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黎把车钥匙甩给出来迎接的人泊车,自己则理了理衣服,正准备上楼时,一辆低调的黑色宾利缓缓停靠。
庄宛会所的迎宾人员恭恭敬敬打开车门,小心地躬身把车内的人请出来。
架子还挺大,阮黎眯了眯眼,映入视线的先是一双裸粉高跟和小半截纱裙。
随后再一看
程姝然
赵霁月的知心朋友,赵霁月在国外的这两年,程姝然没少跟阮黎作对,三天两头就要来她面前找找存在感,生怕阮黎把她忘了似的。
阮黎扯唇嗤笑,程姝然这身打扮,看得出来下了不少功夫。
今年秀场仙女裙,时下流行的渐变色系,由淡紫过渡到烟粉,露肩设计加上飘逸轻纱,脸上的妆容也化得淡,衬得人轻盈俏丽,平日的娇纵和刻薄倒敛了三分。
程姝然本来兴致还很高,谁知刚一下车就看到站在一旁的阮黎,愣了愣,随即脸色就不好了。
阮黎就站在会所门口,眉眼撩人,浑身气质又清清冷冷,看着就像一幅名画。她是名副其实的冷白皮,肌肤细腻得一点儿瑕疵也看不见,很简单的红色吊带鱼尾裙,天鹅颈修长漂亮,五官明艳大气,红唇皓齿,整个人高贵得难以亵渎。
程姝然最不喜欢的就是阮黎一副高不可攀的模样,不悦地皱起眉头。
虽然认识也没多久,但阮黎跟程姝然熟的不能再熟了,不过阮黎并没有打算在这儿跟程姝然寒暄上两句,扭头就要走。
但程姝然当然不打算放过任何一个让阮黎不快的机会,阴阳怪气地哟了一声。
“今晚是给我们霁月接风洗尘的,有你什么事儿?”
阮黎看程姝然得瑟的嘴脸,觉得好笑,“这地我不可以来?”
程姝然当即就不乐意了,站在赵霁月的角度为赵霁月鸣不平,控诉阮黎:“你最好安分点,别捣乱,不然我肯定饶不了你,要不是……”
程姝然眼神不善得打量了下阮黎,心有不甘地撇嘴道:“要不是我们霁月出国了,谢牧声未婚妻的名头怎么可能轮到你?”
“哦”,阮黎舔了舔唇,“我又没拿刀架在她脖子上逼着她出国。”
“我意思是你钻了我们霁月不在的空子,要不然以你的家世背景哪比得上我们霁月。”
“是吗?”
闻言,程姝然更得意了,尾巴快翘到天上去,“当然啊,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你根本就比不得上我们霁月。”
“那真不幸……”阮黎绕有深意地看了一眼程姝然,惋惜道:“怎么年纪轻轻的就瞎了。”
“你……说什么?”程姝然没反应过来。
“啊?”阮黎摇了摇头,哀叹:“怎么不仅瞎了,这耳朵还不好使。”
“既然这样的话,行吧……”阮黎很配合,音量提高了些,“我说,你怎么年纪轻轻就瞎了。”
说完还很贴心地凑近了程姝然,眨了眨眼,“这下能听清了吗?”
程姝然:“……”
阮黎的突然靠近,程姝然忙不迭往后退了两步,看了看阮黎精致的脸,愤愤道:“狐狸精”
阮黎拖着尾音,笑得伪善,“据我所知,谢牧声压根没跟赵霁月在一起吧,什么时候得的幻想症?”
“你……”程姝然压根不是阮黎的对手,说话也没什么分寸:“反正你就是不要脸,比不上我们霁月。”
“关你什么事?”
就这不痛不痒的两句,还指望阮黎跳脚不成,程姝然这道行,再修炼个八百年阮黎都不见得吊她。
程姝然一噎,梗着脖子:“怎么不关我的事?霁月的事就是我的事。”
阮黎喉间溢出冷笑,在这儿搞什么姐妹情深,“我想来就来,你膈应就别来呗。”
程姝然语意掩饰不住地不乐意,“这局是给我们霁月接风洗尘的,你来这儿摆明了就是向我们霁月宣战。”
“宣战?”
阮黎意味不明咬着这两个字,“这两字还给你,顺便提醒你去问问赵霁月打的什么歪心思?”
“你这人怎么这样?”程姝然抱胸,趾高气昂地扬起下巴,“我们霁月跟谢牧声好歹也十几年的交情,现在霁月回来了,你还不让谢牧声来见见她?心眼儿这么小?”
到底打的什么算盘,恐怕赵霁月自个儿才清楚。
她其实挺不解赵霁月的做法的,明明圈里人都知道她对谢牧声芳心暗许……不对,是芳心明许。
但她本人却是不作回应,动不动就拿所谓的十几年的情分出来挡枪。
阮黎之前也怀疑给是不是自己太多疑,但上个礼拜她的做法真是让阮黎大开眼界。
本来阮黎是和谢牧声一块受邀前去参加一个酒会,最后娱乐头条出来的却是谢牧声和赵霁月的同框。
特意裁掉了旁边的阮黎
可能是拍摄角度问题,像加了滤镜,显得格外暧昧。
然后网上突然就出现一个话题,叫什么“要是阮黎没出现谢牧声和赵霁月说不定已经准备结婚了”。
她还没来得及做什么,网上就迅速掀起【订了婚异性之间如何保持距离】的话题,赵霁月也被一些网友骂上热搜。
关键是,赵霁月随后澄清自己有分寸,拿她和谢牧声十几年的感情出来当挡箭牌,最后希望部分人手下留情。
用的不是“网友”,而是有歧义的“部分人”,很快阮黎的名字就被许多看热闹不嫌大的人拉着在热搜上挂了一天。
说阮黎买通稿黑赵霁月,还说什么她私下里找人对付赵霁月。
阮黎:“?”
反正她就无话可说
阮黎和程姝然两个人在会所门口你一言我一句,引来了不少注目,阮黎不喜欢这样被莫名围观讨论的感觉,心里的烦躁更甚。
手机屏幕亮起,阮黎敛眸。
孟昭又打电话过来了,她没接,绕过程姝然就要往会所走。
程姝然见状,蹬着双八厘米的小细跟,旋身拦住她的去路,理直气壮道:“你还是别去扫兴了。”
扫兴?
到底谁他妈大半夜扫她的兴?
阮黎气笑了,看看这说的什么话,还没喝两杯就醉了不成?
“让开”
不大舒服的阮黎勉强压抑住想打人的冲动,声线不由冷了下来。
平心而论,程姝然是有点怵阮黎的,但左右也是个从小娇宠到大的娇小姐,自然也没乖乖听了阮黎的话,场面僵持不下。