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好像都是白子言不在她身边的时间段。
但是这一点被唐司柠有意忽视了，并不是不能怀疑白子言，白子言也并非没有可能做出这种行为，只是指向性太明显的线索往往都不是正常的线索，而且第一封信还没有找到，所以第二封信必然有一定的迷惑性。
但是接下来的一个小时内，唐司柠和苏砚分头找还是一无所获，第一封信就好像凭空消失了一样。
顾南琛坐在二楼客厅的椅子上面看着唐司柠和苏砚忙来忙去，他自己则是一边看着唐司柠拍的视频，一边抽空去了一趟三楼。
三楼显然就是给唐司柠一个人专门准备的，所以在她去过之后，其他人去似乎都没什么意义。
但是顾南琛还是找到了部分线索。
比如说在靠近角落的位置能看见一点点鞋印的痕迹，另外还有不显眼的粉末状东西。
或许是因为最近总是看见粉末状的东西，所以顾南琛对此都见怪不怪，只是收集了一点准备让苏砚拿去化验。
但是在站起身的时候一不小心碰到了顶上的架子，一本日记本一样的本子掉落了下来。
顾南琛捡起本子一看，发现里面写了很多日期，似乎是和画框一一对应的。
仔细看也可以发现，每一个画框都有对应的日期，只是特别不显眼罢了。
能够做到这一步，说明对方是非常熟悉唐司柠的过去的人，而且在唐司柠身边待了很久，久到对唐司柠的绘画十分熟悉，甚至是闭起眼睛就能回忆出来的程度。
这么熟悉唐司柠的人，不可能在唐司柠身边不留下任何痕迹，但是唐司柠在看完这里之后并没有第一时间想到合适的人选，唯一的可能性就是这个人太善于伪装了。
顾南琛忽然想起来，这段时间唐司柠身边忽然冒出了很多奇奇怪怪的朋友，有男有女，上次在画展的时候也是，身边有一个有点眼熟的人，但是顾南琛那时候的关注点不在这个人身上，所以并没有反应过来那个人的身份。
现在想起来才发现，那个人好像是时家的第三个儿子，从来不怎么在外面抛头露面的时景言。
时景言并不是很出名，据说他小时候身体不太好，所以一直被时家人精心照顾，医院倒是经常去，但是商业化的活动和聚会就很少出席，即使出席也必然会提前离开，时家现在也就是只有时申彦比较有名气一点，也经常活跃在商业活动会场，但是时家这几年一直偷偷摸摸在暗地里策划行动，顾南琛曾经明里暗里都调查过也试探过，大致明白了他们到底想要做什么之后就对时家不感兴趣了，毕竟像时家这么现实的家族，也是不太可能主动选择和顾家合作的，顾南琛自然也不可能拉下脸强行要求合作。
但是现在，这个人不知道为什么出现在了唐司柠身边。
按理来说，唐司柠应该没有机会接触到时景言，除非……他们曾经在一所学校，或者他们在事业上面有所交集。
顾南琛在手机上搜索了一下，果然看见时景言和绘画相关的消息，似乎他高中的时候就开始走艺术生路线了，就读的也是美术班，可能是在那个时候和唐司柠有所交集。
想到这一点之后，顾南琛把时景言就读的高中学校名字发给了助理，让助理顺藤摸瓜查一查唐司柠读高中的年纪那会有没有在这所学校上过学。
助理好不容易处理好了手头的文件，还没有来得及和负责人交接工作，就收到了顾南琛的要求。
在看清楚要求，发现这一次的调查任务依然和唐司柠脱不开关系之后无奈地叹了口气。
不知道为什么，自从上次和唐司柠见过面之后，助理就感觉每次遇到和唐司柠有关系的事情，他都不会进行的很顺利，就像是被什么诅咒了一样。
这一次他即使给自己做好了充分的心理准备，但是还是觉得这件事情绝对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单纯。
毕竟顾南琛每次怀疑都是有充分的推测之后得出的结果，既然让他查这么具体的学校，那么肯定需要把唐司柠和这所学校的前因后果都查出来汇报给顾南琛。
助理认命地把手里面已经处理好的工作分发给下级员工，然后匆匆忙忙出去查关于那所学校的事情。
回到二楼之后，唐司柠坐在顾南琛曾经坐过的位置上面发呆。
第一封信毕竟是第一封，不可能比第二封信还难找，不管是是不是因为碰巧拿出手机的缘故，第二封信的寻找难度都不算是很高，但是第一封信为什么到现在还是找不到？
唐司柠思来想去，只能得出一个可能性。
这封信其实已经不在这里了，应该是被哪个人拿走了。
但是目前来说，能够符合这个条件的只有时景言一个人，不然就是苏子奕。
苏砚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拿出手机给时景言发消息询问他刚才走之前有没有带走什么东西。
但是消息是发出去了，却并没有得到时景言的回复，好像时景言来的时候也是忽然出现，离开的时候也是匆匆忙忙，不管是来还是离开都显得有点莫名其妙。
毕竟人是自己带来的，在得到准确的结果之前苏砚还不打算直接和顾南琛说这件事。
“一层二层三层我们都看过了，应该没差什么了吧。”
看见顾南琛走下来，苏砚看了看唐司柠，打算征求一下她的意见。
他们今天已经把大部分时间都浪费在这里了，只是找到了一点模模糊糊的线索，反正肯定不是什么充分的证据，至于指向性到底是不是很明显，这一点就要问唐司柠本人了。
苏砚大大方方地把多余的时间留给唐司柠和顾南琛，顾南琛则是让手下帮忙把车上的电脑拿过来，在这里监测数据。
唐司柠看不到电脑的屏幕但是可以看见顾南琛骨节分明的手指敲击键盘的样子，看得见他触碰的键盘。
她大致能猜测顾南琛在用什么办法监测这里的数据和网络痕迹，虽然顾南琛表面上还装作拜托一个很厉害的朋友做这件事，他只是负责聊天和传输地点数据。
唐司柠微微眯起眼睛，在二楼四处看了看。
除了刚刚那个窗口的位置实在是巧妙的不行之外，她总感觉这里还有什么很熟悉的地方，也有很熟悉的味道，就是不知道为什么一直没有看见。
唐司柠在几个房间之间转来转去，忽然发现，这里的地理位置不仅巧妙，而且物品的摆放位置也并非是看上去那么杂乱无章。
她在一个老式柜子的后面发现了很多画笔，还有颜料工具。
这让唐司柠想起来，她最早接触绘画的时候很紧张，所以大部分晚上的时间其实都在房间里面偷偷摸摸练习绘画。
那时候她就是把绘画工具藏在柜子后面。
这么说来的话……
唐司柠把柜子后面的颜料桶拿出来，发现颜料桶的旁边还有绘画的痕迹，说明这个颜料桶是被人用过的。
那个人不至于把绘画工具和画框搬到这里，然后闲着没事的时候就来这个别墅里面绘画，画好了就把画纸装在画框里面放到三楼，按照顺序排列好？
如果这是真的，那还真是让人一阵寒恶。
唐司柠把颜料桶搜集起来，然后去隔壁房间里面找到了画架。
诡异的就是，画架的旁边还印着唐司柠习惯写着的一串文字。
那是古希腊文字，写起来的难度很大，写在画架旁边还必须控制间距，这其中的难度就更大了。
这个人是怎么知道她喜欢在旁边写这些的？
唐司柠用手指摸了摸画架的边缘，写着那一串字的一部分。
摸起来的质感还挺舒服的，说明这个人写字的时候用的是很高级的墨水，所以一点也没有晕染开来，摸起来还很舒服，凑近闻还可以闻到淡淡的香味。
唐司柠默默记住了这种味道，决定在以后和别人的相处之中，时时刻刻注意有没有人身上有这种味道。
把所有相关的绘画工具都摆到一起之后，唐司柠仔细清点了一下，的确是她绘画的时候的常用工具，最可怕的是，这个人连她绘画的时候喜欢用什么牌子的颜料和笔都知道，而且还习惯把颜料按照比例调配好，只是调配的时候并不着急混合，要等到开始作画，特别是打好底之后才开始一点点混合。
颜料盘子里面还有剩下的颜料，说明距离那个人上一次离开到现在并不是很久，那么那些人当中肯定有人会回来，虽然也可能是快递打包员。
“你准备什么时候离开这里？”
唐司柠还在仔仔细细看画笔的状态，就听见身后传来了顾南琛的声音。
她微微侧目，发现顾南琛一眼就看见了画架边缘的那一串古希腊文字，而且还念了出来，发音很标准。
“这句话你是在哪里看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