差不多。如果您在淘宝上找过袜子,今后您只要打开带广告小窗的网页,就会一直有袜子推荐给您。剑桥分析公司的操作也并不神奇——分析您的偏好,给您贴上标签,接下来或控制网站,或买广告,直接给您“喂”您心目中的事实。
如果美国人都可以做到以上,那俄罗斯的黑客更可以。到底有多少民族在干这种事情,没人知道。所谓的“民主大选”,也许都会变成肉鸡游戏。您坚信不疑的事实,也许是别人为您精心烹饪调配而成的。
很多能改变世界的行为,比如选举,其关键决定因素其实不是事实,而是情绪。候选人的竞选口号只不过是将来也许会实现的“可能”,比如减税,比如全民医保。而巡回演讲的目的,是激荡起您的小心灵,点燃您的情绪,让“将来时”在您情绪的化学反应下变成“现在进行时”,甚至是“过去完成时”。
人性中有两个根本驱动——希望和恐惧(hopesandfears),大部分时候以“无意识”的形式存在,您自己都不知道它们的存在。到有一天,您看到“一些东西”,恐惧就像擦火柴一样被点燃。而剑桥分析公司的工作,不过是用大数据找到“这些东西”,然后润物细无声,把“这些东西”推进网络和社交媒体的主动脉,让它在成千上亿的毛细血管中扩散,唤起目标受众心中最深的恐惧。
而在这个“共振”的时代,无数节点呼应,节点之间根本不用
认识对方,只要形成共识就可以行动,比如全民翻白眼。而脸书是
不是无辜已经不重要,和拉着木偶线的资本相比,它只是个新工具。
以上,索罗斯在达沃斯已有分教:“塑造人们注意力的能力越来越集中到少数几家公司手里”,而这会带来“深远的后果”。
既然您和我已经生活在共振时代了,该怎么办?
每个时代都是最好的时代,也是最坏的时代;每个时代都能成就一些人和一些事,也能扼杀一些人和一些事。
当然,我们也没必要这么相对主义。我们必须承认,有些时代还是明显伟大的方面更多。每个时代都有它自己的气韵,也有它要解决的主题;每个时代都脱离不了历史发展的总趋势。我们生活在具体情境中,入戏太深,碰到噪音,困惑不断,绝望与希望交织,但仍然在重复既往的故事。
莱布尼茨说过,我们所处的“是众多可能世界当中最好的一个”。这句话其实很有道理。即使是充满噪音的共振时代,也有任何其他时代都没有的东西:比如开放多元,人人参与;没有哪种力量能控制一切,每种力量都有发挥自我的空间;不可思议的事情在发生,但发生的一切又都显得正常,这样的时代也许反而不容易聚齐乌合之众。您有更多实现自我的方式,也更容易形成能摆脱“被支配”的个性。
但以上的前提依然是独立的思考和判断。您不一定要变成思想家,但要中气十足,接地气,别那么容易就被“共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